一艘损坏的帆船数据居然让她获得了上万的积分代币,宋云禾开心的在房间里转圈圈!她之前一生的存储都没有这么多过,还以为自己是个与买买买绝缘的女孩子呢!现在是一点也不手软!
软软的粉红床,可爱的玩偶,堆满床头的各种零食,原本生硬的房间分分钟变成了少女的梦想之境,打开白色的大衣橱,琳琅满目的衣服在发出各种‘快穿我’‘快穿我’的声音,宋云禾取下一件红色,比着身板,“好像,有点长?”
买的时候看图片是刚过膝盖,可现在比起来都快拖到脚背了,宋云禾疑惑了一下反应过来,如今的自己才十三岁呢,应该比原来二十岁的身型要小些的。
话说,她倒是还从来没有看清楚过自己现在的样子呢!
宫里的铜镜虽然打磨的光滑,但也不过一个模糊的轮廓,之前觉得活着就好也没在意,现在却有些不一样了,她不但能活着,还能活的更好,便不能随意对自己了。
宋云禾又买了一块两米的全身镜,然后整个人站在镜前呆滞了。
镜子里那个单薄如纸,枯瘦如一棵小树苗,面色腊白,颧骨突起脸皮如囊的怪异小女孩子,真的是自己吗?
宋云禾眨了眨眼,镜子里的小女孩也同时眨了眨眼,她抬手捂住了眼睛,云端的喜悦坠落到了尘埃里。
两秒钟后宋云禾又打开了智脑,搜索起基因改造液,最眉清目秀的一款也要上百万,宋云禾一阵绝望,丑陋使人贫穷,贫穷使人现实。
现实是,宋云禾跳出了房间,开始扫描起自己宫殿里的各种物件和建筑构造。
全息扫描能让她将整个宫殿都复制下来,怎么也得比一艘船的数据有价值啊!再不行还有整座皇宫呢!
柴彧俯身在房梁上看着小丫头从寝殿的屏风后披头散发的跑出来,以为又出了事,结果发现她东奔西顾的对着房间里的物件念念有词,有些欢喜,有些可惜,仿佛满屋子都是与她交流的朋友。
柴彧不信鬼神,便也不害怕,想着她从小独自生活在那座高塔之上,无尽的孤独,养成这样的怪异,却也让人怜悯。
不过,生为皇室中人,谁都有孤独,滋味各不相同罢了。
夜已深,宋云禾却像一只不知疲倦辛勤劳作的蚂蚁,从里屋扫到外屋,从地下扫到头顶,然后就傻傻的抬头,看着房梁上。
柴彧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内心刚刚反驳,就已经听到了宋云禾的声音,她扬着脖子疑惑又天真的问道,“柴公子,你在那里做什么?不怕摔到的吗?”
房间里寂静的像时间停止。
宋云禾疑惑的表情变成了懊悔,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她真是!居然忘记了这世上有武功!
柴彧静待未动,看着她捂着自己的眼睛转身离开,心中微微叹息,还是跃下挡在了她面前。
“公主殿下,却原来也是高手。”
“不,我不是的。”宋云禾低着头摇晃。
“那公主是如何发现我的?”柴彧靠近一步,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她已然已经放下手,双眼明澈,又似有尴尬,柴彧再次追问,“公主殿下如何认出是我?”
面前的男人一身全黑的夜行衣,身形包裸的比白日里看起来更强壮一些,脸上戴着黑布,更重要的是,黑布露出的面皮也不是柴彧的本来面目,即便不论武功,只这一身打扮,柴彧就从来没有失误暴露过。
小丫头却只随意的一眼便叫破了,而且那神情绝不可能是虚诈。
宋云禾咬着唇拒绝回答,诚然她可以撒谎,可是他肯定在房梁上看了许久,谎话只能让事情欲盖弥彰,他对她的印象可以不好,她却不想破罐子破摔。
俩人有片刻的僵持,宋云禾开始打起喷嚏。早前因为试衣服她只穿着单衣就跑了出来,忙碌的时候不冷,可这会站立久了,自然冷起来,她拉了拉衣袖,小声争取道,“公子自己也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能不能先让我穿好衣服?”
柴彧低眼,看到她裙摆下隐隐露出的赤脚,微微偏头,侧身让了路。
等到宋云禾穿戴整齐再出来,柴彧已经露出本来面目,静坐在桌前,宋云禾取了炉火上一直热着的水,倒了两杯清水,推给他一盏,自己咕噜咕噜喝完一杯才坐到他对面。
“你是来杀我的吗?”宋云禾问,她这里没有什么墙角八卦可听,他看起来也不是那样无聊的人,这个世界的人但凡会武功,又如他一样装扮严实的,都是为了做秘而不宣的事情,她今天在船上误会了他,还没来得及和宋长臻解释,怕是折辱了他,要杀自己泄愤,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如何认出我的,如实相告,我便不杀你。”柴彧没有解释误会,他来看她,只是心中那一点点好奇,好奇她的起死回生,格格不入,天真又矛盾。
“我不想死,可是,也不能告诉你。”宋云禾低头垂眼,放在桌上的双手玩捏的发白。
“你不能说,我便猜一猜。”柴彧瞟了一眼她的手,微有退让,“公主殿下的眼睛,是否有异?”
宋云禾猛抬头看他,表情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有某种穿透的能力?”
宋云禾杏目圆睁,嘴惊讶的微张。
“这种变异是发生在公主死而复生以后,确切的说,应该是在今日的船上?”
宋云禾只剩下乖乖点头了。
柴彧心中的石头安稳落地,他的判断没有错,这小丫头不是那虚以做戏之人。
“今天在船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明日我会去给长臻解释,不会让他为难你了。”宋云禾看他并无诧异神情,也没将她异类看待,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
“公主殿下,要如何解释?”
“自然是说我什么也没看见,嗯,因为气不过你讨厌我,所以故意捉弄你,诬赖你。”
什么也没看见,却到底是看见了什么?柴彧不得不回想起她在船上的惊呼,‘你为什么脱光了衣服?’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十成!
柴彧的脸色难看,耳尖红的滴血,咻的站起了身,原本沉稳的语气微有恼意,“公主殿下,慎言!”
“啊?不可以这样说吗?”
“今日船上之事,公主要全然忘却,谁都不能提!”
“嗯,我知道啊。”宋云禾这点意识还是有的,不是谁都能接受她的怪异,柴彧可以,宋长臻也可以,但还有更多的人惦记着让她祭祀呢!
柴彧无端的更加生气,喝了桌上的清水冷静几息,“罢了,你又能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