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转开了椅子,走过了五六桌来到叶清之跟前,指着他道:“你,给我起来。”
叶清之闻言未动。
老牛见叶清之长相俊美,对自己的话丝毫不加听讲,又被这么多人看着,顿时感觉自尊全无,大骂道:“你这小子,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在这给老子蹬鼻子上脸,锁灵城还从未……”
还未说完,余鸢已将那人已一脚踹了个老远,老牛的身子“嘭”一声落在最角落里的一块石块上,痛的老牛哀嚎不断,捂住被石块咯到的腰部惨叫。
“杀人了,杀人了。”
一时间所有人看余鸢的目光都有些不友善了,特是伊蜚,当着他的面余鸢这般毫无章法胡乱打人已将他的威信扫地,他面色极不好看的从后面走来,对余鸢道:“姑娘,什么事都好说,何必动手打人。”
余鸢眸光阴冷的看了眼伊蜚,说道:“我的男人岂是他能指手画脚的,跺他一脚还算轻的。”
方才不觉,余鸢这般说了众人才慢慢注意,从开始还是现在,叶清之都是与余鸢一同,二人旁若无人的互喂菜食也是有不少人看到的。
伊蜚茫然过来,赔罪道:“确是老牛的不是,在这伊某给这位姑娘和公子道歉了。只是,姑娘若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说出来,何必打人,这般姑娘也不嫌弃丢了你家相公的脸面。”
余鸢脾气不大好,上辈子便是,特是对这种无理之事她从不尊淑女道义之说,再者这城主一番道歉却是背后指责她的话,着实令人可气,当下便回道:“我和我家相公在这好好吃饭,是你们不请自来扰我和相公清净,怎的还变成我的错了,城主真是好明白的心,好公正的评断。”
余鸢的话很讽刺,令伊蜚面上有些挂不住了,碍于众人在旁只好笑着道:“姑娘怎可这般说,老牛也只是开个玩笑,姑娘何必当真。”
余鸢道:“玩笑,何为玩笑,我家相公一堂堂七尺男儿,岂是你们能说三到四的。”
老牛被几人扶起,摁住腰部,痛道:“你这小蹄子……”
话落又是一声清脆骨肉断掉之声,只见刚不过被扶起的老牛一头栽在地上,衣衫全都没了,*着身子。
这场景羞的在坐家眷捂眼叫羞,纷被自家男人搂在怀里,斥责老牛的不是。
老牛爬起来,脸色涨的通红,又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衣服,整张脸青白交错,慎是难堪。而始作俑者,却一脸风轻云淡的抿茶亲喃,一点也没将人家裤子扒光了的羞耻之心。
余鸢扭过头,抬头一眨眼,那眼神在向叶清之意:动作挺快啊。
还未等她动手,便做了。
叶清之垂眸,他素来清冷怪了,与与无余鸢外,他是连笑都不笑的。
用余鸢一句话来讲这便是最堂而皇之的懒人,以自己高冷不近人情,脱尘之说掩住自己慵懒一面。奈何这方面叶清之做的极好,一点瑕疵都没,对此余鸢只说承认,人帅,什么都对。
伊蜚脸部肌肉抖了两下,虚伪的笑意再撑不住了,面色阴沉对二人道:“二位,这是我伊家,二位是不是太目无王法了些。”
余鸢一拍手,笑道:“王法,城主和我一穷人谈王法,不好意思,我读书少,三从四德不懂,二字不识,不晓得何为王法。但我知道,人生为人便没有贵贱之分,换句话来说便是你对我怎样,我便对你怎样,这人出言不逊在先,骂人在后,我打他怎么了。”
老牛从地上爬起来,半弯了身子站立,全身几乎都在打颤,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指着余鸢斥道:“这是锁灵城,你们两个外来的竟如此嚣张,将我们城主脸面至与何地,莫说我,是锁灵城的人都会腌臜你们。”
这人也是个心眼多的,知道理亏便故意牵扯到了锁灵城其他百姓,这一番话即便懂得他是不对在先,也不会站在了余鸢那边了。
略有些僵持,这时一直站在台上未说话的晓宜红着眼眶走下,走到余鸢跟前,弯身对着叶清之盈盈一拂身,咬着牙道:“抱歉,是晓宜言语失礼了,本想寻个让大家欢笑多几分,晓宜,晓宜真未晓得公子已有了妻室。”
美人垂泪最是惹人怜惜,更何是晓宜这般倾城女子。余鸢扶额轻叹口气,现在好了,她倒是成了众矢之的的了。
伊蜚一甩袖子,哼道:“晓宜姑娘多善良个人,你俩竟是差点将其逼哭,真是不知分寸。”
一时间多多少少责骂话不少,余鸢顶着着些污言秽语,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妈的上辈子这些人若是看到她的面貌,莫不是要供着。
摸了摸鼻尖,余鸢低头道:“叶子,亲我一口。”
叶清之微挑了眉头,余鸢道:“怎么,不情愿啊?”
话落,唇瓣便被一柔软覆盖,余鸢笑了,轻亲一番后,对着众人诧异不已的目光,拍着胸口道:“这个人呢,从前,现在,今后都是我的,这样子算是盖章了。”
…………
清晨一大早余鸢昨日睡的有些晚了,天已明了过头,还在被窝睡意朦胧。
半刻后,便有人敲了门。这敲门声很大,余鸢被吵醒了,只是轻应了一声,身子却是未动。
门外江澜神情着急,开了门,见余鸢还在睡着更是急如跳雷,失了大家闺秀半两步跑到余鸢跟前,说道:“兮颜,兮颜,老牛死了。”
…………
老牛死于清晨时刻,天正三分亮时分,那时锁灵城的人因寒夜夜长都未清醒,老牛被发现还不过是老牛的邻居早起如厕在自家院子里看到的,当时老牛便没有一丝气息了,死的透彻。
尸体被官府的人带走,经过仵作的初步诊断老牛是被人毒死,是谋杀而亡。一时间老牛被贼人杀害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锁灵城。
官府初步调查,便将最近与老牛发生过矛盾之人一一列在其中,无非不过平日里一些极其小的琐事,嫌疑人也只有三个,加之余鸢与叶清之便是五个。
当然,官府将其二人定在重号嫌疑人,毕竟昨天晚上余鸢才与老牛闹了不快,今儿人便死了,是个人都免不得将其想在一块。
站在公堂上被一群人审讯,余鸢睡意朦胧的神智才清醒过来,听之几人所说才知老牛死了,而她和叶清之则是成了最有嫌疑的人。
台上城府大人正与伊蜚聊昨日之事,台下跪着三人,皆是粗布棉衣的花甲之年男子,其余的便只剩了这官差之类的。
余鸢听后加之现在情况,表示很无辜,她只是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啊,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伊蜚说道:“大人,老牛死的着实可怜,虽说家中无人,但还请大人给个交代才好。”
城府模样的大人点头道:“城主尽管放心便是,在下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还老牛公道。”
伊蜚道:“这事在自家家中,此事伊某定会帮其大人调查,如今有大人一番话,如此,伊某也可安心不少。”
二人话语不断,互相恭维了一番,这才将目光转向台下余鸢几人。城府戴着一顶两边缭长的官帽,五官硬朗,一双泛黄的眼透着一股子精明。他瞥向余鸢,见二人还在站着,当下便剑眉一皱,拿了桌上的醒木使劲往桌上一拍,呵斥道:“台下二人为何见了本官不下跪?”
余鸢眨着一双眼睛,不解道:“在下没有错为何要下跪。”
想来是未料到余鸢如此,城府微微有些惊讶:“莫说罪人,就算是普通老百姓见了本官也要下跪,你,看你也不是锁灵城人,区区一平民又为何不跪。”
余鸢道:“如大人所言,在下并非是锁灵城人,不过是途径此地暂且休息半刻,虽有入乡随俗这话,但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城府道:“好一张伶牙利嘴,看你穿着也不俗,说,为何要杀了老牛,他虽平日精明了些,也未落得个被人杀害的下场,莫非真是因为昨日晚上城主宴请之事。”
这般就把这顶杀人的帽子给她扣上了,余鸢心里纳闷,锁灵城,灵川国,这里的制度真是远不如北骑国,轻易给一人扣杀人凶手这事,北骑国倒是真干不出,这点倒是无可厚非。
余鸢笑道:“城府大人,草民不懂,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杀的。”
伊蜚道:“你们不来未有事,一来便接二连三出事。先是气哭晓宜姑娘不说,误会在后,老牛好言相劝,却被毒打一顿,第二老牛便死了,这事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余鸢道:“就因我们是外来人,加之发生过矛盾便认定是凶手,恕我一小女子直言,大人这般处理方式真莫不是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城府大人拍案而起,说道:“你这丫头放当真是目无王法了,看来本官不给你点教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罢一摆手,唤了周围官差:“将此女子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