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温照着伊莉莎的法子修炼了几天发现进展不错,进入冥想状态的时间明显缩短了,而且坚持的时间也在变长。虬英对萨温说过,当冥想进行到某一个阶段的时候就可以进入更深层次的冥想,那时候就可以感觉到念力。至于多久才能进入更深的层次,则因人而异,总之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达到。
这边萨温天天躲在船舱里修炼,那边纳若丝却丝毫没有闲着,经过几天的调查和接触,她和本地最大的黑帮接上了头,对方已经同意和他们会面了。纳若丝将情况告诉了萨温,萨温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你先和他们见一见,摸摸他们的情况,如果有可能合作的话我再出面。”
纳若丝点头道:“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纳若丝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如果是从前萨温可能根本不会发现,但自从静下心来练习冥想之后,萨温发现自己对周围的观察更加入微细致了。
纳若丝这个小小的表情没能逃过萨温的眼睛,萨温联想起纳若丝之前的表现来,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原先萨温还没有在意,但现在看来恐怕其中是另有隐情的。
“纳若丝!”萨温忽然提高声音说道,把纳若丝吓得一下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萨温不知所措。
萨温问道:“你最近怎么了?我看你好像心事很重的样子,有什么事就说出来。”
纳若丝把眼皮一垂,仿佛没有听到萨温的话一样,但也没有离开,换了旁人恐怕会对她这样的行为感到愤怒,但萨温跟她相处的时间久了,知道她这样是在犹豫,既然犹豫那就说明的确有事情瞒着自己。
萨温也不催促她,反而往椅子上一坐耐心地等待着,这种不说话形成的压力比大声喝斥更加沉重,虽然大部分时间纳若丝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但萨温却知道其实她的内心一定有着脆弱的一面,否则她不需要用冰冷的外表把自己包裹起来。
萨温能有这样的认识还真是多亏了埃克塞温,要不是经历了那件事,萨温也不会对人性有了更深的认识,尽管埃克塞温给萨温造成的伤害不小,却让他开始成熟起来。
等了许久,纳若丝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只见她缓缓地抬起头用乌黑的眼睛看着萨温说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萨温早已料到了,因此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安静地坐着,让纳若丝自己说出来。纳若丝见萨温不说话,只好继续说道:“其实……夜蝠才是我的真实身份,纳若丝只是我的伪装。”说完纳若丝像是卸下了重担一般,整个人都没有了方才那种冰凉的气质。
萨温起初并没有反应过来,他自然早就知道纳若丝就是夜蝠,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忽然间萨温反应过来,他明白纳若丝什么意思了,原来她是用纳若丝这个身份潜伏在自己身边,她真正的身份还是夜蝠,而她效忠的人也不是自己。
萨温想通了这点顿时浑身冒出冷汗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紧盯着纳若丝,仿佛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萨温心里一阵难受:“自己太幼稚了,根本不是其他人的对手,亏他还这么信任纳若丝,没想到自己一直被蒙在了鼓里。”
想到这里萨温紧握住双拳,强忍着心里的怒火不让自己发作出来,他厉声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现在突然要告诉我这些?”
纳若丝摇了摇头,艰难地说道:“我没办法了,因为有人要害你,所以我必须现在做一个选择……”
“这么说你决定选我?”萨温冷冷地说。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你,等我讲完以后你再做决定吧。”此时的纳若丝显得十分虚弱,一颗颗汗珠顺着脸颊向下滴落。
萨温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等自己的火气稍微平息了一些,才开口道:“好,你说吧。”
纳若丝抬头看着舱房的天花板说道:“我……我其实是盗贼公会的人,参加比武大会就是奉命来接近你,然后在你身边卧底……”
“在我身边卧底?为了什么?”萨温打断道:“那时候我还没什么名气吧,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卧底?”
“我也不知道,总之命令是这样说的。后来就一直没有接到过其他命令,直到最近,有人通知我把你引到里斯来,然后安排你和黑帮见面。”纳若丝说得极为简短,以至于其中很多细节萨温都没听明白。
“把我引到里斯来?”萨温回想着,里斯是我自己要来的,纳若丝似乎从来没有说过……然后他忽然转念一想,平时似乎纳若丝隐约说过一些东部的事情,自己问她东部什么港口最热闹,那时候她似乎是说过里斯。
萨温心里一阵发寒,他发现纳若丝的城府太深了,引导自己的时候完全不露痕迹,潜移默化中就能影响自己,幸好她这样干的次数并不多,否则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萨温越想越觉得可怕,人心就像一个深不可测的渊源,随时能把人吞噬进去。
“把我引见给黑帮这又是为了什么?”萨温暂时收住思绪,继续问道。
“有人想设陷阱害你,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黑帮的人跟我说的。”纳若丝答道。
“这么说你早就跟他们联系上了?”萨温又问。
纳若丝点点头答道:“刚来的时候就联系上了,这些计划都是他们安排好了再告诉我。”
萨温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从来没有招惹过黑帮,而且也没来到东部地区,他们为什么要害自己,这完全讲不通嘛。萨温只好问纳若丝:“黑帮为什么要害我,我和他们没有打过交道吧?”
“黑帮也只是帮凶而已,主谋并不是他们。”纳若丝解释道:“盗贼公会和黑帮一向往来密切,这才事情是盗贼公会主使的,但我猜测真正的主谋应该另有其人,盗贼公会也只是替人办事。”
“你怎么知道的?”萨温问道。
“就像你自己说的,我当初接近你的时候你根本没什么名气,盗贼公会也不会注意到你,一定是有人委托了公会,才会派我到你身边,不然盗贼公会何必要对付你,你又没得罪过他们。”纳若丝说道。
萨温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但他现在不敢完全相信纳若丝,万一这也是她的圈套怎么办,故意用一些所谓的“真相”来欺骗自己,但其实背后另有更大的目的,这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萨温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相信纳若丝的话,如果自己不相信她的话,现在就应该马上动手杀了她,以便免除后患。但要是自己相信她,她会不会把自己引到更大的圈套里去……
终于萨温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纳若丝问道:“你认为现在我该怎么办?”
萨温的问题顿时让纳若丝愣在了当场,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萨温居然还会来征询她的意见,忽然间她觉得萨温也变得有些深不可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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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