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书院内部的集会,但排场并不小。
天一亮,书院独特的钟声传来,咚咚作响。随着这一响动,仿佛整个书院都活过来了。学子们陆陆续续从住所走出,三三两两为伴,有的往食堂方向走去,有的直接前去集会的举办地。
集会在书院旁的一座山上,隔得并不远,走路也只需一个时辰。山不陡峭,树木较为茂盛,多花草,也有亭台楼阁。这是先辈们修建的,专用来举办集会。再往近看,山中有一湖泊,清澈见底,鱼儿在其中间或游戏,好不自在。湖的两旁是翠青的竹叶林,风一吹,簌簌作响。在湖的东边有一亭,名曰自在亭。亭不大,较高,正四方,能玩耍嬉戏。越过亭子,再往东去,是一座楼阁,名曰闲散楼。楼主要包含四个部分,东南西北各九间房。其中,又以东边的房子大,且气派。中间是院子,间或摆放着石桌石椅,还有一些菊花在盛开。
前些日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到今日所需不多,也就是饭菜瓜果点心之类。昨日在镇上请的师傅们就已经到了,把锅碗瓢盆都清洗整理一下,又把食材初步处理了一下。睡了大概两个时辰,就起来生火做饭。
这时天已大亮。夫子们与学子们来得差不多。山长站在院子正中央,被他们包围。一时半会静不下来,山长就微笑着,用他那透着几分精明的小眼睛看着这些吵闹的人。大概人被盯久了,就不好意思,不再言语。
“吭吭,今日,是书院一年一度的集会之日,为期三日。在这三日期间,概不上课,可随意游玩。不过,不可乱走,不可斗殴,需听从夫子的指令。若有违者,必重罚。可否?”
“可。”
“如此甚好,散。”
一声令下,学子四散开来。
陆栖蒙三人没有走,在原地看了看,觉得先填饱肚子重要。这三人昨晚玩闹到午夜,才开始睡觉。今日早晨便起得晚了。
院中石桌上就摆放着一些点心。宋清扬朝着一张还未有人入座的桌子飞奔而去,待陆栖蒙、黎疏君二人入座,他已满口糕点,呜咽着示意二人吃。
饭毕,三人觉得四处溜达溜达,好消食。左看看别人斗棋,右观摩观摩他人比武。不过更多时候都在看人投壶。
人与壶之间相距两人身长,壶放在地上,因地不平,所以壶有些歪,不好投准。
宋清扬看陆栖蒙与黎疏君兴致勃勃,催促道:“不如试试?”
他二人互相看看,点点头。
“老兄,不知可否让小弟几个试试?”
那几人认识宋清扬,点头同意。
规则简单,谁投入壶的箭多,谁赢,输的人要喝三碗酒,或者作诗一首。
陆栖蒙先来。一共有十只箭,也就是十次机会。第一次,不中,偏了。第二次,又不中,偏了些许。第三次,中了。之后又陆续中了几次,总共五次。与她比试的人很习惯这种游戏,但因相距较远,共投中七次,险胜陆栖蒙。
与那人一起的伙伴都很得意,觉得陆栖蒙不过如此。宋清扬气不过,又怕陆栖蒙伤心,只好安慰道:“你们竟敢小看我们,不要忘了,这才一局,我与疏君还未比试,结果不一定怎么着呢?”
这一局由黎疏君与其中一人比试。黎疏君拿着箭掂了掂,觉得重量还好,就眯起一只眼睛,做了几次试投的动作。第一次投,中了,之后中了许多,只有一次偏差。与他比试那人只中了六次,输了。第三局宋清扬出场,对阵之人长得较为健硕,看上去武力甚好。
“之前已一胜一负,这次我们换种比法,如何?”那人说道,声音沙哑。
宋清扬看了看那人,停了会,才道:“可以啊!不过换何种比法。”
“简单,你我轮流比试,谁投中的箭多谁赢。”
“嗯,不错!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讲。”
“如果你我平手,怎办?”
“那再加赛一场。这次就别比投壶,比剑术。”他盯着宋清扬看了看,又说:“此剑可非此箭。”边说边摇了摇拿在手里的箭。
“好啊!”宋清扬抬了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