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办法决定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了。”
陆临的话是说给安仁听得,也是说给姬墨听得。
坐在里面的姬墨发丝尽白,一只手就挡住了蒙恬的进攻。
那天谴越来越近,蒙恬感觉到身上的威压异常强烈,再往前移动都有些困难。
他忽然跪倒在地,脸上的表情痛苦,再不复一个大将军的模样,
“姬将军,蒙恬拜上,今日吾以百万兵将起事,不复当年神勇,自愿拜于长亭,放我出去吧!”
姬墨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秦始皇陵里百万兵骑全都发出一阵震动,手中兵器震颤,竟有一种倾巢而出的气势,地宫底下的一副棺椁之中,发出来自一声震怒的声音,
“将军蒙恬负孤,虽远必诛!”
蒙恬“唰”的倒在地上,半个身子栽进前面的深坑,脸上全都是土,一时之间狼狈不堪。
“陛下,陛下!臣知罪!臣……”
“咔嚓”一声巨响,天空中的雷电接引而下,根本没有给蒙恬任何喘息的机会,从身体中间贯穿,硬生生将人给劈成了两半。
这一幕可把刚上来的莫问天吓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道天雷将蒙恬劈的粉碎,脚下的那柄剑一时没有承受住,竟然直接从山上面掉下去,追过来的那道雷,差点儿没有连他也给劈了。
“我的乖乖啊!”
姬墨实力暴涨至巅峰,他伸出手爱抚着怀里的莺茵,
“莺儿,你怎么这么傻呢?虽然我实力不及,但是也断不会就此离你而去,一定很疼吧!”
他将手伸出去,将她飘在空中的那一缕发丝按下去,然后从边上拿起来那一把断剑,转头对安仁说,
“安仁,自我走后,切不可荒废修炼,等待时机!”
“将军!”
安仁发出一声惊叹,看姬墨将剑架在脖子上半点儿都没有犹豫的手上用力,他身子飘至半空,与蒙恬一样化作一缕亮光。
等到身子委下去的时候,口中的一道精血滴在莺茵头上的那玉质的簪子上,将上面黄莺眼染的通红,莺茵的身体在瞬间动了一下。
蒙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逃窜,那雷来来回回的劈了他十几下,竟然都被躲过去了。
就连在底下的陆临都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真是废物!这天雷还没它老子会劈!”
“你上来干甚吗?”
孙璟被陆临一把抓过来,用黑色的本子护住脑袋,远处看完全看不出来是谁了。
“哎呀!在底下快无聊死了,上来看看无碍!再说了,我这不是看着安仁呢吗?”
孙璟被陆临瞪了一眼,再看的时候,形式已经发生了变化。
“你说他的那点儿功力再加上我给的那东西,怕是这莺茵是要……”
莺茵的身体越来越高,天上不知道何时又多了一道雷,与另外的两道不同,这道属于飞升的雷劫。
她的眼睛半闭着,从远处飞来的无数黄莺鸟将外面的一圈团团围住,穿过屏障的几只叽叽喳喳的,将身体撑起来,打开成一个巨大的伞盖,莺茵慢慢的苏醒过来。
她迷茫的看了眼周围,耳边响起来的那道惊雷引得瞬间侧目,
“不!姬墨!”
姬墨与蒙恬纠缠,将他控制于一处,上面一道霹雷打下来,将半边的天空映的有如白昼。
“将军!”
安仁的嗓子已经哭哑了,沙哑的声音在忍不住嘶吼,周围的那道光圈消失,鸟雀的鸣叫声瞬间大了起来。
蒙恬的形魂俱灭,姬墨撑着仅剩不多的意志,一步一步化形朝莺茵飞来。
陆临见此准备带人下去,他抬手在天空中打了个招呼,一声霹雷打下来,将孙璟给吓了一跳。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还有这么打招呼的?他跟他老子一样的虎?”
“赶紧下去吧!”
“不是,我还打算看会儿呢?”
“看什么看,赶紧下去!”
陆临用袖子扇了一下,直接将上面的人都清干净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山顶上,只剩下姬墨和莺茵二人。
姬墨足尖轻点,朝着莺茵飞奔而去,两人站在黄莺鸟的背上,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句话难道不是我问你?”
姬墨有些想笑,他们这二人不是生离就是死别,相聚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却又要分离了。
“你还笑?”
“不要哭。”
他抬手将莺茵的眼泪擦干,眼睛瞥了一下天上,复又低头在莺茵的耳边说了句话。
“真的?”
在她呆愣之际,忽然抱住她的手臂,身子摊开向上,在莺茵呆愣的目光中,接下上面下来的那一道雷。
“将军!”安仁眼睁睁的看着姬墨,“咔嚓”一声响,姬墨瞬间消失在天地之间了。
“别忘了我跟你说的那句话!”
“姬墨!”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在天地之间显得无助至极。
姬墨的影子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天尽头。
“恭喜仙子登仙班!”
雷公电母在天空遥祝,见形式不太妙,早就溜掉了。
陆临见此事已了,几步就消失在虚空之中,剩下孙璟这么个好事儿的,也算是能交差了。
他本意想走到前面安慰安仁几句,但是还没说话,就被远空中的一阵动静叫住,掐指一算,怕是苦寒之地震动,自己历劫结束了。
“安仁。”
莺茵从山顶一步迈下来,
“姬墨走前将此交于我,你回去打开,到时候便能寻得妙法。”
安仁还要再说,却被莺茵阻止,“天机不可泄露!你快去吧!”
莺茵说完,就感觉身子轻飘飘的,乘着风越来越高,转眼消失在天尽头。
一堵墙从地上站起来,她一把将安仁扶起,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儿啊!”
安仁转头盯着一堵墙看,脑袋中猛地划过一道闪电,突然就开了窍。
“是了是了,快走!”
他几人十分激动,全然没有注意到在旁边土堆里躺着的莫问天。
他等风声儿都静了,从里面将自己刨出来,要不是因为太过于疲惫,也不至于什么都没看见。
“啐!什么跟什么啊?”
他小声儿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