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些潮湿,四周的墙面上摆放着一些不同造型的酒瓶和酒桶,还有一个拐角堆放着不少瓜果蔬菜,温度很低,地面隐隐透着寒意,像是在一个地窖之中。
“叶定稀……”
我轻轻喊了一声。
叶定稀原本紧闭的双目骤然睁开,几乎没有迟疑得向着我这边看过来,“东倾……”
一缕残魄,寻常人是看不到的,眼下白冰洋尚未苏醒,我也不敢贸然钻入他的身体里。
“我在白冰洋的旁边。”
“夫人,您先附身在我的身上。”朱琰说着,手臂轻轻一动,收回了那些藤蔓。
我也没再迟疑,飘着进入了他的体内。
叶定稀站起身来,盯着我问道:“有没有受伤?”
“没有。”
我摇摇头,感觉自己待在朱琰的身体里时,隐约有些不太舒服,就好像是冰雪靠近了烈火,身体在一点点被融化似的,可也没敢在这时候说出来。
叶定稀就放下心来,正要再问我些什么,突然就看到藏在几个年轻人身后的身影探出头来。
“叶,叶总,这里解决完了吗?是不是可以走了?”
那人说话的时候,圆鼓鼓的腮帮子还紧绷着,不是徐亚运又是何人!
“他怎么也在这儿?”我没好气得瞪了一眼。
徐亚运吓得又缩回脑袋,只剩下哼哧哼哧像是地沟里老鼠跑了三条街的喘气声。
“让他亲眼见识见识,他老婆布下的局。”
叶定稀说得云淡风轻,我却瞬间眼瞳一震,“你早就知道?!”
“是比你早一些。”
叶定稀淡淡一笑,“不过,原本并没有想着以这种方式解决……”
话还没说完,我们突然听到哼唧的声音,同时低头看去,才发现是白冰洋那家伙揉着脑门坐起身子来。
“好疼啊……”
他呲牙咧嘴得嘀咕,抬头看向我们这边,“咦,主君,琰哥,你们都在啊?夫人呢?花盆不是碎了吗?她怎么样了?”
“我没事。”
我冲他挤了挤眼,这家伙瞬间反应过来,一下子从地上弹起,“夫人,你在老朱身体里啊?!”
“别以为朱琰借我用了身体,我就会对你称呼他老朱不管不顾!你这家伙再不收敛,我可就去你的身体里对着朱琰叫一万遍老朱了啊!”
白冰洋面色一惨,差点就要向我跪下来。
“夫人,求放过
……”
我俩这才皮了一嘴,地上另外两个沉睡的人也跟着睁开眼睛。
这时,我才想起似的呢喃道:“原来真的有春夏这个人啊……”
在幻象之中时,我还以为春夏是食梦貘的化身,其实并没有这一号女明星呢!
叶定稀就笑道:“如果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春夏,那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的发生,食梦貘很聪明,选了新一批艺人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不起眼吗?”
我疑惑似的再看向春夏,只见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目光还有些呆呆的,明明还是白天见过的容貌和身形,但此刻再看着她有仿佛换了一个人,那双大而水灵的眸子看起来有些沉静,整个人的气质不再灵动而神秘,反倒是有些……木讷。
“我这是怎么了?叶,叶总,朱特助,白助理……大家怎么会在这儿?”她的声音轻轻软软的,举止间透漏着满满的小心翼翼,让她看起来很不自信。
一旁,宁萌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
她好像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身形晃悠了几下才勉强站稳,眼神惊恐得打量四周,在看到徐亚运时突然就跳了起来。
“徐总,徐总!”
宁萌扑过去,像是一个掉进海里的人去抓一块浮板,竭尽全力得张牙舞爪,似是要抓住了徐亚运才能求生。
“告诉你老婆,放过我,放过我吧,我再也不当小三了,呜呜你们夫妻行行好,别搞我了……”
好不容易抱上徐亚运的大腿,宁萌就是一顿嚎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往日娇柔妩媚的形象顿然全无。
徐亚运本来就虚的去了半条命,听了叶定稀那些话,又跟着一路找来看到地窖里躺着的几个人,早就吓得两腿发软,如今等着宁萌再一醒来就疯也似的找他求救,他还能救个啥?
我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先闻到了一股骚臭味,再去看那徐亚运,裤裆下一片湿漉,滴滴答答得声音在地窖里十分清晰。
同样看到这恶心一幕的叶定稀皱了皱眉。
“你们两个,把徐总和宁萌送去楼上,交给他们公司的人,什么也不用说,只管让他们联系徐总的夫人就行了。”
叶定稀示意两个年轻人,然后就转过身,不再去看徐宁二人。
哪知他这一番话,恰好如石子砸中了徐亚运发懵的脑袋,那家伙瞬间一个机灵,哇的一声就惨叫开了。
“叶,叶总,别把我和这个妖女送出去,她吸我阳气啊!你
,你们赶紧弄死她,把这妖女就地正法!”
他一边说,一边无比厌弃似的抬腿踢脚,像是要把抱大腿的宁萌给踹出老远才罢休。
这一套.动作,可是把正在哇啦嚎哭的宁萌给激怒了。
“徐亚运!”
只见宁萌顿时暴起,面目狰狞,杀气腾腾得扑过去,“老娘因为你才被妖怪折磨,你居然要我的命!老娘死也要拉你垫背!!!”
我顿时一惊,赶紧指挥两个年轻人,“抓住那疯女人!”
那可是发起狠来,连老娘和孩子都能下手弄死的人啊!她现在被逼急了眼,当场杀死徐亚运是绝对有可能的!
倒不是怕她手里再多一条人命,而是这件事还关乎着叶定稀和整个剧组,哪能彻底失控?!
发了狂的宁萌,力气大,招式毫无章法,长长的指甲就如利爪似的,谁人靠近都是一顿抓挠啃咬,两个年轻人吃了好几下暗亏才将她擒住,死死摁在地上不得动弹。
“放,放开我!!!”
半边脸贴在地上的宁萌,嘴里发出咬牙切齿的咯咯声。
一旁,躲在一个年轻人身后,将人家当盾牌使的徐亚运这才直起身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