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梦没有回应,她把头埋在了臂弯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此刻我的尴尬症都犯了,无话可说,就是这么一种体验。
最后我只能拍拍若梦的肩膀,离去了。对于此刻的若梦,我是不起作用的,关键还要敏都。
我来到车旁,点了根烟,递一根给敏都,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敏都抬头看了看我,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指责我抽烟,叹口气道:“1年前”。
我用拿烟的手揉了揉眼睛,接着问道:“打算怎么办,离婚娶她”。
敏都回道:“我已经离婚了”。
“什么时候”我有些惊讶
“也是一年前”
“若梦呢,也离婚了吗”我继续追问,如果两人都处于离异状态,这样就合情合理了。
不过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等到的答案是:待离。
待离就是没离,唉,作孽呀,突然我觉察到不对,一个待离问一个单身的态度,不是应该巴不得吗。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敏都看看我,为难道:“我恐婚了,之所以与安慧离婚是她不懂得包容,疑神疑鬼,闹的鸡犬不宁,离婚后,遇到同样不开心的若梦,两人惺惺相惜,互相理解包容,没想到半年光景不到,她就开始变成了这样,任性,刁蛮,执拗,我刚脱离苦海,不想再入苦海。”
我哑然,两个人的事情第三人不掺和是对的,谁知道他们那根神经出了问题,不过可惜了,安慧多么清亮的一个姑娘,上次见她真不相信她只有19岁。
“还是劝劝吧,下一站安多县,要经过唐古拉山口,晚上过的话会有危险”我催促道
敏都嗯的一声离开了。
两人久久不归,我在车上睡着了,直到听到有人拍窗户才醒过来,一看时间下午2:30。
完了,完了,我赶紧从后车座下来,心里有些埋怨,不过看到若梦红肿的眼睛,我也没在说什么。
我开车,两人随便啃了一些面包,看来还是没啥胃口。
青藏线有些狭窄,我是新手不敢开的太快,4个小时才开了200公里出头,接下来换敏都。由于海拔越来越高,敏都开了2个小时不到就累了,这次若梦主动请缨,原本我是不同意的,奈何若梦一再坚持,说没怎么帮上忙,有点过意不去,我也就同意了。
已经晚上八点半,太阳刚刚落山,按理说视线应该还好,但还是出事了。
我和敏都半眯着,猛的急刹车把我们两个都惊醒了。我们同时看向若梦,发现她已经呆若木鸡,结巴道:“我好像撞人了”。
我和敏都大惊道:“你确定”。
若梦点了点头,甚是可怜。我和敏都互相看了一眼,准备下车查看情况,这时若梦一把拉住敏都的胳膊,惊恐道:“我害怕”。
敏都看看我,我说道:“你陪着她,我下去看看”。
敏都点点头,嘱咐我小心点。
太阳刚落山,光线尚好,我绕车转了一圈,车确实有个小凹陷,但没有血迹,我沿着刹车印往后走了走,也没有看见到人。我犯嘀咕道:“哪有人,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回到车上,讲了自己的探查结果。若梦狂摇头道:“怎么可能,我确实看到一个人,带个帽子,黄色棉袄,黑色裤子,破破烂烂的,还有一颗黑牙,特别明显,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若梦说到这里,自己跑下车,我们又一起寻摸了一遍,没有任何的发现。这时若梦有些不确定,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下来。
接下来我开车,不到半个时辰,天黑了,当走到一个矮山坡时,若梦啊了一声,通过后视镜看到她惊恐的指向窗外。我赶紧停车,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若梦结结巴巴道:“在哪里,我看到了,在哪里。”
“在哪里,什么在那里”敏都抱着若梦,着急的问道。
“被我撞的人在山上”我们顺着若梦指向的方向,果然在远处的山坡上看到一个人站在哪里,不过晚上有些黑,看不清啥样。
“你确定吗”敏都咽了一下口水,问道。
“是他,刚才灯光转过去的时候,我看的很清楚”若梦缩在敏都身后,害怕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这时敏都看向我。
我没有回话,而是一踩油门,选择跑,笑话,这时候还要怎么办。如果这个人真是若梦撞的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路上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一辆车,这是人吗。
敏都和若梦先是有些懵逼,随后才反应过来,若梦吓的扑到了敏都的怀抱,而我心里也是扑通扑通的小鹿乱撞。
半个小时后,我有些头晕,不知道是不是缺氧,我停了下来,问谁来开。
敏都自告奋勇,不过一抬手,哎吆一声,可能被若梦压的有点麻。若梦帮敏都揉了揉,就说她来开一会。
下了车有点内急,就告诉他们等我一下,有女同志,我就走的远了点,不过我刚方便完,听到不远处有个微弱的声音。
打开手机灯一看,吓我一跳,不远处竟然有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裹住大衣躺在那里叫“救我”。
我原本不想管的,但这个人死死抓住我,感觉到此人的呼吸,心一软准备带他一程,至少送到安多。
扶着这个乞丐往回走,走到车后10米的时候,车子突然发动,一溜烟的跑了。
我丢掉乞丐大声的呼喊,但车子还是越来越远,最后累的气喘吁吁也没有跟上。走回乞丐身边,扶起他,问道:“疼吗”。乞丐没说话,眼神木讷,像个活死人一般。
没有办法,我只好扶住乞丐往前走。寄希望于敏都和若梦还有点良心,不要把我丢在漆黑的夜里,我也渴望前方遇见村舍,要不然我和乞丐会被冻死在这里。
此地离唐古拉山口还有一百多公里,离安多县还有200多公里,如果靠走的,我看我要报废在青藏线了。
带着一个身受重伤的乞丐,我们的前进速度用慢都不足以形容,再加上高原反应,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瘫倒在地上,感觉头晕目眩,乞丐也不好受,最后我们两人全部趴倒在冰冷的路上,脸贴着地,冷极了。
在我绝望之时,一个灯柱由远及近。由于灯光刺眼,我看不清车牌,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