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道:“穹”,这时我方知是敏都回来了。
敏都把我扛到车上,披上棉大衣,吸了便携式氧气罐,好一会才缓过来。这时我才发现敏都已经开车上路,若梦不在车上,乞丐也不在车上。
我赶紧叫停,敏都减速停车,问我怎么啦。我一听怒从心生,大吼道:“我还想要问你们怎么回事,把老子扔在这里,想弄死我吗?”
敏都想插嘴,但我不管不顾的继续吼道:“若梦呢,还有那个乞丐呢,你们到底还有没有点人性。”
敏都让我小声点,惊恐道:“我们也没办法,若梦认出来,与你一起的乞丐,就是她撞的人。”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敏都向我解释道:“当你扶着那个乞丐回来的时候,若梦突然启动汽车并且疯狂的跑,无论我如何制止,若梦就是不停的摇头,她那个样子像中了邪,不管不顾的,有几次还闯进草原,肆意的乱开,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时辰,若梦才突然停车,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哭着说被撞的人跟你一起,是鬼,肯定是鬼,所以她才会失去理智。”
“若梦呢,她确定吗”我打了个寒颤,有点不敢相信,想到乞丐不言不语的样子,我也有点心惊。
敏都回道:“若梦在前面,我让她跟我一起回,她打死都不回,我怕你有意外,又担心她,所以走的有点急切”
“那你的意思就不管哪个乞丐了”我质问道,虽然我也有些怀疑,但跟乞丐一起走了半个小时,我知道他不会是鬼,如果乞丐因我们而死,那我会不安的。
“还能怎么办,一个被若梦撞到的人,第三次出现在我们前面,又没有其他车辆经过,你说他是什么,是鬼,只有鬼才能解释。”敏都惊恐的说道。
“如果是鬼,那我们还这么完好吗,我可以确定他是人,回去,我们不能丢下他。”我还是坚持带上乞丐。
敏都刚开始不愿意的,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同意回去,不过要求捆绑住乞丐,这点我没有异议,其实我也害怕,捆绑住保险一点。
把乞丐简单捆绑后放在后座上,乞丐很配合,虽然转动着眼睛,但一句话都不说。
怕若梦出现意外,我们着急往前赶。车走了30分钟,还没有见到若梦的影子,不过敏都说快了。
到了地点,若梦竟然不在,但发现了若梦丢弃的氧气罐。我们在附近找了好久,没有若梦的影子。而若梦的手机,已经关机,敏都疯了,开始边哭边叫。
我建议往前开开,也许若梦一个人往前走了,敏都红着眼睛,慢慢的往前开。而我专注于两边的情况。
就这样我们走了一公里,发现了若梦留下的棉衣,我们满含希望,继续往前走去,前面是一个大桥。在这里我们竟然发现若梦今天穿的衣服鞋子,还有内衣裤,敏都说是若梦穿过的。
我感到事有不妙,这时敏都打开若梦的手机。有一条未发出的短信,上面写道:敏,我绝望了,我背叛了垒,抛弃了儿子多多,你竟然还是不要我,你一定以为我是坏女人。现在我又撞死了人,他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我该怎么办,我只有死去了。
信很简短,但让我们知道若梦可能已经投江自尽了。在如此寒冷的夜,如此湍急的水,若梦裸身投江的生存几率几乎为零。
敏都抱着若梦的衣服哭泣不止,而一向木讷的乞丐在看着敏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流下了眼泪。
我拍了拍敏都的肩膀,给他一点安慰,我在思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三个人出来,若梦走了,我该怎么向他老公和孩子交代,又该怎么向警察交代。
我是应该报警,还是到安多县在报警,一切的一切搞的我头疼。我问敏都的意见,他建议我们现在到安多县去,他感觉这里充满了恐怖。
我和敏都收拾完若梦的衣服,回到了车上,这时我们发现乞丐不见了,他的东西全部拿走,而捆绑他的绳子留在了车后座上。我们两人前前后后找了好久,没有发现乞丐的任何痕迹。
敏都怕了,我也怕了,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也不想自找麻烦,所以我们惊恐的跑了。
上路启程,好在不到5公里,看到了微弱的灯光,我们加快了车速,终于看到了一个破败的客栈,客栈门口挂了一盏灯笼,上书无忧二字。
客栈很大,它用规则不齐的石块堆积成一个很大的四方形,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客栈很小,它只有一个二层的木质小楼,木楼两侧是一排低矮狭小的泥石房,看起来破败简陋。
我们把车开进院内,敲响了木质小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年轻小伙子引导我们进入。
此处夜很冷,里面生了火炉,暖哄哄的,小伙子引导我们坐下,我们才仔细观察这个小店。此刻小店一楼还有三个人,一个老者立在柜台后面,另有两个人围在一起喝酒,
坐下没多久,小伙子给我们端来了两碗汤和一些吃的,喝起来更增加了些暖意,不过敏都胃口不好,没怎么吃。
小伙子问我们要不要肉食,饼或者酒,敏都直接叫了两坛酒,准备借酒浇愁。
自从我们坐下,旁边的两人就一直嘀嘀咕咕的,看着我们不时指指点点。两人中一个人的装扮是黄色袄,黑色裤子,中间有一颗黑掉的牙齿。
我万分震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若梦描述中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遇见,难道这里是什么荒野客栈。
酒一上来,敏都就开始大口灌酒,一愣神的工夫,敏都已经半醉。我连忙阻止了他,敏都不满的嚷嚷道:“让我喝酒”。
我靠近敏都,埋怨道:“小点声,看看你后面那个人,像不像若梦说的撞到的人”。
敏都醉问道:“哪呢”。说完还要转头去看,不过刚转了一半,敏都惊恐的看看我,咽了几下口水,反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