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都看我凝重的表情,可能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下子酒醒了。他小心翼翼又转头看一眼,哭丧着脸,慌乱道:“怎么办”。
“走”我回道
我们轻轻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想悄悄的走,当门打开一条缝隙的时候,小伙计冷哼道“你们要走”。
听到喊声,我们开门就往车上跑,眼看离车只有5米之距,只听敏都嚎叫起来,我转身回头看到敏都被小伙计摁倒在地上。
我惊恐的问道“你想怎样”。
小伙计一把推开挣扎的敏都,冷哼道“敢吃我们的白食,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顿时尴尬了,是的,我们这个行为确实像逃单的,我慌忙抽出两张百元纸币,递给小伙道:“对不起,我们忘了,这些钱应该够了吧”。
小伙子不解的看着我,回道:“不用,50就够了”。
“剩下的就当请您喝酒了”我不愿多纠缠,扶起敏都上车准备走,这时听到刺耳的急刹车,随后一束灯光的快速的由远及近,最后来到客栈门口,正好与我们的车相遇,对方看来不准备想让,我只能开车后退,待对方停车熄火,走下的人让我们更加惊恐。
黄色棉袄,黑色裤子,黑色的牙,此人跟客栈里面的人怎么一样。恰巧客栈里的人也出来了,对比更加明显,一模一样,就像复制黏贴似的。
我和敏都傻了,可能更多的是呆若木鸡,直到他们来跟我们说话,我们才缓过神。敏都直接问道:“你们是人还是鬼”。
店里伙计与老者,两个完全一样的人都哈哈大笑不止,小伙计调笑道:“看来你们也被他们给耍了”。
经伙计这么一说,我跟敏都好像明白了什么,惊恐瞬间少了很多。后来了解到他们是双胞胎,刚回来的叫大生,客栈里的叫小生,跟小生一起的叫韦岸。
大小生问我们准备去哪里,当知道我们要去安多县时,他建议我们明天,说晚上过唐古拉山口风险比较大。
我的意思也是这般,不过敏都想尽快到安多县报警,不愿意多停留,但看我再三坚持他还是跟我回了客栈。
我们刚坐定,大生过来打招呼,问我们不是三个人吗,怎么只剩下两个。
我纳闷的问他怎么知道我们是三个人,大生说因为看到是女生撞的他,由此我们知道了若梦撞人的真相。
原来当时大生在追赶一只濒危动物,车也确实差点撞到他,不过好在大生身手敏捷,躲了过去,动物跑的飞快,大生不想放弃,所以也没停下,由此造成见鬼的误会。
而关于山岗上的人和乞丐,大小生也不知情。当听到若梦投河自尽时,大生十分惊讶,而小生却沉默不语。说起若梦,敏都又哭了起来,
在大小生的提示下,我们电话报了警,警察让我们待在这里,明日一早到此处勘查现场。
晚间敏都一直在喝酒,劝都劝不住,怕他出现意外,我只能与他呆在一起。敏都不停的哭,很伤心,有随若梦去的意思,这更让我放心不下。
闷酒易醉人,何况喝了那么多,敏都已经醉的不醒人事。我把他扶到二楼的房间,他倒床不起,呼噜声太响,搞的我睡不着。
想起今天的事,感觉甚是怪异,先是若梦,令人惋惜;后是患难与共的乞丐,有些为他担心。
想到乞丐,我突然意识到一些不对劲,乞丐与大生的着装差别很大,为什么若梦会认错呢,难道是因为天黑,但如果是天黑,若梦应该看不清才对呀,一头乱麻呀。
敏都的鼾声很响,房间内酒味很大,憋闷的很,难以入睡。独自走出房间,看到大堂的灯亮着,被称为老侉子的老者仍旧在柜台后眯觉,而被称为阿飞的伙计趴在一张桌上呼呼大睡。
木质楼梯,在怎幺小心翼翼还是弄出了声响,阿飞揉了揉朦胧的双眼,问我有什么需要。
我摇摇头,回说:“太闷,抽支烟”。阿飞笑笑,强调道:“客栈内不允许,要到外面”。我点头表示理解,客栈到处都是禁烟标志,连房间都有,这点素质我还是有的。
走出客栈,夜风有点凉,但也驱赶了心中憋闷,闻着大草原的气息,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刚点上一根烟,阿飞跟了出来,我递了一根,阿飞接过道了一声谢。我问:“这么晚客栈怎么还开着”,阿飞吐了个烟圈,回道:“今夜有相熟的车队经过,等他们呢”。
我问了一下客栈的营业时间以及有关于客栈的情况,而阿飞问了我们的目的及旅游计划。我们看着漫天的漆黑和零星的星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我们听到细微的争吵声,我和阿飞循声而去,声音太小一直听不清,走近了,争吵的人突然爆喝道“谁”。
我和阿飞走出,看到是大小生二人。小生不满道:“你们来多久了”。
阿飞淡淡道:“没来多久”,然后往客栈走去,小生紧跟过去,两人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而大生憨厚的笑了一下,说道:“走,回去睡觉。”
我回以微笑,跟着进了客栈,也累了,蒙头呼呼大睡。
第二天七点,我醒了,而外面还有些漆黑,由于时差,这里比内地晚了一个多小时。我看了一下,发现敏都不在房间内。
早醒的最大的悲哀,不是早起,而且想睡睡不着。索然无事,又总是胡思乱想,不如起来的好。
一楼已然在忙碌,阿飞困顿的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老侉子在打着盹,厨房有个老者也在忙碌着,不太爱说话。
我走出小楼,一股寒气袭来,多亏我披了毯子,要不然会被冻死。晨间初朦,我看到敏都靠在车上看着远方,远处有一个俏丽的姑娘在风中舞蹈,很美,仿佛天地间的精灵。
不多久,一个百灵般的声音传来,唱的虽然是藏语,但里面的情意绵软,肯定是歌颂爱情的歌。美丽的姑娘连唱了好几首,敏都听醉了,我听醉了,连周围的花花草草也听醉了。
在我们不经意间,一个瘦高个子推着个轮椅,轮椅上的年轻人面含微笑的接近唱歌的姑娘。
小姑娘唱完一首,看着轮椅上的青年人甜甜的笑道:“楚大哥”。
轮椅上的青年点点头,好像嘱咐了几句,小姑娘认真的听着。最后轮椅青年被瘦高个推着继续往前走,小姑娘停止了歌声,进入小木楼,与阿飞叽叽喳喳个没完。小姑娘经过我们旁边时还对我们笑了笑。
后来我们了解到,坐在轮椅上的人叫楚凌飞,乃是这件客栈的老板,不过他更喜欢别人叫他楚掌柜。据说楚掌柜是个青年作家,爱写诗卖弄,孙子兵法不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