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眨了眨眼睛,“花意阿姨,你教我写作业吧!”
林花意瞬间愣住,她可不想教什么劳什子的作业,原本今天打扮得光彩照人,就是为了和陈修颜共进晚餐,度过良辰美景的。
“这……”她犹豫了。
陈修颜见她似乎不太愿意,眉头微蹙地看向小花,“小花,让管家辅导你功课。”
小花撇了撇嘴,眼泪瞬间喷了出来,“妈咪走了,你们欺负我!我就要花意阿姨教我!”
陈修颜头疼地抚了抚额头,他就拿这小子没办法。
林花意见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关系,我来教好了。“
小花立刻收起眼泪,用力拖着她的手进了房间,他从小书包里抱出一堆作业,狡黠地看着林花意,“花意阿姨,我妈咪可是学霸哦,你不可以输给她哦。”
林花意无精打采地翻着课本,心里却时刻想着,要怎么摆脱眼前这个烦人的小家伙去找陈修颜。
看了没几页,她就站起来,“小花,阿姨去一下洗手间。”
只听到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林花意只觉得屁股一凉,她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裙子后面破了一个大洞,原来小花在椅子上黏了 520胶。
“你!”她脸色一变,伸手正要打他,小花已经委屈地跳下椅子,指着旁边小声嘀咕,“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没看到椅子上的胶水,怎么可以怪我?”
“发生什么事了?”听见书房里的动静,管家好奇地探头进来。
林花意咬着牙,却又不得不在管家面前展现自己的温柔,她柔声道:“没事,刚刚跟小花正在讨论习题呢。”
管家由衷地笑了,“花意小姐,您可真是人美心善,先生知道了,一定会更庆幸自己当初没看错人。”
林花意假笑着目送他离去,转头就捏住了小花的耳朵,冷笑道:“我看你待会儿还怎么翻天!”
小花挥舞着双手,拼命挣扎,“是你!是你这个坏女人害了我妈咪!”
她松了手,狠狠掐在小花胳膊上,被他白胖的小胳膊掐得青一块紫一块,“是我又怎么样?你妈那个女人都不能拿我怎么样,你这个小屁孩又能拿我怎么样?”
小花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一声不吭地生任由她打骂。
林花意见他不敢跟自己作对了,心满意足地起身,“我现在要去跟修颜约会,臭小子,警告你,别妨碍我的好事!不然有得你受的!”
小花盯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大声道:“我妈咪要是知道你这样欺负我,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娇笑一声,自顾自回头冲他轻蔑地扬起嘴角,眼中满是幸灾乐祸,“可惜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小花瞪大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半晌,他呜咽着跑回自己房间,用力关上门。
林花意满意地直起身子,对着镜子重新补了一下妆,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监狱里——
阴森,潮湿。
江悠悠一身蓝色囚服,安静地抱着双腿坐在黑暗中。
外面传来狱警来回走动的声音,越发显得四周安静。
就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江悠悠把酒吧那晚发生的事,再次想了一遍,此刻她无比确认,有人在陷害她。
是谁杀了蔡进的儿子,栽赃嫁祸给她?
她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把人和事过滤,最后,想到了林花意。
在帝都,视她如眼中钉,恨不得她去死的女人,只有林花意。
“哐当”一声,监狱的门被人推开,一片阴影覆盖了她,狱警走进来,手里拎着警棍。
江悠悠慢慢抬起头,循着他的制服,看向他的脸。
一张普通的面容,了无生气。
“有人给了我一笔钱,”狱警走到她面前,轻轻俯身,胸前冷硬的制服扣子,从她眼前一晃而过,“那人吩咐我,给你一点苦头吃。”
江悠悠莞尔一笑,明媚灿烂地凝视他,“只要打不死我,你想怎样都行。”
他有些怔然,徐徐抬手捉住她的下巴,端详着她清丽的面容,慢慢重复,“怎样都可以?”
“是,你没听错,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进了这里,活着出去就好。”
他有些意外,微微眯着眼睛,声音透着一股奇怪的喑哑,“既然你明知道这些,当初为什么又愿意进来?”
江悠悠脸色苍白,眼中浮现出恍惚的笑,“我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只要一想到那人有可能因为自己而变得处境艰难,她宁愿亲自踏进这牢笼。
男人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她的话,疑惑地盯了她许久,半晌,他微微俯身,嘴唇缓缓靠近她,就在快要吻上去的一刻,听见她竭力克制的冷静声音。
“如果你非要这么做的话,记得拿衣服盖住上面的摄像头。”
他缓缓抬头,看见了她头顶悬着的监控,蓦然想起自己此行来的目的,瞬间惊醒。
什么时候开始,他差点被这个女人蛊惑?
“收了人家的钱,总得做事,你说呢?”他盯着她,缓缓起身,抓紧了电棍,朝着江悠悠,狠狠打去。
江悠悠痛得在地上翻滚,她止不住地想要痛苦地喊出声音,可是想到监控那处地方,正有一双眼睛正窥探着她,就死死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强忍痛楚。
快了,只要她能忍住这种痛苦,陈修颜一定会来救她。
监控摄像头里,一双眼睛盯着里面的女人,神情里带着满意。
“林先生,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打死人……”有人小声嘀咕。
林正安回头冲他笑了,“打死一个女杀人犯,又有什么关系?”
典狱长十分不安,“可她毕竟是陈修颜的女人。”
林正安撑着拐杖,走到一旁坐下,悠悠说道:“一个男人一生里,怎么可能只会有一个女人?只有她呆在这里,我女儿才能顺利嫁给陈修颜。”
“可是……”典狱长依旧有些畏惧。
“没什么可是,你别忘了,这一年多以来,我给你们监狱做过多少投资。”他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慢慢说道。
典狱长立刻垂下眼眸,不敢作声了。
林正安走出去的时候,拉开车门,忽然看到一个年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