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日蕴秀分别后,李搏返回路上经过桃花溪,听见上游传来嬉闹声,一群女弟子正在玩水打闹。心想:这准是从小鹤峰下来的师姐师妹们,不知道潮妹在不在?
于是转向过去,距离还有七八十米时,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窈窕身影,雨听潮待在人群边缘,正默默地洗着衣服。
李搏大喜,快步走近,正要打招呼,东边林中猛地窜出几个人来。
“诸位师姐师妹,你们好吗?”领头一个大声招呼着,旁若无人,一副惫懒模样。
栾天峰!
李搏对此人印象深刻,之前在桃花林可没少揍他。后面还有那三个跟班,后来问过名字,分别是秦离、米能和层宏。
这群少女本来正在洗衣服打水仗,闹得衣衫不整,乍见男弟子吓得惊叫退避,慌忙整理衣服。
其中一个站起来责问道:“栾天峰,男女有别!你来做什么?”这少女也十六七岁,瓜子脸,大眼睛,说话时双眉扬起,十分精干。
栾天峰轻佻笑道:“宋师姐,你这话可大有问题。这里是慕云观的地盘,我们都是慕云观的弟子,你们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
后面几个跟班应声如响:“对啊,我们为什么不能来?”
问话少女登时语塞,旁边一个拉拉她,悄声道:“师姐,别理他们,咱们走。”
姓宋少女点头,招呼其他人收拾衣服器具离开。
栾天峰刷的飞过去,划出一道优雅弧线,飘逸潇洒,落地后两手张开,拦在众少女之前,笑道:“诸位师姐妹,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师父说咱们同门弟子要相亲相爱,今日何不趁这个机会,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呢。嗯?哈哈!”
三名跟班也赶紧过来,四人围成扇面,把一众女弟子拦住。女孩子大多腼腆胆小,还有些跟雨听潮一样刚入山不久,见了这阵势登时慌乱不知所措。
李搏琢磨:我要不要出手帮忙?唉!还是算了,他们都是慕云观弟子,而我过几天就要穿越回地球,何必多管闲事?
姓宋少女大喝道:“栾天峰,你不要太过分,再不退开我喊人了。”
栾天峰双手叉腰,有恃无恐,“你喊啊!师父今天去锦云郡会见老友,几位师叔也都有事不在山中。宋芽儿,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管。哈哈!”
宋芽儿扎紧裤带,道:“好,那咱就不喊。你们几个臭小子平时嚣张惯了,欺负这个欺负那个,今天就让你们尝点厉害,姐妹们,准备动手。”说完偏头向众人扫视,却无人响应。女孩子性格毕竟和男生差异巨大。
宋芽儿急道:“怎么了?敢不敢一起上啊?”
栾天峰见有两个已在跃跃欲试,心里害怕起来。这些女孩虽然平均功力不高,但毕竟有十几人,要是一哄而上,胜败难料。万一打不过,面子可就丢大了。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这里面宋芽儿最强,先抓住她再说。想到这里,朝三个跟班一使眼色。
层宏当先出手,飞身冲过来,拳风如虎,打向宋芽儿胸部。
宋芽儿咒骂一句,让过拳锋,顺势转身,反手击中层宏背后。
层宏趔趄前扑,正撞在前方大树上,擦破脸皮,疼得哇哇大叫。
旁观女孩子们呵呵大笑,都为宋芽儿喝彩。
秦离见同伴受伤,怒哼着双腿连环,向宋芽儿踢来。
宋芽儿双掌封路,接了一招,右脚突然飞起,踢中秦离下颌。
秦离痛呼声中,仰天倒地。
宋芽儿轻松击败两人,双手一拍,正在得意,忽被米能从后面抱住腰部。她反应迅速,立即手肘后撞,击中背后偷袭之人。
米能闷哼一声,双手放开,却在宋芽儿刚要挣脱之时,又顺势合手抓住了她两腿膝盖,然后使劲往后一拉。
宋芽儿大惊失色,趴倒时两手撑地,双脚趁机使劲一蹬,把米能踢了出去。
“宋师姐小心!”
“前面!”
众女纷纷惊叫。
宋芽儿听到警告,急忙起身,正看到栾天峰闪身过来,右手中指伸出,点中了她的膻中要穴,登时气脉被封,动弹不得。
栾天峰嘿嘿笑道:“怎么样啊宋师姐,现在如何?”
宋芽儿大喊道:“姐妹们一起上啊!他们几个不行的。”
栾天峰立即扯住宋芽儿衣服,对众女吼道:“谁敢上!谁敢上我就脱光她衣服,嗯……打屁股,来啊!”
这种威胁对这个年龄段少女来说无疑是重磅炸弹,都不敢动,连呼吸声都变轻了,而宋芽儿显然更了解栾天峰,知道他绝非虚言恫吓,吓得双目含泪,不再乱言。
三个跟班陆续起身走来这边,无一例外都受了点伤,对宋芽儿怒目而视。
米能道:“峰哥,怎么办?”他的意思是问怎样处置宋芽儿,好报那一脚之仇,但栾天峰没能会意,此时蓦然看见了角落里雨听潮的娇柔身姿,一瞥容颜,惊为天人,差点当场酥倒。
他驻足品味半晌,再也顾不上宋芽儿,匆忙近前,笑嘻嘻对雨听潮道:“这位师妹肯定是新来的吧?敢问芳名如何称呼啊?哎呀!还没自我介绍,莫怪莫怪!在下栾天峰,仙鹤峰弟子,入门三年,功力聚气中阶第十层,师父说我三个月之内必会晋升高阶。我堂哥逸坎是掌门座下大弟子,现在至少已达到耀光中阶了,”言谈之间狂傲之气溢于言表,“师妹只要跟我做朋友,在慕云观别的不说,小字辈的没人敢欺负你,如何?”他报家谱似的嘟嘟囔囔说了半天,雨听潮却一直低着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栾天峰也不生气,继续发动攻势,“小师妹,别害羞嘛,以后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边说边凑近,似乎想伸手去拉扯她胳膊,忽听炸雷般的声音传来:“栾天峰,你给我滚开!不准欺负她!”
栾天峰正撩妹时被人打断,不禁怒上心头,转身就见一个面善少年气呼呼冲了过来。
李搏本来不想多事,但眼看雨听潮被人欺负,那就“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得现身救援。
雨听潮乍见他如亲人重逢般喜悦,激动喊道:“相公……”话一出口忽然想起枕月的告诫,忙改口轻声唤了声师兄。
栾天峰对李搏上下一打量,笑道:“我当谁呢!原来是桃花林里的手下败将。”
李搏针锋相对,“手下败将小意思,总之比那些只会欺负老婆婆和弱小女孩的无耻之徒要强多了。”
栾天峰不怒反笑,“我说,你是我的跟屁虫吗?怎么在哪都能碰到你?我正和新来的师妹研讨功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插什么手?”
跟我有什么关系?李搏寻思几秒钟,找不到合适词汇,只得来了句——“她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