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李搏迅速从刚入聚气高阶飙升到第七层,熟练掌握了慕云观的《缥缈决》、《破空拳》和《行云剑》三样高级心法战技。这即使对于资质上佳的弟子,至少也要花费三四年时间才能完成,可他就是惊人的做到了,纳元气机天赋果然不同凡响。
除此之外,还有“老婆婆”日蕴秀的帮忙,每一次的小段升级都是在为她驱蛊之后。通过缥缈决提升聚气速度和主气脉容量,再通过为她驱蛊吸收蛊毒,然后转化为真气,存入主气脉之中。两相结合,实现了最优化的升级方式。
这期间他回了两次地球,都是短短待一两天,等魔剑能量恢复就立即返回。距离高考还有二十来天,绝命书生已不再像以前管得那样严。尽管如此,李搏为了确保天衣无缝,还是做了万全准备,求周小玥帮他请假,就说不舒服在家复习;而对母亲呢,则谎称还要去外地“培训”,由于上次效果良好,父母竟双双支持。
更有趣的是,上次在校门口汽车站打倒地痞流氓那件事,不知被哪个女生报到了学校,一下子传扬开来,校长亲自给他发了一张“见义勇为好少年”奖状,班主任绝命书生刘爵名还特意做了一次家访。折腾得邻里皆知,让父母着实自豪了一阵。
可等他第三次返回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怪事。
以前穿越时,魔剑形成的玄色通路并不算长,到达尽头处的传送光点只需要走一百多米,很快就能通过。但这回突然感觉加长了好几倍,整个空间更宽更高,四面墙壁上浮现出的那种椭圆形灰白色小球,原先只有鹌鹑蛋那么大,现在变成了鹅蛋,外面还包裹着一层油乎乎的薄膜,微微蠕动,就像动物的胚胎,密密麻麻延伸出去,几乎铺满整条通路。外加前方不时传出嗡啊嗡啊回响不绝的怪声,让人听了着实烦闷恶心。
李搏把这件事告诉慕云观诸人,大伙商议后一致认为是魔剑中能量变异,嘱咐他暂时不要再回去。反正已不再担心高考,便答应下来。
这天,煮石随风都不在,他偷偷再去为日蕴秀驱蛊。以此时功力,已经不需要近身,双手对准她背心命门穴,隔空发招,日蕴秀体内的蛊毒便汇成一道绿色真气流,汩汩传到他掌心,进而汇入主气脉。
“秀儿,索性大胆一点,再进入更深层如何?”
“随你,就怕你收不住。”
“试试看吧!”李搏凝神聚气,加大力度,从她体内释放出的蛊毒逐渐增多,形成大团绿雾。等聚集到一定浓度,李搏大吼一声,开始收拢。蛊毒似有灵性一般,不甘被降,振动变化,形成无数蜜蜂状黑绿色斑点,激射过来。
“小心!”日蕴秀担忧大喊。
“Easy!”李搏轻松惬意,随手一转,在身前聚起一圈直径三米的半球形护盾。真气外溢,这便是聚气高阶的表征。
噗噗噗噗!
黑绿色斑点全打在上面,颜色迅速变淡变白,全被李搏吸收。
“哇哦!强啊!”日蕴秀比他还兴奋,“看得出,你又要提升了。”
“是啊,进步这么快,连我都不敢想象。真要感谢你了秀儿,这些蛊毒可帮了大忙。哦不不不!你当然很痛苦,我是说对我的修炼……”
“好啦,别见外啦!我的已经被你祛除了大半,应该暂时死不了了。”
“真的?”李搏大喜。
“真的。田数哥哥,你救了我的命,我以后要永远跟着你,报答你。”
她语气娇嗔,神态如少女,但又老又丑的模样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李搏呼了口气,道:“好了好了,你去洗洗吧,我也要开始转化了。”说完不再理她,走到桃花溪边打坐用起功来。
蛊毒在他主气脉的驱动之下稀释分解,重新融合,变成本体白色真气,郁勃膨胀,隐然即将进入聚气高阶第八层。
这时,忽然察觉到异样声响自桃花林外传来。他的耳目感知范围比以前更强,方圆两三百米内,风吹草动真气流转都逃不过去。迅速断定来的有十几个人,功力大多聚气中阶,少数步入高阶,但都不超过第五层。“秀儿,有人来了!”
“嗯。”日蕴秀俨然一副老江湖模样,声音之中听不出任何波澜。
李搏道:“你到屋里躲起来,以防万一。”
日蕴秀笑道:“我喜欢看热闹。”
“你……”李搏无奈,起身走到她旁边。
来者现身,十五六个,全是慕云观弟子,都跟他差不多年龄,拿着刀剑棍棒等各种兵器。
为首之人轻佻傲慢,一脸骄横,正是栾天峰。
日蕴秀当先开口,“哈哈!又是你,听说上次被揍得很惨,还不够吗?”
栾天峰咬咬牙,咽了口唾沫,这话正揭到了他的痛处。指着李搏道:“那是被这无赖耍诡计偷袭!”
他的跟班米能也跟着大叫:“对,这厮不知从哪学了妖法,才让我们上当。”
日蕴秀笑道:“那好啊!趁着大家都在,你俩就一对一,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如何?”
栾天峰立时语塞。旁边一个年龄较大的说道:“别废话了,赶紧解决,过会师父要回来了。”说完朝左右挥手示意,立即就有四五人向前靠过来。
李搏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根枯木,展开行云剑法抢先出击,冲过来的几人只觉得眼前有东西晃了晃,就已被打倒在地。
年龄较大的弟子瞪了栾天峰一眼,埋怨道:“你不是说他刚刚进入聚气高阶吗?这得有六七层上!兄弟们可都是看在大师兄的面子上才来帮你。”
栾天峰茫然摇头,“我没骗你啊吴师兄,他前一阵子确实刚进入高阶。”
吴师兄喝道:“一起上!”十几人全部围攻上来。
李搏边打边转移,背靠石墙迎战。对方之中大多数与他差距较大,有些连一招都接不住就被点倒,几分钟后,只剩下吴师兄、栾天峰等实力较高的五人。
吴师兄打个呼哨,喊道:“布阵!五联阵法。”其他四人听到指令,立即往他身边聚集。
这五个除栾天峰之外,功力都在聚气高阶之上,一旦组成阵法,真气凝聚在体表,进退同步,攻防一体,实力并非简单相加,而是成倍的增强,瞬间超过聚气阶段,达到凝丹初阶。
李搏终于感受到压力,只交手十几招,便陷入全面被动,要不是有魔剑的玄色气脉拓展了他的真气储备,恐怕早已被击倒。
“你们好卑鄙!十几个人欺负一个。”日蕴秀在旁边看得烦躁。
“这就是江湖。谁的朋友多,谁就势力大。”吴师兄回了一句。
“你可以来帮他嘛!”栾天峰嚣张高喊,“老太婆爱上了小白脸,要为他出头啦!大伙儿可要看仔细哦!”其他人哈哈大笑。
日蕴秀哼了一声,果然上来帮了。
只见她衣衫飞舞,纵跃而起,如展翅雏鹰,眨眼间飞到栾天峰身前。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转成一声惨呼,手中长剑当啷落地,左手捂着右臂,血流前襟,惊惧后退。
日蕴秀一招击退栾天峰,毫不停歇,行动如风如影,招式变幻莫测,三两下就把这批人打得鬼哭狼嚎,连爬带滚逃往林外。
她还不罢休,微微冷笑着,矮身从河中捡起几片桃花花瓣,随手扔出,不偏不倚,分别打中最后几人背部,他们痛呼声中身子前仰再次摔倒,却连头也不敢回,互相扶持,鼠窜而去。
李搏彻底惊呆:面前女子哪还是个病恹恹的垂死老太婆,简直是武功绝顶的超级高手啊!看她出手时身周环绕着的无数气旋,往外激荡好几米远,绝非聚气阶段所能办到。
她才十四五岁,难道已经步入凝丹之境了?
李搏胡乱思考时,忽然发现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日蕴秀转过身来,脸上不断掉落黑绿色软泥,露出雪白肌肤,不再是以前的丑陋老惫之态,变成了秀美俏丽的机灵少女。冲他笑道:“看什么!不认识?”
李搏缓缓摇头,“你的病,全好了?”
“托你的福,差不多了。”日蕴秀狡黠一笑,使劲抹了两把脸,把脏乱的假发头巾随手摘落,露出橙红色的可爱短发和粉妆玉琢的娇俏真容,双眼如秋水般明澈,像天空般湛蓝,脸上还略微余留黑绿色蛊毒病气,但已完全遮盖不住优点,反而增添了某种病态之美。她年龄尚幼,身量未足,但就是这种萌萌哒的萝莉体态,往往更能撩人心怀。
李搏长出口气:哇!原来这些日子和我朝夕相处的,竟是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