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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突然星空中传来一声不容置疑的喊声。我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太阳!好像他的身后都是光。那阳光好暖好暖!仿佛能让人的心迷失。是星皇。那个我尊重到骨子里的人。一句不容反驳的叛徒让我的心撕裂了般的痛。我想起了,在我刚从朦胧中出生的时候,星界只有一个人看着我,是一个留着黑长胡子,英姿飒爽的一个人,他满眼期待的对我说:“孩子,欢迎你的降临,这里是星界。”他的眼神柔和,满眼发光。像极了一个会照顾我一生,至亲切的那种人。我想起了那年我只是一颗灰尘,却早早的有了自己的想法,我在虚无的空间里流浪,随风而去,随风而来,从来居无定所,见惯了各种空间的悲喜交欢,习惯了自来自往,我曾经爱上一朵花,可是她凋零了,我也曾经爱上一只蝴蝶,可是在一个雨夜,她被活活冻死了。终于,当我漂到了有星辉的星界中,我开始发现了活的另一种意义,另一种奇妙。星辉!真是美妙的代名词,它让我的精神世界开始拓大,单薄的身体开始生长,从一颗灰尘,直到变成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然后‘哗啦’一声,从星空中,掉到了星界的中央祭坛上,这时候星界沸腾啦。阿肆大婶是第一个发现我掉落的星人,忘了说了,星界除了掌管星球的星神,其实还有很多可爱的星人,他们就住在供奉着中央祭坛的祭坛星上,每天虔诚的从中心祭坛结界外的地方供奉跪拜祭坛,中心祭坛的结界距离他们两百米,除了星皇谁也无法入内,是一段神秘的距离。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中心祭坛诞生了第一位星神,他也是一颗灰尘演化而来,他就是现在尊贵的星皇。中心祭坛自从诞出星皇后就有了两百米的结界,后来的诞生者都在结界之外,由星皇看资质而定是为星神还是普通的星人。那一天我掉落在了中心祭坛上时,阿肆大婶正在中心祭坛两百米外的地方打扫,突然一声不大不小的穿透结界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随即她看到一块小石头掉在了中心祭坛上。这事从阿肆大婶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甚至听闻过,阿肆大婶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惊喜之余,她马上转身小跑起来,跑的时候还不停的挥着手,跑掉了红白相间的头巾,跑到星皇的面前。禀报了此事。
星皇捧起我的时候,我喊了一句:“疼!摔得疼。”然后我就在众目睽睽下出生了。“一个会说话的石头?”星皇的眉目蹙到很高。我一出生就看到了一段波浪似的眉毛。这个人接生了我?
星魔见我在思索中有了颓势,将手从矛尖抽出,迅速的绕到我身后,满脸恶毒的束缚住了我的双手,将我按倒在地。他站在我的身旁,手掌涎血,黑红的血滴了我一脸。
我的眼神锐利,注视着星魔。
星魔说:“叛徒,你早该死了!”
“咳咳……”星皇咳嗽了一声,声调变缓。“小天,你难道不知道本皇对你的爱寈之心嘛!封你号为天,身份尊贵,为何啊,为何,要做上一个罪名昭著的反叛者呢?”
星皇踱着步来到我面前。“难道你不心疼本皇?”
我微微蹙起了眉头!我说:“皇,我一直视你为父,为最敬爱的尊长。”
“哈哈哈哈,你天资卓绝,却不务正业,不做正事,我都原谅,现在却做了星界的叛徒,叫本皇如何是好呢!当年真是一场错,我不该栽培你啊!”星皇一甩袖袍说了一句:“错啊。”
“杰杰杰.……”星魔笑道:“错错错,弥天大错!”
我说:“皇,为什么连你也这么想我?你可是我最崇拜的星神!”
“星神?”星皇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镇定。
过了片刻,星皇斩钉截铁的说:“今日就押你上皇庭,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我是星皇,我也得为了星界的星神和星人们考虑。”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星皇。
星魔用一条镣铐将我锁起,又把手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一匹小马顿时从岩石外跑了过来!就这样,马在前,我在后,通过一条镣铐一只马儿拉拽着我。
庄严的皇庭上,我被装进一个囚笼,吊在半空中。
下面挤满了星神和星人。
“星界近年来出现了星辉极快流逝的现象,经过多方探查,由星魔确认为星神——天勾结黑洞所为,此举极端恶劣,使众星面临存亡危机,现罚处星神——天锁上忘忧石,献出所有星辉,于自己星球上枯竭而死,届时星神天与他的星球的命之星辉将贡献给星界使用!”
星皇扬手,一叠七色花叶随风而起,在空中慢慢掉落。
“这……”星民们捡起落叶。“这叶子怎么有黑色的条纹?”
“是啊,是啊,还有一点小小的吸引力呢!真是奇怪!”
“这是黑洞的残渣!”星魔大声喝道。“黑洞的残渣?”星民们大叫一声,赶忙把花叶又丢在了地上,讳莫如深的看着我。我微微一笑。
“小天是叛徒?”人群中,阿肆大婶看着我,我也看到了她。她的神色闪灭不定。
“忘忧石?”
“那可是能吸尽生机的异石啊!”
一位老者向一个年轻小孩解释。
其实忘忧石就是星界判处星神星人死亡时行使极刑的刑具。能吸出星辉,直到受刑者生机灭绝,一般能使星神在七天内星辉枯竭而死,吸出的星辉能给予生者使用。
“哗啦!”一声砍伐声响起,星魔举起一把铁斧砍断了吊着我的铁链,铁链断裂,我在的囚笼里,连同着囚笼掉到了地上。烟雾冒起,我被震得五腑剧烈跳动,一股血腥味涌出,呕出了一口黑红的血。
“杰杰杰……”星魔带着惯有的怪笑,把我从囚笼里拉出来,一条铁链绑在我手脚的镣铐上,连接在那匹星魔的小马上。星魔手中的鞭子扬起,“啪”抽在小马的身上,小马嘶啼一声,奔跑了起来。我回头看了一眼,星皇坐在宝座上,闪闪发光,面容安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起身扫了扫衣袖。我的眼神定格在了这一幕。像刚出生那天,那个对星界充满好奇的小孩。
大概是由于天赋的警觉,星皇捕捉到了我的眼神,两眼对望,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抹阴鸷的狠意。天生敏感的我全身一凉,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人,有一瞬我以为是我看花了眼。那个平时温柔和蔼可亲的尊长为何藏着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来不及多想,一阵微风拂过,面前的小马拉得我的双手深疼。
镣铐很重。我从人群中慢慢走出。
“杰杰杰……”星魔从身上拿出一条虫子塞进嘴里。这条虫子和以往的不同,又肥又厚,星魔咋吧一下嘴,“滋”的一下,一股青色的汁液喷在了我的脸上。我眼里喷火,抬头怒视着他,恨不得把他的牙齿放在石板上,砸成粉末。
星魔又快意的拍了一下马背,小马儿走得飞快,我开始艰难的奔跑起来。星魔双手弯起,作跑步状,慢跑着,与我并驾齐驱。步伐不快不慢。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
我被拖拽着,麻木的奔跑着,路过一个个星球,一个两个三个,我细数着。就像我从前是一颗微细的尘埃时那样,身体随风摇摆。身不由己。只不过不同的是,当我是一颗尘埃时,我的大脑记录着简单的事物,并喜欢简单的事物,美妙。而现在,就在此刻,当我是一个星神,一个无奈的星神时,我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很快,我就被带到了我的星球。被星魔扔到了地上。星魔对着我狠狠踩了一脚,一颗忘忧石被踩进了我的身体。我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体快速的虚弱。星魔在我的耳边噼里啪啦的说着什么.……星魔终于一句话也没说.……星魔走了.……
我听到了脚步声,和小马嘶鸣的声音,不一会儿又听到了马蹄声。他们都远去了,走了。我纠心的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安静的感受着忘忧石带给我的痛楚。真是一个神奇的破石头,悄无声息的融进了我的身体。我的肚子好像扭曲成了一个球,身体的能量在消失,阵痛不止。我抚摸着地面。不出七天,我就要被吸尽生机,死在尘土里,然后这与我星辉相连的星球也会随着我的逝去,化成一团纯净的星辉。我想着,我们将死了,化成了其它星神星人甚至星皇需要的供给,在我是一颗更为弱小的尘埃时,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我想起了这个问题,我怀疑着我们那年绽放的烟花的意义。那年阿肆大婶说,这是凡人的烟花,能绽出美妙美丽的花儿,是人间喜庆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