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什么活着?不就是为了欢乐吗?我想起那年,我站在祭坛星的石头上,星上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小屋,古朴悠然!星上的人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各自怡然自得。微笑像灿烂的星光无处不在。我躺在阿肆大婶的大腿上,看着茫茫的星空,星儿真实硕大而星空无垠。我想,将来要保护阿肆大婶。活着不就是保护要保护的人吗?
我躺在自己的星球上,胡思乱想。忘忧石让我的身体很痛。我想,活着就是为了不痛苦吧!活着真没有意义,活着真的还有遗憾。
我在持续不断,绵绵而悠长的思绪中沉睡过去。一会儿,我梦见了一片白茫茫的草原,一匹赤栗色的母马在奔腾,黑色的**在风中荡啊荡啊。等在远方的,是一匹灰色的小马,小马看到奔腾的母马也欢呼雀跃的跑起来。小马跑起来的样子真可爱,蹦啊跳啊像一匹小鹿。待走近了,小马依托在母马的小腹上,吸着那微黑色的**,仿佛在说:哇!好香。
小马走了,星皇乐了:’“满星辰绝杀真米那小子,杀无赦!”真米?我踌躇着:“那小伙子是真米?”我默念着。真米,真米……“真米是谁?莫非是那个人?”“星皇是不是知道了我的事?”我在心里默念。“我在异界是一个种田人,无奈我种的糖葫芦太甜,一直卖不出去,被腐烂,一个小孩吃了以后闹肚子,那个小孩是王公贵族,所以我被通缉,碰巧撞到了一个石头上,成了一个石头。”咦,那个石头被一个放羊歇息的时候看到了,他一脚把我踢开了,我飞得很远很远,咚的一声,掉进了河里。河里的鱼看到我。说:“这是一棵石头。”母鱼说:“那是一个,一棵……”公鱼说:“那是一块……”小鱼说:“棵个块……”母鱼哈哈大笑。公鱼眨了一下眼睛,说:“我是一个玩偶。”
我做了一场梦,梦里忘忧石在我身体里繁复的冲击,激出一大阵血的波纹,我吐出一口血,血在我身体里窜动,身体外面都是血迹,很多黑色的泥在我身体外面凝结成浆糊状,然后结成石块—“我又变成石头了嘛?”我哈哈大笑。
一颗石头从天而降,带起一阵旋风,深深的嵌进泥土里。
“我是疯了嘛?”
“怎么又变成了一颗石头?”冥冥中我听到了一种声音。“这是宿命?”那是一个老头?
我刚想答话——你是什么人?
我嵌进泥里的时候,听到两个字——“好……好人?”
我掉在地里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我背上踏踩过。
“哎哟……”我嵌在地下惨叫。
那个衣衫褴褛的人突然也惨叫——“你……你是一个烂石头?”
我突然哭了,“怎么这么倒霉。”我心里默念:我是一只猪。不,我是一个人。突然“人”字叫出了口。
“人?”那个老道士纳闷的问到。
“我……我……我是人。”我说。
臭道士用挖鼻子的手摸了我一下,说:“你明明是条蝌蚪?”
我说:“我是一个人。”老道士说:“你明明是一条疽虫?”
“好吧,我是一颗石头。”我垂头丧气。
老道士说:“是一块石头。”
我说:“是是是,能不能把你踩在我身上的脚拿开?我好疼。”
臭道士说:“你有点疼?薛之谦?”臭道士默念。臭道士用力踩了一下。“啊……”我大叫出声。
臭道士说:“很痛?”
我说:“很痛。”
“那我收你为徒吧。”臭道士挥了一下手,意思是跟我走吧。臭道士又说一声:“明天就出发。”
我说:“为什么收我为徒?”
臭道士说:“我觉得你有天分。”
我脑子里都是圈圈。臭道士走在前面,说:“来吧!”
我说:“我不能走路。”
臭道士说:“你是一个石头?”
我说:“算是吧!”
臭道士说:“就是。”
我说:“那就是嘛!”
臭道士把我拿起来往地下一摔。说:“又臭又硬,就像我。”
臭道士说:“在沙场死尽亲人,还不是一个人凯旋归来,这个世界有什么?奈何不了我。”
我张大了嘴巴,好久不能停下,这……这……这个人是疯子吗?我心里默念。
臭道士说:“别看我一身褴褛像很臭,其实我很香。”
我说:“你乱说话。”我说:“我很疼。”
臭道士说:“我乱说话?别看我一身褴褛,但我的口很香。”我撇了一眼,这衣衫褴褛的臭道士的牙既然很白。他说话的时候,很干净,像一个隐藏世事的丰神俊逸的天神,那一刻小石头惊讶的岔开了嘴。不过也只是一瞬,那臭道士丰神俊朗的面容一下子就变样了。已经不再显露。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农民的样子,像一个农民一样深沉,眼神布满了沧桑。
我的眼里闪过一丝冷静。
臭道士慵懒的说:“我赶着回去吃饭呢!”
我说:“大叔,扶我一把。”
臭道士嘿嘿一笑:“把我捡进了怀里。”然后一路奔驰。
我说:“喂……”
臭道士拍了一下怀里说:“干嘛。”
我说:“嘿,黑暗。”
臭道士说:“黑暗怕什么?”
我说:“你该懂点人权,我怕黑。”
臭道士说:“一点黑怕什么?”
我说:“疼!”
臭道士说:“一点疼怕什么?”
我说:“你老人家走得太快了,别摔倒了。”
臭道士说:“为什么?”
我说:“颠簸!”
臭道士说:“你真不是个人,你我素不相识,我带你回家,还要给你饭吃,能不能一张嘴不像大花呲。”
我说:“为什么?”
臭道士拿出一张柔软的布把我包起来,放在轻柔的布袋里。
我追问:“为什么?”
臭道士说:“难看。”
“哦。”我说:“再等等。”
臭道士说:“等?为什么?”
我说:“暗。”
臭道士一路疾驰而去。
我说:“神说,要有光。”
臭道士翻山越岭,一路颠簸,一路颤颤巍巍。我在布袋里思考着:怎么遇上了一个好人,这个世界怎么有好人?我想起了星皇,那个和蔼的人,竟然杀我一生。这个世界有什么嘛?哈哈···我几欲恨欲狂。眼睛里竟然有星泪流出。我想起了那个小男孩李真米那纯真的眼神,心里既然又平静了一些。我有多久没流过眼泪了?我问自己。一直都有吧。我是一个不擅长流泪的人。可我偶尔也流过几次眼泪。我一个人流浪,一个人哭着,在那寂静无光的地方,在那无光的黑暗。死了。又活。一个人肩负着使命,这就是我的命啊。我的命不由任何人主宰。这就是我活着的自由,但是现在没了,我要保护人,因为他们对我好啊。
臭道士说:“有光了。”他拍了下袋子,大大咧咧说。我说:“疼。”我如梦初醒。臭道士哈哈大笑,说:“你看,光……光……袋子里有光。”我说:“几颗眼泪而已。”臭道士说:“你可能要被杀。”我说:“为什么?”臭道士在我身上拍了拍说:“你是一个石头,一拍就死。”我说:“那你带我到这里来,是想拍死我?我流下了两滴冷泪。”臭道士说:“拍……拍不死的……”
我说:“你是个坏渣子。”臭道士把我捧在手心说:“前面有一家面馆,想不想吃点面条,喝喝茶?”
我说:“茶是什么?”
面馆上面有一间客栈,上面是房间,臭道士进了房间把我丢了进去。他从口袋里神奇的变出了一瓶红色的药水。撒在我身上,我顿时浑身都痛,慢慢站了起来。变成了一个1米7的人。我哭了。
臭道士说:“你怎么老爱哭?”说着把我眼泪装进一个瓶子里。
我哭了,我说:“你要干吗?连你都要欺负我嘛?”
我说:“这一生苦尽了。”
臭道士说:“我对你好!”
我嘻嘻的笑了,笑出了神采。脸像裂开了一样,太久没笑了。苦得像一个小自闭。笑得舒心。被出卖太久了,已经不相信人。这世界上没一个好人。我曾对全世界都好。我身边的人,太假了。也许阿肆大婶还有几分温情。我哭了。她没身份保我?我要赢,我想赢到一份温存那么难嘛?
我问臭道士:“想赢一份温存那么那么难嘛?”
臭道士说:“不难,孩子,我就是你的那片温存。”
我说:“为什么?”
臭道士说:“疼?”
我说:“那么简单?”我嘻嘻发笑。
臭道士说:“你以前是不是撞过一个茧?我在那个茧里被困了97年。”
我心里谋划:莫非遇上了一个傻子?
我笑嘻嘻的说:“那不就是你吗?那就是你啊。”
臭道士一副猥琐,哈哈的说:“那就是我啊。”
我心有警惕,打量了臭道士全身,这衣着不行。但我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竟然没穿衣服。
我心有警惕的说:“哈哈,能不能来一套新衣服。”
臭道士从袋子里拿出一副道士服。我一看,比臭道士身上的那套还破,我说:“破破烂烂的怎么穿?”
臭道士嘻嘻说:“有得穿就将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