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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他们的神，却又不庇护他们，反倒还祸害他们的家畜，这是什么道理？”
毛神又旋转了几圈，贴在他身上的黄纸哗啦啦乱响，激得老猫又嗷了一声，猫爪子挠了几下，毛神这才老实了。
“我是他们的神，向他们拿点供奉天经地义，这就是我的道理。”
从毛神的角度看，它祸害的那些家禽家畜全都是镇民们的供奉，而它显然没有庇护镇民的意识。
我有些无奈，但我还是跟毛神又掰扯了一会，说的无非是神不一定要庇佑世人，世人可以心甘情愿为神明奉献香火。
但神明不能一面不打算庇佑世人，另一边却强取供奉，天下没有这种道理。
我用了两个多小时，总算让毛神认可了我的说法，但它还是打算继续吃血食，但会有限的为镇民们办一些事。
不过以毛神目前的本事，其实也办不了什么事情。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身后的老王说道：
“王叔你也听到了，这毛神好像吃血食吃上了瘾，不过它答应只要你们供奉血食，它就会提供一些庇护。
以它的本事，我估计能庇佑你们不被阴灵伤害，不过龙虎山脚下应该也没什么阴灵，你看怎么办？”
老王虽然年纪很大了，年轻时也有些见识，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他愣了一愣，然后才说：
“全，全凭小兄弟做主！其实我们这个镇子也不在意它吃点鸡鸭，只要它别再吃得那么狠，晚上别再出来吓人，那我们就知足了。”
我点了点头，给毛神找一个固定的供奉地点，让村民们主动风险血食到那里给毛神享用，我觉得还是能做到的。
我又跟毛神谈了一会儿，大概达成了这个协议，相信照这样下去毛神很快就能造福一方了。
做完这些，我收回了贴在毛神身上的黄纸，这黄纸虽然能让毛神说话，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我的灵力。
虽然我灵力生生不息，但也经不起这种消耗。
“白前辈，这件事我处理得怎么样？”
我穿了口气说道。
白乘风笑了笑，说道：
“与神明谈判，依然有理有据有节，处理得相当不错，不过还有些地方需要注意，你先把它放开。”
我皱了皱眉，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疏忽的地方，但我还是把毛神给放开了。
我用来拘神的术法叫做金鸡定神秤，一旦把毛神放开，则老猫跑掉，公鸡也撒了欢，毛神很快恢复了自由。
毛神呼的挂起一阵怪风，然后就要跑回神牌里面去，不过白乘风一道剑诀，毛神顿时就被重创了。
这道剑诀虽然没有彻底杀死毛神，因为杀死香火神灵是会沾染罪孽的，而且一方香火神灵陨落对当地也会造成一些影响，但是这一剑还是直接把毛神的神性给磨灭了。
也就是说，毛神没有了香火之力、没有了神性，只是一个普通的精怪而已。
看着那溃散的神性，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白前辈，你怎么……”
顾不上想太多，我赶紧伸手去抓，被我抓到了一些神性在手上，用灵力滋养让它不容易溃散。
毛神则趴在地上，半天也不能动弹，一身本就浅薄的道行直接废了一大半。
“白前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都已经跟它谈好了。”
我的脸沉了下来，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白乘风呵呵一笑，指着地上的毛神说道：
“小子，你在人间行走的少，见过的魑魅魍魉也少，不了解这种初成神道的毛神。”
“这类毛神不像修行者经过一番苦修行才有了一身本事，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也不像敕封的城隍土地，乃是生前有善行有大德的人，死后才被敕封为阴神，它就只是侥幸得了香火修成气候的精怪而已。”
“这精怪得了香火血食的好处，就已经上了瘾，又怎么可能被你规劝几句就乖乖从善，不过几天工夫就复归本性了，老夫磨灭它的神性也是防患于未然。”
我皱了皱眉，对白乘风的想法并不认可。
虽然如白乘风所说，毛神的本质就是一个得了香火的精怪，但谁又规定精怪不能向善呢？
在猪皮庄猪毛河里的大鱼就是如此，非常克制的每年只向村民要一点点血食祭品，并且认认真真庇护村民，很有河神的样子。
还有九阴兽之一的‘暴虐’，它都已经是九阴兽了，作为妖物实力仅次于真龙，并且是暴虐这种负面情绪的化身。
但它还是刻苦修持，没有放纵自己，做一只真正的凶恶妖兽。
刚才毛神已经答应我了，所以我并不相信它会作恶。
白乘风冷笑了两声，说道：
“你这小子，我好心教你你却不听，也罢也罢！几日按这样，我们两人打个赌如何？”
我点了点头，想都没想就跟白乘风立下了赌约，这里面有一些意气的成分。
赌约的内容很简单，我将刚才抢救出的一丝神格交还给毛神，然后观察毛神是否会履行与我的约定，去庇佑百姓。
如果毛神旅行约定，则白乘风利用通天修为给毛神恢复神格，并且给它敕封，让它的神格更加凝聚。
但毛神要是本性难移，则随意白乘风处置，我也要答应白乘风一个条件。
定下赌约之后，我把抢回来的一点神格还给了毛神，毛神吸收了之后恢复了很多，躲到了我的背后，死活不肯面对白乘风。
我笑了笑，说道：
“你不用怕，白前辈刚才只是试探你，过段时间他还会出手帮你恢复神格呢，你完全没必要怕。
白乘风挑了挑眉，然后就走了出去，毛神也回到了神牌里。
我想了想，嘱咐了老王，让他明天准备一点鸡鸭血食去约定的地点祭祀毛神，然后也回去睡觉了。
没有了毛神捣乱，我们这个晚上睡得相当好，冷静下来后我问白乘风为什么不相信毛神，是不是以前被这类毛神欺骗过，白乘风只是冷笑。
“你这小子，很快就知道人心险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