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是落花替木桃说的,也是木桃的心声。
说完之后,那把刀便慢慢的刺入了落花的手臂,顿时,鲜血便一滴滴的慢慢流了下来,之后越来越快。
道长急忙让旁边的人拿东西接住,旁边的一个平常较为胆大的家丁便拿了个白瓷碗,在落花的手下面接住,那一滴滴的鲜血,进入那白瓷碗,汇成了一抹诡异的妖艳,还散发着一股不知名的奢靡香味。
而穆清,则是僵硬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上前,没有阻止,只是眼睛瞪着,已经漫出了细细的血丝。
穆清心里不断的有声音在徘徊。
“停下来,让她停下来。”
“带她走,去哪里都行。”
“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要看着无动于衷?”
“你是个懦夫,你还配当她的穆清哥哥吗?”
最后,都汇成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他是穆家大少爷,是穆家当家。
对不起,他是琳琳的亲哥哥。
对不起,他不是不喜欢你,是不能喜欢你。
对不起……
要问落花疼吗?那自然是疼的,谁生生将自己手上的肉亲手剜下,能不疼?
落花没有用法术修复,只是自己承受着,双手已经开始颤抖,快要连手里的刀子都快要拿不住,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阵阵细密的汗水,脸色更加的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
而这穆府,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站在她的这一边。
不由得在心里说到:木桃,现在可死心了?
最后,将碗装满,硬生生割下了手臂上的一块肉,掉落的瞬间渐入了碗里,将血都溅出来了几滴,滴在旁边的地板上。
落花也再也支持不住,单腿跪在了地上,而旁边安静许久的大夫立刻上前,把脉的把脉,止血的止血,包扎的包扎,忙得一团乱。
而落花,只是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前面的穆清,眼里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悲伤难过,有的只是讥笑。
穆清啊,你终于还是失去了被原谅的机会。
穆清伸出手,想要抚摸那人的笑脸,可手还没到,便被落花眼里的虚无给刺痛。
突然,身后响起了桃红的声音。“少爷,小姐又晕倒了。”
“快救救小姐。”
穆清只能快速来到穆琳琳的身边,对着旁边的道长大声的说到:“道长,你不是要药引吗?现在药引有了,你还不救人?”
“是,贫道这就去。”说完便端起那白瓷碗,到了大堂后面。
而自己,则是紧张的看着琳琳。
而还跪着的落花,可没忽视那穆琳琳刚才看着自己的那一抹得意的笑容。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那个道长将药端了出来,旁边的桃红用竹管慢慢的将药度入穆琳琳的喉咙。
一碗药见底,那穆琳琳就慢慢的转醒,看着眼前的穆清。
“穆哥,我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呢?”
“好了就好。”
“穆哥,我好想你,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就这样一家人在一起。”
“好,一家人在一起。”
“穆哥真好。”
看着这幕感人肺腑的兄妹团聚,落花不由得笑着,这还真的是感人呢?
让她都不忍心破坏这副场面了呢?不过,接下来的戏多精彩,不继续那就可惜了。
看样子,这么激动,那药效因该要发作了吧。
三,二,一。
只见那本来因该好了的穆琳琳,脸色一白,便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直接喷在了离她最近的穆清身上。
“穆……哥。”
“琳琳,你怎么了?道长,不是好了吗?”说完便看着道长,让他来看看,道长刚搭上了穆琳琳手上的脉,眉头便皱了起来。
“怎么样了?”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木小姐的体内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种毒?”道长脸上充满了不解,明明药方没问题的,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想着便立刻从大夫那里拿出一根银针,在那个乘血的空碗里探去,果不其然,银针马上从头黑到了尾。
很明显,血里有毒。
“毒?”穆琳琳看到之后讶异的问道,立刻眼神便转到了落花所在的地方。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语气,可真是充满着委屈控诉,落花不由得笑了笑,这穆琳琳,还真的是忍不住,刚吐完血,立刻就往自己身上推。
“桃儿,真的是你?”穆清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银针,又看了眼那脸色更加惨白的女子,实在是不敢相信,他认识善良的桃儿,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就是你,枉我刚才还在想,你救了我家小姐,对于你以前做的那些对不起我家小姐的事情,我就不与你计较了,没想到你如此的黑心肝,竟然是来害我家小姐。”穆琳琳身边的桃红说到。
“姐姐,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桃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哈哈哈…… 落花不由得大笑 了起来,笑得极为的癫狂,从地上慢慢的起身,朝着他们走去。
“说我血肉能治病的人,是我?”这一眼,看着那位道长,那位道长慢慢的低下头去。
“道长是不是说过这个办法没有先人实行过,所以现在失败了,怪我?”
“你别说道长,是你的血有毒,才救不了小姐,你就是故意的。”桃红继续开口。
“我的血有毒?”走向那个丫鬟。
“是……啊?银针都显示了。”
“那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
“那我的毒是从哪里来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离开穆家中的?”
“这儿不是有丽江城那么多著名的大夫吗?”说完,落花便在那堆大夫中随便找了位木桃曾经见过的,而且为人刚正的大夫,继续说道。
“陈大夫,既然他们说我的血肉有毒,那么大夫可以为我诊脉,看看我何时中毒的吗?”说完,便将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递了过去。
陈大夫本来就感觉这事情不对,这穆家大小姐看着便是面相积善之人,怎么会做出这等恶事,这穆府,果然不简单。
于是便开始为这位穆大小姐诊脉。
过了大约半刻,陈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
“陈大夫,怎么样了?”穆清急切的问道。
“穆少爷,穆大小姐身体里至少中了三种毒,而且都不简单,我也诊断不出来,但是我能诊断出这毒,最少中了五年。”
“五年?”说完,穆清不由得踉跄了一下,而周围的众人,都惊讶的看着大堂里那虚弱的女子。
“是,穆大小姐这脉象,已经病入膏肓,药石罔效,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病入膏肓?药石罔效?陈大夫不会诊错了吧,怎么可能?李大夫,你来。”穆清点了个比陈大夫资历更高的大夫。
而那李大夫诊了脉,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穆清知道,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