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肯定会传出去的,领导们会怎么看自己?同事们会怎么看自己?周和平对这件事会怎么看怎么想?
人们会不会这样想:看看,刘岩一个小小的秘书,现在都张狂成什么样了?
想到这些,刘岩的心里砰砰直跳。
可现在大家已经来了,自己必须得热情款待,总不能把这些人拒之门外吧,如果那样做了,岂不是更加张狂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让生日宴会结束了,等宴会结束之后,自己马上回到市委去,给周和平书记做深刻检讨,跟市委市政府领导们做深刻检讨,给同事们做深刻检讨。
还有一个问题比较麻烦,原来刘岩想,妈妈的生日宴会,安排一桌应该够了,他在中州市没有什么亲戚,平常来往的朋友一个也没有通知,就算苏曼阿姨带几个人来,一张十六人台的大餐桌应该足足有余了。
现在这种阵势,别说是一张十六人台的大餐桌了,十张恐怕也不够。
还有一个问题也让刘岩非常头疼,就是座次的安排,刘岩心里非常清楚,今天来的人里面,有好多都是冲着苏曼来的,她们都希望跟苏曼拉近距离,最好能坐在一块。
这还真的有点不好办,这些人虽然大部分都是官太太,有的是家庭妇女,有的是行政干部,如果按她们老公的行政级别来安排座次,恐怕不太合适吧。
这些琐碎的事情,弄得刘岩一个头两个大。
何君朝刘岩走了过来,他看到刘岩愁眉紧锁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在担心什么,便说道:“你放心吧,今天就是让醉卧风整个歇业,我也得把咱妈的生日宴会办的热热闹闹的。”
何君已经称呼张明月为干妈了,而且还正儿八经的拜了拜呢。
关于座次的安排,何君也有办法,他提出了三条原则。
第一条是按区域安排座次,中州市的人坐一块,其他县市区的按自己所在的县市区各安排一桌,这样就避免了身份职位上的麻烦,她们自然就会按照自己老公的级别选择自己的座位。
第二条是按行业安排,这一条主要针对中州市来的那些人,中州市来的人比较多,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必须得开好几桌,按行业安排,不仅显得非常有次序,同桌的相互之间也有共同语言。
第三条就是按与刘岩的关系安排,这里面牵涉到的是刘岩的亲戚以及同事和朋友。
刘岩听了何君的安排,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对何君说道:“还是你有经验有办法。”
何君却是一脸苦笑:“兄弟,有一件事我也搞不定啊!”
刘岩急忙问:“什么事情?”
何君分别指了指远处的陈如雪、马雅兰和姜春梅,说:“这几位怎么弄?按照这种安排法,她们肯定是要坐一张餐桌的,谁上谁下?谁高谁低?谁大谁小?”
刘岩觉得何君这句话很刺耳,什么谁大谁小?都是朋友,一般的男女朋友,分什么谁大谁小?
不过刘岩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很麻烦,他真的纳闷,现在这信息怎么这么发达,马雅兰远在千里之外,自己又从来没有向她透露过父母亲的信息,她是怎么知道今天是妈妈的生日?
刘岩往何君手指的方向分别看了看,觉得还是可以解决的,姜春梅已经明确表示过,今天她的角色就是为客人们提供周到的服务,绝对不会以宾客的身份出现。
剩下的只有陈如雪和马雅兰了,陈如雪大大咧咧的,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计较,就一个马雅兰不是很好办吗?
不对,还有一个呢,刚才费雨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在路上了。
费雨和马雅兰都是非常强势的女人,这两个人要是弄到一块,还不成斗鸡啊!
看起来这件事还真的不太好办。
刘岩正愁思着,突然看见陈如雪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的身后,紧紧地跟着郑华敏。
看到郑华敏的那一刻,刘岩心里非常疑惑:她怎么来了?
郑华敏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刘岩,然后冲着陈如雪问道:“刘岩这小子怎么在这儿?”
陈如雪没好气地说:“允许你在这儿就不允许人家也在这儿啊,这醉卧风是你们家开的?”
郑华敏又盯着刘岩瞅了好大一会儿,觉得情况不对,看刘岩跟客人们打招呼的样子,俨然是主人的姿态。
莫非今天的生日宴会是刘岩举办的,是谁的生日?刘启月还是张明月?
郑华敏又看了看宴会大厅里的客人,猜想应该是张明月的生日,来的人都是女性,不是张明月的生日还会是谁的?
刘岩啊刘岩,你也太嚣张了,一个小小的秘书,竟然把母亲的生日宴会搞这么隆重,太嚣张了!
······
费雨走进宴会大厅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马雅兰。
当一个女人自信到觉得自己的魅力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时候,本来是用不着张扬的,即便是不张扬,在人们眼里就已经很张扬了,她对目光的吸引力就像地球的吸引力一样,是自然而然的。
费雨有这种自信,但当她看到马雅兰的那一刻,却情不自禁地选择了张扬,尽管她在心里一再提醒自己,张扬其实就是碰到强大对手时的露怯,但她还是没忍住。
费雨带着张扬的心态,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宴会大厅的舞台中央,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费雨开始向来宾道歉。
“各位贵宾,”
按照这种场合的固定礼仪,本来下边紧接着要说各位叔叔阿姨,各位兄弟姐妹的,费雨向台下扫了一眼,发现清一色全是女性,没有叔叔和兄弟,费雨真的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说,索性直接进入了正题。
“费雨向大家道歉了,今天是我婆婆的生日,本来应该早点回来招待大家的,回来晚了,向大家道个歉。”
马雅兰一脸迷惑地回头问陈如雪:“刘岩还有个兄弟?”
陈如雪说:“没有啊,怎么啦?”
“那费雨怎么说今天是她婆婆的生日?谁是她婆婆?”
陈如雪笑了:“你还不知道呢,费雨是刘岩的大老婆。”
马雅兰的心里像突然被锥子攮了一下。
马雅兰刚要质问陈如雪,费雨是刘岩的大老婆,那我们是什么?小的?瞥见陈如雪那一脸不正经的笑,又觉得这里面有玄虚。
一个女人要是知道自己心仪的男人结婚了还笑的这么没心没肺,那就不仅仅是傻了。
马雅兰刚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厅外面传来一声喊叫:“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自己头里跑,也不说帮我拿点东西。”
声音过后,一个非常精巧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左手拎着一个大蛋糕,右手提溜着一大串衣服和化妆品盒子。
看到这个女人,刘岩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小巧阿姨吗?虽然只是小时候见过,但留给刘岩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小巧阿姨除了眼睛大之外,脸上的其他器官都精致到了极限,就连身材都非常精致。
刘岩正愣神呢,费雨冲着他喊道:“刘岩,你发什么呆呢,你丈母娘来了还不赶快接驾。”
刘岩刚才只是愣神,现在却是晕菜了:“我丈母娘?小巧阿姨是我丈母娘?”
费雨瞪了刘岩一眼:“什幺小巧阿姨,她是我妈,没大没小的。”
刘岩尴尬地挠着头,他知道小巧阿姨的本名不叫小巧,只是她那又小又巧又精致的形象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父母提起她的时候又都称呼她小巧,所以刘岩根本就记不住她的本名。
郑华敏大老远冲小巧喊了一声:“王秋红。”
对了,小巧阿姨的本名叫王秋红,刘岩终于想起来了。
刘岩回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费雨,好久。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看过费雨,弄得费雨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呢。
“看什么看,看你那流氓相,盯着自己的媳妇儿跟盯大街上的美女似的。”
刘岩五迷三道地问:“秋红阿姨是你妈?”
“不许叫秋红阿姨,更不许叫小巧阿姨,你以后必须管她叫丈母娘。”
刘岩改口:“我丈母娘是你妈?”
费雨笑了:“你这个人可真逗,我是你媳妇儿,你丈母娘不是我妈谁是我妈?”
刘岩又盯着费雨看,像,费雨的五官也非常精致,是比王秋红略微大一号的精致。
只是身高的落差太大了,王秋红也许只有一米五,费雨呢,至少一米七。
“我婆婆呢?”费雨问。
“谁是你婆婆?”刘岩这会儿有点懵圈。
费雨白了刘岩一眼,反问:“谁是你媳妇儿?”
“你呀!”刘岩回答的特别顺溜,费雨提醒他的次数太多了,现在只要有人一提到媳妇这两个字,费雨的名字就会条件反射地从刘岩的脑海里蹦出来。
“你媳妇儿的婆婆是谁?”
刘岩又迷糊了一会,突然间仿佛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婆婆是我妈啊!”
看着刘岩憨憨的样子,费雨又笑了:“连这个都搞不懂,还想娶媳妇儿呢,快点说,我婆婆呢?”
刘岩回答:“在房间里呢,苏曼阿姨正在给她捯饬呢,说今天要隆重推出。”
费雨拉起刘岩的手,说:“走,找我婆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