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徐文冷声喝道,而后缓步上前。
骤闻徐文的冷喝,杜炳发愣了愣,但还是止住了脚步,转头目光如火。
“杜老板,刚刚在比试之前,咱们可是说好的,彩头三百万,而且输的一方还要跪地叫三声爷爷,怎么?现在杜老板不想兑现了吗?”
徐文的脸上浮现一抹冷色,眼底深处更是流动着寒意。
被徐文这般质问,杜炳发一时语结,脸上更加愤怒,仿佛将要火山爆发一般。
但对此,徐文却浑然不惧,满是冷笑:“男人,便应该有所担当,既然下注了,便要兑现,现在,拿出三百万,然后恭恭敬敬的给我跪下叫三声爷爷,你就可以走了,否则……。”
徐文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一闪而过的冰冷目光,却已经说明了一切,只要杜炳发胆敢拒绝,那么等待他的,定然是可怕的后果。
感受到徐文眼中一闪而逝的可怕目光,杜炳发的心头猛颤起来,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眼前的这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实则身份非比寻常,而且,定然是个手段狠辣的角色。
想到这里,杜炳发突然感觉自己双腿颤抖,越来越软,终于扑通一声,跪在了徐文的面前。
这一幕,令得所有人都震惊了,谁也没有想到,这杜炳发竟然真的就跪在了徐文的面前。
见状,徐文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杜炳发,等着他喊自己。
就连杜炳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腿软,真个就跪下了。
但此时,看着徐文的表情,杜炳发却是无可奈何,跪都已经跪下了,还有什么面子?
紧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徐文,终于,从他的嘴里挤出两个字:爷爷。
声音很低,而且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声音,令得徐文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好好叫,难道没人教过你,对长辈要有礼貌吗?”
徐文突然冷声呵斥道。完全是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模样。
这一声呵斥,令得杜炳发身体再次猛然颤抖,心中如同熊熊烈火在燃烧,但已经被逼到了这个档口,他还能如何反抗?
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杜炳发突然开口:“爷爷,孙儿给爷爷磕头了。”
说着,猛然低下头,在地上狠狠地撞了下去。
“砰。”
这一下,声音很大,就算是徐文也没想到,这货竟然这么给面子,那是真磕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同样是露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心中暗道这杜炳发莫非是真的傻了吗?
可再看杜炳发,却仍旧是保持着那副磕头的姿势,竟然没有起来。
此时,就连徐文也愣住了,这货怎么回事?难不成磕头上瘾了?想要长跪不起?
缓步上前,对着杜炳发的屁股踢了一脚,想要让他起来,但这一脚下去,却见杜炳发的身体豁然倒在一旁,鼻子流出鲜血,竟然被生生的气的昏迷了过去。
徐文满脸都是无奈,这家伙的气性也太大了吧?这么点小事竟然就气的昏迷了,心胸着实太狭窄了。
而胡倩则是满脸紧张的将杜炳发搀扶起来,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徐文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便转身拿起那副画卷,而后对胡倩言道:“这幅画三万块,从他手里拿,告诉她,三天之后我会来这里找他,拿回剩下的二百九十七万,如果他不来,我会让他知道后果的。”
而后,徐文便拉着沈琪雅的小手,离开了此处。
这一天的闲逛,可以说徐文收货颇丰,不仅弄到了一副诡异的画,而且还折了杜炳发这个暴发户的脸面,可以说是十分有意义了。
沈琪雅不时地偷偷看徐文一眼,凤眸中满是柔情,若非此时徐文心中有事,定然会发现这丫头柔情满目的。
要说徐文心中,除了对今天的收货简单掠过外,想的更多的,便是手中的这幅贵妃梳妆图。
之前他所说的都是事实,这幅贵妃梳妆图的确是东瀛人所画,利用的技艺也是刺画。
但,这其中却有一点徐文并没有指出来,那边是,用于描点的颜料,其中加入了很多特殊的东西。
之前徐文碰这幅画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而且,闻着味道,也带着一种迷幻。
故而,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幅画所用的颜料,恐怕是有鲜血和骨粉。
至于是谁的尸骸研磨成骨粉,那便需要仔细考量了。
但徐文脑海中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传闻,据传,当年马嵬坡下,玄宗赐死贵妃,但死的却并非贵妃本人,而是一位宫女代替而死,贵妃本人则是被偷偷送到了东瀛。
最后,更是老死在东瀛,难不成这画卷所用的骨粉便是贵妃本人的吗?
不由得,徐文微微皱眉,这件事却有可能。
倒不是徐文闲着无事,只是这幅画太过于诡秘,虽然还无法完全确定其诡异之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幅画能够扰乱人心。
若不是徐文定力惊人,恐怕早就已经着了道了。
一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徐文将沈琪雅送回沈家后,便直接去了拍卖行。
眼下,胡龙,闵轻旋他们都已经走了,徐文便也从酒店搬了出来,直接入住拍卖行。
他是拍卖行之主,入住这里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见到徐文回来,司徒博南赶紧迎上前,手中还有一份请柬。
徐文微怔:“司徒爷爷,怎么回事?”
刚刚给郑树龙办完丧事,怎么又有人送来请柬了?
司徒博南面色平静:“是孙家和黄金龙,三日后在古玩街店铺开业,邀请我们过去观礼。”
孙家和黄金龙?
徐文顿皱眉头,没想到,这两方货色果然联系到了一起,在郑树龙的葬礼上,徐文便已经看出来黄金龙已经投靠了孙家,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动作了。
店铺开业,无非就是想要在古玩行分一杯羹,着重对付自己。
无论是孙家还是黄金龙,对自己绝对是满心仇恨,无时无刻都想着致自己于死地。
现如今,两伙人联合在一起,看样子所图非小啊。
“司徒爷爷,我这有一件东西,您老过过目。”
将请柬放在一旁,徐文和司徒博南走进内堂,而后将那副画卷拿了出来,交给司徒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