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明显,这小东西不上钩,既然如此,师出有名,到时宁家责问也可搪塞一二,反正这少主也不怎么受用,没见宁翼羽嗤之以鼻。
赵主事可不是善茬,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成为平台郡的主事人,可不是磨磨嘴皮,背地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才能在这错综复杂之地占据一席之地。
“宁少主不肯赏个薄面,我恐怕不好跟手下交代,宁翼羽,你可得做个见证,是他无理在先,挑起事端,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也就不能怪我赵某不地道了。”
宁翼羽嫌天气有些闷热,在耳旁扇了扇,坦然道:“赵主事放心,此子早已被赶出了族谱,不算宁家一份子,不必看宁家脸色。”也不知怎地,对此是谈笑自若的宁阙有股子恨意,十分不爽。
宁阙面色一寒,双目眯成一条缝,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宁家为何会把事做的如此决绝,再怎么说,他都是宁家之人,而傅清妍,只不过是区区一外人而已,用得着如此窝里横,却对傅家摇尾乞怜吗?
殊不知,这前因后果也跟他沾了边。林偌平丢盔弃甲,惹得龙颜大怒,飞羽军一分为二,其中之一正是傅家。而傅清妍则是在宁家耀威扬威,争权夺利,客大欺主,消了宁阙族谱,而那些老辈却自扫门前雪,并没有在意。
“好,很好,好一个扫地出门,就是不知此事我不在场,如何审理?如何发配?如何达成共识?莫不成我爷爷都没吭声?”宁阙笑得有些瘆人。
宁翼羽呵呵一笑,讽刺道:“一个废物,还需审理发配?傅夫人亲自划去你的名,谁敢阻挠?”
赵主事不动声色的站直了身,若是之前,还有些顾忌,现在嘛?这小子在宁家都不讨喜,自己做了他,兴许宁家还会感恩戴德。
宁阙一脸不屑道:“哈哈哈,真是好笑,堂堂宁家支脉,竟然拥护一个外戚,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看来傅氏积威不浅,宁家已然没落颓废了。”
“混蛋,你竟然恶言重伤宁家,你不配为宁家少主。”宁翼羽勃然大怒。
一众围观之人莫不是傻了眼,这又是闹哪一出?不过大致也能听懂字里行间的意思,纷纷翘首以待。不过随着行人越来越多,最后堵住整条街,闹得不可开交,所谓三人成虎。一下子,宁家被推上了风头浪尖,七嘴八舌的爆料丑闻,极为刺耳。
宁翼羽哪还有半点从容,这些个市井之徒,啥都说的出口,什么宁家已然成了傅家的附庸,亦或宁家少主流落街头,宁家名存实亡,心头那个气啊!河东狮吼般的咆哮道:“谁若再敢乱嚼舌根,我宁家必让他不得好死。”
**裸的
威胁,不但没有半分效果,反而愈演愈烈,这平台郡,势力复杂,可不是宁家的一言堂,就算到了如今的清河郡,宁家都难以堵住所有人的口。
“什么货色,敢在平台郡大放厥词?以为清河郡就了不起?妈的个巴子,你宁家过来试试,老子一巴掌一个。”人群中不缺乏嘴炮厉害之辈,更不缺乏那种背地里嚼舌根之辈,有着天然的掩护,你一个炼灵低阶,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全杀了。
宁翼羽气得七窍生烟,面目狰狞,却找不到回话的源头,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都怪自己之前言语有失体统,将宁家的丑闻爆料出去,让众人看笑话。
宁阙皱了皱眉头,宁家做事风格虽有不喜,可说到底自己仍是其中的一份子,这些人如此编排可不太妙,忽而深吸了口气,口中涌出音啸气流,一阵阵血煞之气如同噪音般扩散开来,虽不能开山裂石,可足矣震得头晕脑胀。
果不其然,周围瞬间偃旗息鼓,纷纷堵住而躲,平民百姓缩着身子瑟瑟发抖,至于实力了不得的,虽然无畏,可那声音十分刺耳,让人不爽。
宁阙笑了笑,“好了,闹剧也该收场了,赵主事,事情该告一段落了。你若是不服,尽管来清河郡宁家来找我就是。”
赵主事阴沉着脸,好比猪肝色,刚才那阵音啸,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他看到了丝丝威胁,之前混在人群也同样如此,这小子气力雄浑,手段高明,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断胳膊断腿,不是易与之辈。可宁翼羽分明说这小子是个废物,到底是什么,有些琢磨不透,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下不去手。
围观之人莫不是看赵主事的脸色,等待他吹响反攻的号角,兴致勃勃,对于刚才的音啸已然抛到九霄云外。
“且慢”。两道身影屹立在红瓦之上,乍看之下,竟然是两个和尚,其中年轻的大喜,双目在宁阙扫来扫去,脚下雷光电影,拦住宁阙,单手张开,比划了下宁阙的步子,朝着另外一个中年和尚吆喝道:“师兄,就是他,就是他,你赶紧将我的东西叫出来吧!”
宁阙傻了眼,冤家路窄,竟在此地碰到了这个和尚,还被认了出来,眼珠子一转,急中生智道:“我与高僧素昧平生,不知这位高僧是?”
玄法怒目而瞪,急切的道:“你可别想耍赖,当日就是你夺了我的东西,赶紧交出来,不然要你好看。”
赵主事倒是乐得清闲,还不忘添油加醋,“想不到堂堂宁家少主,竟然是个窃匪,真是有辱斯文。”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位僧侣不知姓甚名谁?在何时何地丢了东西,怎会找上我拉皮扯经?不会看在下好
欺负吧?”宁阙显得不骄不躁,气定神闲,应答如流道。
“你,你,你……。”玄法想不到这家伙巧言令色,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好似他有些心虚。倒是一侧的中年和尚摇了摇头,“阿弥陀佛,施主倒是二一推作五,推的一干二净,敢问阁下,可是太戮殿门徒?”
宁阙心里一怔,不过面上却没丝毫变化,呵呵笑道:“敢问高僧,在何处修行?怎么不好好吃斋念佛,反倒管起在下的身份来了?了断了凡尘俗世,皈依佛门,却学江湖草莽般上门问罪可不好,说明六根不净。”
玄法彻底傻了眼,这家伙头头是道,直指要害,你问他一句,你问你三句,完全无法沟通,这咋整?又没切实证据。
宁阙看到二人打起了退堂鼓,又是一阵说辞,“二位高僧说在下偷窃,却不知是何物?也好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看能否帮得上忙。”
“舍利……。”玄法顺口溜的回应道。旁边的中年和尚眼疾手快,忽而压下了躁动的人群,笑道:“猞猁,猞猁,我这师弟,豢养了一只猞猁,结果被人偷走了,听说这位少爷有只异兽跟随,遂来瞧瞧。”说完还不忘瞪了玄法两眼。
玄法禁言。人群这才一阵唏嘘,差点当成了舍利子。
宁阙看着想笑,想不到这家伙还有些急智,若是让人知道了他们满天下找舍利子,日后只怕麻烦不断。熊耿龙和幽灵儿眼睛中露出几分惊异,从那和尚脸色可看出应该是舍利子无疑,而且对方一语中的,竟看出他们的身份,疑惑的看了一眼侃侃而谈的宁阙。
宁阙笑着道:“在下倒是有一异兽,不过可不是猞猁,二哈,过来。”趴在地上打盹的二哈挪了挪身子,四肢伸直,抖了抖身子,不屑的看了眼,又眯着眼趴了下来。
中年和尚讪讪一笑,“阿弥陀佛,小僧眼拙,识错人了,还请恕罪,师弟,走。”
玄法本不想走,却被中年和尚扯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