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狂暴的紫色电火花突而一现,技惊四座,双脚往地面一蹬,砰砰,地板碎成八瓣,气势惊鸿。
众人大惊失色,莫不是瞪大眼睛,宁大头,可是宁家出了名的老实人,实力不咋地,其父母也在三代的边缘,自身天赋一般,若不是看着平日里勤勤恳恳,借着四长老的微末关系,又碰上傅清妍当家做主,想改变宁家的现状,恐早已扫地出门,不知所踪。
可如今,威势逼人,如此实力,炼灵赫然中阶,虽然灵气还不稳定,估摸着刚刚突破不久,可这也足以引以为傲了,要知道,他可没场中这些公子少爷的修炼底蕴,更没什么灵丹妙药的支持,又不像宁嫣红送入太玄阁静修,让人诧异不已。
“四阶,宁大头怎会有四阶?而且还是主雷?这怎么可能?”一个头稍矮小的稚嫩少年惊呼,要知道,平日里就他与宁大头交情最深,也是相互慰藉,抱团取暖,对于宁大头的底细,知之甚详,可也一副摸不清头脑,看来此人隐藏得颇深,应该是四长老暗地培养的得意门生。
宁阙松了口气,刚才宁广德的实力,与傅彪天相比,明显要差上一截,如今这宁大头,气息虽有些不稳,可沉稳厚重,给人一股沉稳刚劲,应该问题不大。
一旁的马温摇摇头,叹道:“还是要败,傅彪天那小子明显还藏着手段。”
宁嫣红大喜,想不到平日里傻头傻脑的宁大头也有独当一面的时候,好像自己错过了几个亿,没有发觉,深感惋惜。其余人纷纷呐喊助威道:“宁大头,加油,打断那小子的狗腿,让他爬着回去。”
“渍渍渍,宁大头,这名字也太别致了,宁家尽是些歪瓜裂枣,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时间也不早了,今夜我还要洞房花烛,春风一度呢?可不能让你们坏了我的好事。”傅彪天全然不在意,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宁大头从背上取下一物,两端如同短枪,中间连着一根烧火棍,扣动内里的机关,将枪身拉长了三尺,随之一分为二,双手各持一件,雷弧如同指尖上跃动的水珠,蹦蹦跳跳,弧光异常炫美,倏地一下,身影窜出,手握连杠枪中端,连连刺出,罗盘明显小了几分,挡住上端挡不住下端,首尾难以两全。
四杆雷枪正要命中要害之时,傅彪天冷笑一声,双手蓦然往前一冲,罗盘滑倒手背,刷刷刷,几道清辉如镜中花,水中月般,印在空中,众人还停留在宁大头大展神威之际,两道十字形血痕落在宁大头胸前,黑色的长衫内渗出斑驳的血迹,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傅彪天不屑连攻,屹立一侧,笑得肆无忌惮,面目可憎,“哈哈哈哈,不过如此。”
宁阙冷冷的憋了一眼,看着那暗青色的罗盘,心中伸起一股寒意,若是换作自己,能否躲过?
“好歹毒,罗盘内有暗器。”众人指指点点,有的指桑卖槐,“真是卑鄙无耻,傅家人果然一个德行,哼!我们一起上,废了这小子。”
熙熙攘攘。
宁大头双眼眯成一条缝,刚才那一瞬间,对方罗盘内侧竟然骤然冒出两柄青剑,迷乱之间,割破身前的紫光,留下两道血痕,实在是措不及防,跌跌撞撞的退了几步,抹去口角的血渍,冷声道:“再来。”
全然不顾鲜血浸湿大半的黑衫,怒冲而去,随着身体的剧烈运动,鲜血流得快了数分。
傅彪天浑然不在意,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再说自己耍阴招也是为了更好的赢得胜利,对方中招,只能说技不如人,丝毫不急躁,严密防守,罗盘表面的青色褪去,一股土色光晕蔓延而出,形成一道黄色的壁障,僵持着。
久攻不下,迅猛狂暴的紫色雷霆竟被密不透风的土色光晕给拦了下来,虽然罗盘表面的土黄光晕已然寸寸皲裂,随时都要崩溃,可宁大头心里明白,那不过是错觉而已。
“果然狡诈,竟想耗死宁大头。”
宁大头在半响后,脸色惨白如纸,倒退数步,气息沉稳,“傅家人果然够毒够狠够阴,你接我一招旋风雷影枪”。
周身紫色雷霆越发冲动,双手交错一摆,连杠枪一拼接,如同圆桌底部的的撑杆一般,四条粗如灯管的紫色雷霆如同蚂蟥般,一点点从掌心爬动,不到五息,已然爬至枪身,如同四条紫龙般吟啸九天,周围狂风蓦然来袭,天色陡然暗了数分,惨白如纸的脸上浮现几丝苍白的笑容,双手个抓一枪,猛的一旋,大海的有容乃大,旋起的波涛好似一股脑的钻入连杆枪内,旋转如风,形成水桶粗细的紫色雷柱。
傅彪天眼底蓦然一沉,阴毒的晃了晃,暗骂一声,疾驰而出,竟想打个时间差,偷袭还在酝酿招式的宁大头。
众人大急,相反,宁大头丝毫不急,露出阴谋得逞的笑意。傅彪天陡然顿足回返,深怕中了圈套,忽而抬脚往人群里钻去。
众人无不唾口大骂,“无胆匪类,傅彪天,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拖别人下水,下贱之至。”
傅彪天浑然不理会,看着精疲力竭的宁大头,眼中寒光越来越盛,手中罗盘横甩而出,嗤的一声,划破长空,“小心身后。”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
宁大头已然无路可退,双掌齐齐推出,水桶粗的雷霆,万钧一击,气势浩荡,无物不破,众人如惊弓之鸟,早已飞得八丈远,躲得人影都看不见。
傅
彪天双目阴沉如水,从袖中掏出青色纸符,口中默念,忽而化作一道十丈壁障,砰的一声,爆炸声如同推土机般,把周围一切毁得不堪入目,烟尘弥漫,黄沙阵阵,两道闷哼声传出,叮咚,罗盘落在地面,十丈青光一闪而逝,水桶粗的雷霆已然淡去,连杠枪落在地面,暗淡无光。
一切归于平静。
烟尘散去,传来傅彪天猖狂得意的笑容,“哈哈哈,跟我斗,门都没有”,那道不倒的身躯显现,赫然便是伤痕累累的宁大头,虽然摇摇欲坠,可还算安好,众人起伏的心里总算安稳了下来。刚才罗盘的音速声着实吓人,而且回旋之际,四周竟长出了无数齿轮,若是被此人得了逞,宁大头估计吉凶难料。
“怎么可能?是谁?是谁?站出来,竟敢插手,宁家实在太卑鄙了吧!以大欺小,以众凌寡。”傅彪天显然很不满意,凭自己的手段,此人应早已人头落地才是。
“小子,你敢在此行凶杀人,胜则胜矣,败则败矣,莫以傅家天下无敌,若惹怒了本少,定让你人头落地。”宁阙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烟沙散去,宁大头终于撑不住,单膝跪地,含着笑意,倒伏在地。
傅彪天阴毒的双目中透着几分嗜血,本是千载难逢之机,大张旗鼓的削减宁家的生力军,却半路夭折,还平白浪费了一次保命之符,阴阳怪气的道:“宁家也不过如此嘛?一个打不过,就两个一起上,用不着这么暗中相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以大欺小呢?不知接下来谁上?”
宁阙正要应下挑战,也好在族内闯出偌大的名声,力求服众,马温单手伸出,传音道:“小子,别上当,这小子还没出力,刚才那只不过是装模作样,故作狼狈,实力不可小觑,恐那什么嫣小姐都不见得拿得下他。”
宁阙双目一突,语塞,眼中寒光越来越盛,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也许今天这出戏只不过唱给他看的,目的不言而喻,傅清妍打压自己,甚至想看出自己的底细,特地安排的这出好戏,挑着眉,望了望傅清妍,对方好似没看见,静静的坐在堂内,品茗着浓浓的香茶。
“怎么了?也是蜡样银枪头?话说你谁啊?刚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原来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穿,宁家男人果然一个德性,也只能让女人当家做主,哈哈哈哈!”傅彪天添油加醋,猖狂叫嚣着。
宁嫣红眸中似有海浪,笑道:“阁下深藏不露,以五阶炼灵对付四阶,故作狼狈,隐藏得虽妙,却忘了一件事,即使你四阶灵气再怎么雄浑,也不该连口气都不喘,青木盾压制火行,违反相克之理,更古怪的是,察觉
不出你的木行有何奇特,与常人无异,应该是灵气等阶碾压吧?外加你刚才那一手罗盘横甩,灵气已然超出四阶范畴,我想不出你得意个什么劲?”
傅彪天笑容一僵,也不否认,倒是堂内傅清妍蓦然一冷,双目寒光阵阵,编导的这出戏可花了不少精力,特意的安排,就是为了引宁阙入套,想不到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千算万算没算到不被放在眼里的宁嫣红有如此眼力劲,不过如此也好,也不错,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宁阙有些汗颜,自己早已热血沸腾,一身戾气含胸待发,竟是别人设下的陷阱,果然应了一句话,最毒妇人心。不过,对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可不是当日太戮殿争雄低阶真传的二阶,这段时间的奇遇,已然迈入三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