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一旁吆喝着,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卖主求荣,真不是东西,哼,我们走。”
“走什么走,先看看再说。”
宁阙双目深处,透着几分幽光,此人被迷惑心智,骨子里透着贪婪欲望,不会被自己区区潜力所打动,懂得趋吉避凶,这种老油条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不会被自己三言两语打发了。
“嘿嘿嘿,霜小姐,在下心仪已久,之前多有唐突,还望海涵,你我已行夫妻之礼,也是该拜完最后一拜,继续婚礼。”傅彪天虚弱的道,声音虽低,态度也诚恳许多,可明眼人看得出,眼底凶光摄人。
看来今日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自己同意,对方可能暂时罢手,不同意,僵持不下,恐今日便要洞房花烛,白忙活一趟。
权衡利弊,宁阙无奈的点点头,“既然如此,在下为霜姐姐出头,愿意娶她,傅夫人以为如何?”
一丝阴谋得逞的阴险笑容乍现,傅清妍声音朗朗,“既然阙儿答应迎娶霜儿,彪天退出又何妨?不过,就是不知阙儿打算何时迎娶霜儿?”
宁印旺如同架在火上烤,嫁给宁阙,那是再好不过的喜事,可如今傅清妍当道,等宁阙的出头,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自己也等不到那时候,刚想反口回绝,可迎来的是傅清妍冰冷的眼神,自觉的闭上口,沉默下来。
宁阙一时被问到了,本就是权宜之计,应付一下,却不想对方步步紧逼,寸步不让,“如今清河郡事务繁多,私人之事暂且放置一旁。”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如今你与霜儿共结良缘,在场诸位做个见证,也该把婚期定下,你不会是托词吧?”傅清妍反倒笑了起来。
宁阙犹豫再三,还是定不下来,“这个……这个,两年吧!两年之后,现在天色已暗,具体安排等腾出空来,我与霜儿在商量商量。”
傅清妍也不在逼问,脸上挂着笑容,藏着深深的寒意,转身而去。场面一时有些冷,宁阙看着宁印霜,有些尴尬,对方俏脸红晕,双手扭着红带。
“天色已晚,大伙先去歇息吧,有事明日再议。”宁阙也拿出了上位者的气派,其余人等一一告别,恭维不断,马屁更是不少。
宁嫣红神色清冷,看不到表情,微微有些发白的脸上好似失去了光彩,言语有些机械化,看着周围少年风向转变,潜移默化,心底蓦然有了几分寒意,想不到,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傅清妍,而是刚来不久的宁阙,万万想不到,一直引以为傲的实力,同阶无与争锋的蓝晶之力,也会被人克制。
一切,悄然而至,让她措手不及,自己近一年的谋划和布局,竟为
他人做了嫁衣。虽然这些人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意思,可从他们眼底,看到了对宁阙由衷的尊敬和佩服。
“嫣小姐,你没事吧?”宁阙回过神来,看着木然而立的少女,一动不动,还以为对方沉浸在失败中,无法走出。
“啊!没事,真是想不到,阙弟年少有为,日后我俩当共勉,为宁家出一份力。”宁嫣红强挤出几丝笑容,不待宁阙多言,转身而去,背影有几分落寞。
空荡荡的院落,一片混乱,奴仆们已然开始打理,忙里忙外,修补院墙,挪走废弃的枝叶,估计明日天一亮,又会焕然一新。
“霜姐姐,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有时间我们在共聚。”宁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带着马温逃似的快步而行。
重归自己的宅院,修整得有模有样,不落人后,问道:“二爷,那贼婆娘此举你可知其用意?”
马温却是一个劲的打量着宁阙,越看越满意,今日的一切,颠覆了他的认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宁阙越了三阶,对方还是那种根基扎实的炼灵修士,简直不敢置信,至今都未曾回过神来,怎么想都想不通。虽说那人前面已然做过三场,消耗不小,其次利用了暴灵丹,灵气不稳,心智下降,可那却是实打实的炼灵六阶的实力,容不得半点马虎眼,“嗯?少主,你又何必在意这些旁枝末节,即使宁傅两家再怎么通婚结亲,也涉及不到真正的核心,族内真正的大人物,手眼通天,不会被那婆娘算计到,她也不敢,只是小打小闹而已。你还是一心一意的修炼吧!”
宁阙顿下手中木拐,缓缓的坐了下来,诧异不已,答非所问,对方人老成精,怎么就扯远了呢?
“二爷的话我听不大懂。”
“唉,少主,若换作今日之前,我可能还会与你商量商量对敌之策,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有如此潜力,只需努力修行即可,到时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如同泡沫,樯橹间灰飞烟灭。其余那些微末伎俩,只不过是实力不够的人,投机专营,想借此灭敌的手段而已,切不可舍本逐末,悔之晚矣。”马温难得一见的说了一番大道理,像这种璞玉,实在惊世,若不引之正确方向,实在暴殄天物。
可惜,他与宁神通皆是局外之人,不懂宁阙为何会有如此实力,也不知怎么得来的,一切皆是机遇,一切皆是灵石为基础,越到后面,灵石所需会越多,他已然等不及了,乾坤袋中的灵石见底,所剩不多,不牢牢握住权利,谁也负担不起如此这般重的负担。
宁阙讪讪一笑,“二爷,我心中有数,修行也不是一蹴而就,我修行较为特殊
,不是闭门造车便能一步登天,如今还是先解决眼前的绊脚石吧!”
马温摇摇头,不在多劝,过犹不及,更何况自己对他的修行方式也不甚了解,“傅夫人诡计多端,今日之事,不难看出,是她设下的圈套,严密部署,嫣小姐之败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你,便是意外,可能她也不会想到,暴灵丹都没有解决掉你,说实话,恐怕无一人能想到是这个结果吧!
最后功亏一篑,却是促成你与宁印霜的婚事,绵里藏针之术,硬的不行来软的,我猜想,或许她还会兵行此招,若然如此,少爷,你岂不是要娶全族的女子为妻?”
宁阙一愣,傻了,这事可接不下来,族内女子一大把,若是各个貌美如花,也就算了,可那些歪瓜裂枣,看着饭都吃不下的,哪凉快哪呆着,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这事他还真干不来。
“话又说回来,对方如此作为,显然故意为之,也许是让你分心,毕竟年少气盛,娇妻在怀,忘乎所以,痴迷女色。亦或想借此事做出其他一些见不得人的算计。少爷,还是先好好疗伤吧!”马温看着龇牙冒冷汗的宁阙,浑身没一处完整,好几处骨头变形,血迹斑斑。
宁阙也只能点点头,如此伤势,若换作别人,可能昏迷不醒,可自己却在太戮殿锻炼出了非人的意志力,外加有着琥珀碎玉,根本不担心恢复的问题。
宁阙迟疑了片刻,终还是取出了琥珀碎玉,此物虽有弊端,可恢复着实无与伦比,自己也没太多闲工夫耗在伤势上,城南之事,也该着手了,“二爷,城南之事,还请你去探查一番,不过小心点,事情不妙,千万不能强求。”
马温点点头,这一步棋也该走了,要看看内里情况,做出应对之势。
夜一晃而过,宁阙站了起来,架势早已摆开,浑身是劲,不过头顶新添的两根银白色的发丝却是格外刺眼,满不在乎的出了院子,朝着宁有道的宅院而去。
大堂内,宁有道正在吩咐事宜,气势沉稳,不过眼角处的阴郁却十分明显,“侄儿来了,坐坐坐,听说侄儿一回来,便搅得风云雷动,扬了宁家的风采,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宁阙躬了躬身,对于这位叔叔,风闻不断,也窥视了一次,与傅清妍苟合,败坏家风,暗中做了不少坏事,中饱私囊,公器私用之类的例子不胜枚举,闹得族内乌烟瘴气,令人唾弃,“叔叔,我这次回来,想帮衬家族打理些事务,为家族分忧,不知可否?“
宁有道哈哈大笑,喜形于色,“侄儿能有这份心,做叔叔的自当成全,不知侄儿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我想管理家族的灵矿”,
宁阙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听说这内里油水不少,我也想分一杯羹。”
宁有道深深蹙眉,笑容凝固,“阙儿,家族之事,确实是我独掌大权,生杀予夺,不过凡事得权衡利弊,现如今的灵矿,主要分部在大长老,二长老,以及七长老的手下,而他们劳苦功高,又无过失,冒然换主,可不太好。不如这样,城西那边有不少店铺,正缺一个管事人,你先历练历练,不知你意下如何?”
宁阙便知道,此事没那么容易,家族命脉,可不会随手扔给一个嘴上无……毛的小辈,况且他对这位叔叔的行事作风早有耳闻,自打自己出了家门,宁神通便卸下了族长之职,交于他打理,族内转眼间乌烟瘴气,怨声载道,被傅家娘们窃取了不少权利,也不知他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竟与嫂嫂苟合,暗通款曲,祸害族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