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时卷时舒,波澜壮阔,天空蔚蓝遒劲,将奔腾的云层压低了几分,触手可及。
岛外,一群不速之客撑船而来,而在其身后,无数船影尾随,人影重重,自大岳皇妃公布水龙宝库之后,各大势力,穷尽心力,动用能动的物力人力财力,将这清堰河周围大大小小的岛屿勘察了一次又一次,终察觉到此地的异常。
前仆后继,可无人能破入此岛屿内围,也就越发吸引所有势力的目光,陆陆续续,接连不断,一传十,十传百,这样一波接着一波,总算惊动了所有人。
为首几人,便是乾元宗,古影楼,身侧徐莹相伴,一白首老妪则是面无表情,不理会几人的絮絮叨叨,闭目养神。
接着,便是那招摇过市的茂盛商会的大船,将众多船只排挤开外,独树一帜,船头站着的人影,赫然是太学宫的几位前辈。
至于暗处,太戮殿的龙虎堂,太异院的地异堂,城主府的大管家,清堰河上作威作福的玄蛟帮,傅家傅清妍率众而动……。
不过半响,陆续登岛,便顿足而待,直至人山人海,遍地嘈杂,会师完毕,才聚首而论。
一些偷摸着捡漏的人也不少,躲在角落,想发横财,毕竟一旦大打出手,宝物自己没份,可这死人财却也好发,一旦得手个四五次,也够终身受用了。所以,清河郡的那些地头蛇纷纷出动,想方设法的扩大局势,乘机混水摸鱼,各种制造事端,最后激起众怒,引起一些大势力强烈不满,但凡低阶,不准逗留,违者一律废功。
果然,进行一番驱赶,落了个太平,余下不足百人,乃是各个势力的翘楚亦或中流砥柱,头发斑白的老者都有十数人,强势无匹。
熙熙攘攘中,太学宫的太清居士率先发话,“诸位,此次前来,皆是为那水龙宝库而来,想一窥究竟。不过此地奇异颇多,危机四伏,已有不少人打过头阵,虽无性命之忧,可难保还只是外围,未触及内里危险,所以还望大家齐心协力,莫要心怀鬼胎,否则虎头蛇尾,功亏一篑。”
其余人有响应,也有嗤之以鼻,浑然不当回事,也有针锋相对,阴阳怪气的传出话来,“若是宝物一现,又该如何划分?听你太学宫的?我可听说了,大晋四奇,你太学宫青黄不接,处于末位,何以当家做主?”
太清居士眼中寒光闪烁,手中拂尘轻甩,端得稳稳当当,突然地面蔓延出无数紫色丝线,密密麻麻,纵横交错,不足几个呼吸,便缠搅住一人,猛的一拉拽,重重的摔在前方,血水直冒。
那人颤颤巍巍,被卷成一个紫球,勒得大气都喘不出,浑身焦糊,冒出紫色电火花,异常凄
惨,待拂尘的紫丝褪去。
人群中有人嘀咕,“这不是衡岳宗的柴乐雄吗?胆子也恁肥了,敢惹太学宫,简直不要命了。”
“嘿,你还别说,这家伙与太学宫有些矛盾,听说啊……。”
至于其余几个大势力,冷眼旁观,太异院周齐飒眼中精光闪烁,将周围打量了个便,目光聚焦到远处的尖峰之上,“这岛屿却有玄妙之处,你看那擎天之柱,上接天,下应地,日月星辰,尽数收于一柱之内,可谓风水宝地,而四周又是众水拱岛,滋润着这一方巴掌大点的地方,可谓集水之精华于一体,占尽天时地利,若有人合,恐必出重宝。”
身后的傅彪天脸色微白,伤势未复,双目如同雷达般在人群内晃动,扫视。至于太玄阁,也来了几人,宁嫣红赫然躬身在后,神情拘谨,有些恍惚,也许还未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
一侧剑目眉星的少年,不停的套近乎,却只能得到半丝僵硬的笑容,直至宁嫣红双目锁定傅彪天,才彻底发生转变,阴沉而又愤怒,浓浓的不甘。
这几日,宁嫣红夜不能寐,始终放不下,自己从小便是众星捧月中那高悬又皎洁的月亮,受众人敬仰羡慕,可那场败仗,让她一败涂地,一蹶不振。
其父母忙于公事,抽不开身,也鲜少与之交流。便在昨日,太玄阁的师伯赶到,了解实情后,宽慰了一番,却还是未能化去心头的疙瘩,耻辱深深印在心头。
不禁回忆起临走之时师傅的忠告,“嫣儿,你天赋异禀,炼灵中阶便灵气蜕变,形成蓝晶之力,已然举世无双,可凡事有利有弊,提前蜕变,确实能让你与众不同,高人一等,可蓝晶之力,过于霸道,以你如今的实力,根本无法驾驭,再则,此力过于消耗灵气,无法持久,一旦僵持不下,你必败无疑。你生性要强,过于傲娇,若真有一败,未尝不是好事,败则胜矣,不败则大败。”
此言历历在目,可宁嫣红至今都无法领悟,败则胜矣,不败则大败。她如今败得一趟涂地,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太异院人,在强势击败她之后,竟又败给一个低阶,让她情何以堪?
身侧那俊俏少年则是越挫越勇,嘘寒问暖,在宁嫣红直射傅彪天的寒芒中,似察觉到了什么?
人群中一人响应道:“周大师所言在理,此地暗藏玄机,孑孑孤峰,微微后仰,左有连绵绿海般的翠碧,似青龙翻身、右有云霞掩映似白虎出行、前有明堂垂阳、集整个清堰河之精华,后有日月相衬,掩映辉煌。”
回首,圣坤宗申元资孤影而立,周边竟无一人敢离他三尺之距,脚下杂草一片死寂,青绿之色以肉眼可见的
速度枯萎,一道道风旋萦绕,阵阵罡风肆掠,煞气充盈,经久不散,反而俞浓,头上仅有的几根灰丝梳理得整整齐齐,灰色的眸子里充斥着腐朽的光芒。
“原来是圣坤宗的申兄,没想到这阵风把你也吹过来了。”
……
“好了,啰哩吧嗦,要叙旧回家叙,别耽误正事。”太戮殿龙虎堂虎贲寒不耐烦的甩甩手,也不理会其余人,径直而去,其余人等也纷纷跟随,哪还顾得上拉家常。
走了一段路,虎贲寒明显察觉到有些异样,一股股清香令人寒毛乍起,杀气腾腾,卷得飞沙走石,草木倾伏。
后方的司徒雷登双目陡然清明似水,怀着深深地忌惮之色,至于其他人,有些面色困惑,有些则不知所措,心神失守,麻木的绕着小径走了去。
“此香迷人心智,大家小心。”太清居士拂尘一甩,化作缕缕飒爽凉风,将那股气味冲散,在大家恢复神志后,立马喝道:“屏住呼吸。”
不少人立马攥紧拳头,满脸激动的看着太清居士,怀着深深的敬意。至于虎贲寒,则一脸不屑,些许小手段,收买人心,也只有太学宫喜欢出这等风头,盯了身后的司徒雷登一眼,有着莫名之色。
太异院周齐飒则是细细打量着四周,晃眼跃步而出,顿足在一个纤细妖娆的花茎杆旁,盯了几眼,负手而立,迎空而起。
花开五瓣,颜色各异,散发着缕缕光泽,在花蕊中酝酿,混合,随后淡去,弥漫在空中,花瓣不大不小,刚好够拇指尖,片片纤弱轻盈,稍稍卷曲,随风而摆。
眨眼而落,眯着眼,“此处已有主人。”
“哦,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颐养天年?”
周齐飒淡然而笑,“此花为五蕊**,乃是异种,生于东殷之地,花开五色,形色各异,混而成迷,惑人心智。此乃西晋之所,风马牛不相及,况此花极为娇弱,离土即亡。常人根本养之不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