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肝肾心脾五脏内,灵轮色泽越来越深,直至增无可增,第二道灵轮完美无趣的轮转在第一道灵轮外围,中间填充的灵气稠密如浆。显然,此时的宁阙五行炼灵,皆已达到三阶巅峰,每多涌入一丝灵气,必然有一丝逸散。
周围逸散的灵气,不由自主的涌入漩涡,看情形,宁阙是打算借此机会,冲击四阶。
漩涡中,酝酿起狂暴之息,源源不竭,天地为之一颤,空中白云无形拉低了数分,地面凸起的孤峰,好似拔高了数分,一切皆是水到渠成,灵气已然积蓄饱满,就在形成灵轮的一刻,嗡的一声,脑袋断片,思绪混淆,仰天一啸,体内好不容易聚集的溪流瞬间散去,流向四肢百骸,充盈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无形之中,涤荡着每一寸血肉,孕育着饱满的肌肉纤维,使每一寸肌肉线条更加细密紧致。衣衫爆裂而开,露出结实而又完美的曲线。
连带着一口精血吐出,狂暴的灵气洪流席卷之下,肌肉纤维无形之中撕扯拉开,每一寸血肉都微微颤抖,痛不欲生,浑身汗如浆。
倏忽之间,宁阙不惧反喜,又一次运转功法,五行之气如同涛涛江流,灌满五脏六腑,在强行扭转形成第三道灵轮的刹那,又是一口精血喷涌而出,狂汗不止。
一连数次,直至精疲力竭,奄奄一息的侧卧在凹槽内,心中除了几分疑虑,更多的是开怀从容。
如此爆裂的勾动灵气洪流,竟会暴散冲荡,对筋骨皮肉产生难以想象的冲击,筋骨碎裂,血脉逆流,可却能更快的洗练每一寸血肉,更快的适应灵气对肉身的压迫冲击。
这样便能省去利用灵气蕴养血肉这一步骤,节约时间。如今的他,身处这颠沛流离的慌乱之地,暗流汹涌,强者如狗,满地走,所以内心深处对实力的向往超越一切,可打铁还需自身硬,手无余粮,哪能快速的提升?
这也是他转弯抹角,算计人心,纳为己用的真正目的,想赚钱。
而如今,此法竟可凝炼血肉,淬取精华,剔除杂质,提升体魄,可想而知,是多大的诱惑,兵行险招,虽然落得一副残躯,可总算大功告成,渡过疲软期,必将迎来新生。
紧紧攥紧琥珀碎玉,缓缓汲取其中的涓涓细流,相较而言,这琥珀碎玉果然是真快的良药,没有一丝痛楚,甚至隐隐欢悦。随着筋骨皮肉的缓缓愈合,断裂的骨骼,碎裂的经脉,如同刀搅的五脏六腑,尽皆孕育出新的力量,不过随之而来的困扰,银色发丝无形之中增添了不少,一小撮银发格外刺眼。
举目四望,眼中精光闪烁,好似苏醒的雄狮,指甲揉捏,咔咔作响,好好的舒展了一番筋骨,这才沉
下心来,不过,心有彷徨,明显感觉空荡荡的,好似失去了什么。
取出一面铜镜,暗叹一声,果然如此。熊耿龙指着宁阙的发梢,支支吾吾。
风平浪静,宁阙二人坠落而下,看着周围凝重的气氛,两相对峙,很明显,这些人无一例外,根本看不透,恐已达到高阶炼灵,甚至臻至巅峰,根本不是如今的他可以抗衡的。
显然易见,其余人也是面露诧异,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这个显得有些寒碜的少年,隐隐约约的轮廓线条,刚毅的侧脸,最引人注目的一撮银丝,无一不在述说,此人实力大增,雄浑的劲力,可却透支了生命,有些惋惜,对于峰巅的宝物,兴趣弱了下来。
如此天材地宝,竟有如此副作用,透支生命本源,对于他们这些视命为宝的高人来说,无疑最为致命。年岁越大,对于生命本源看得越重,毕竟消耗多一丝,对于突破遥遥无期的他们,无疑最为致命。
周齐飒无奈一叹,“独孤兄,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咱们改日在把酒言欢。”
其余人等也纷纷低下头颅,有些失望,纷纷道歉,不管怎么说,此人魄力之大,超乎常人,能独面众多豪杰而丝毫不慌,便已说明了其实力。恐怕地煞七十二,榜上有名,只不过不愿吐纳实情,认栽也算服输,以免对方报复。
独孤沧轻笑不止,可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愁容。
随着高手退去,剩下的小鱼小虾也不敢造次,倒是乱闯草屋之人,莫不是斩去头颅,血水浇灌地面,遍地血芒。
独孤玲从暗处走了出来,脸上愁容不展,心有千千绪,昨日的笑颜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淡漠,孤立一侧。
独孤沧训斥道:“小子,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利用天地之精华,洗练你的肉身,增进你的修为,为何你会亏损生命本源?”
宁阙思虑了一会,有些避讳,解释道:“我练的功法,实力每增一分,生命减少一分。”
独孤沧露出惊讶的目光,随后则是阴沉着脸,不发一言。宁阙则是迫不及待的舒展着肉身,重拳推出,树裂成渣,不由一惊,暗道此次最大的收获恐怕不是炼灵等阶的提升,而是肉身的力量。
光凭这一膀子力气,外加一身淘汰的练气功夫,足以媲美炼灵中阶,更不用说还有着五行之力的融合。不过,就目前的增进来看,手脚明显有些难以控制,收发不由心。
“前辈,此处已毁,残骸遍地,污浊不堪,还是早早离去为好,小子斗胆,请前辈移驾清河郡,也好让我已尽地主之谊。”
独孤沧心思诡秘,身躯慢慢佝偻下来,驮着背眼角
闪烁异光,点了点头,“也好,此峰十年积蓄,挥霍一空,价值锐减,也正好出去走走,还是那句话,请我出山可以,必须娶我孙女。”
宁阙点点头,如今的他,慢慢学会妥协,只要不伤害自己的利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势而为。
独孤沧将屋内东西清理了一番,取走贵重之物,便一起上路。路途中,独孤玲半句话也不说,甚至连宁阙都没看过一眼,低着头,机械的跟在后面,显得有些木讷。
到了岸边,发现那船家早已不知去向,独孤沧从一片枯藤中扯出一老旧的木船。一行人很快赶到宁阙购置的别院,幽深寂寂,远处人影重重,赫然便是忙里忙外的游刃山的帮众。
一入宽敞的厂房内,独孤沧便大吃一惊,一个不大不小的炉子,上面垫着层层石板,石板上搁着一个大罐子,中间则是一根圆柱管,连着着两根管道,内里汩汩流淌着冷水,而另一端,则是一个大缸,熏人口鼻的烈酒,令他无所适从。
进进出出的人影,各个戴着口罩,毕竟内里的酒味实在太浓,呛喉,熏鼻,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味道,时间久了,自然受不了。抬着酒缸,一个接着一个,运进来,运出去。
“这便是你造的烈酒?简直天马行空,不过仅仅靠浓度不足以垄断名门望族的口味。”独孤沧郑重的说道。
宁阙呵呵一笑,“这便是我找你的原因,如此烈酒,若无酿酒大师,岂不是糟践了此物。独孤前辈看看,缺什么,我们必会想方设法的去完成。”
独孤沧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便这样住了下来。宁阙也放宽了心,着急游刃山帮众,齐聚一堂,看着下方端坐的高层,也是该与之摊牌了。
“诸位,相必大家早已熟悉我的身份,宁家宁阙,那燕霞寨的人便是我引来的,目的不言而喻,逼你们上梁山,归属我门下。手段是下作了些,可诸位有生之年,难不成想过那颠沛流离的生活?不想安居乐业,风风光光做人?如今我宁某人在此立誓,倘若他日我陷诸位不义,必将五雷轰顶,粉身碎骨。可丑话我说在前头,倘若有谁不忠,我必让他血溅五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