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本就嘈杂的人群,惊讶到无以复加,真想不到,区区两年,已然到达如此地步,上一次在客栈与傅清霍胜负五五之数,可如今这位实力不弱于傅清霍的杀手,却没走过一招,有些骇人听闻。
其实,此人也死得冤枉,傅清妍本事打算试试宁阙如今的水准,特意找了一个炼灵五阶杀手,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助长了宁阙的威风。
不过,经此一役,这宁阙也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是非拔不可,三阶修为越两阶,还一击必杀,这是何等的实力?
其实,此人之死,便是在宁阙早已敏锐了感觉到了杀意,故意露出破绽,来个后发先至,一击必杀,以壮声势。
城主府唐凌霄则是高枕卧在榻上,身边几个花枝招展的少女,尽心伺候着,头枕美人膝,好不快活。
不远处则是头压到地面红毯上的人影,“大人,宁阙又招摇了起来,在城中大肆宣传着他那至尊双酒,实在令人上火,一个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便想造势。”
唐凌霄卧得有些长了,换了个姿势,那双白皙如羊脂玉般的手,不停在皮肤上摩擦,带着丝丝的凉意与快感,摆了摆手,“你给他捎个信,位置就选在花穹院,到时给本座留一个位置。”
那人神色一僵,随后点头应是,抽身而退。
宁家深处的小院,宁神通静静聆听着,唏嘘不已,自小到大,便觉这孙儿擅长隐忍,藏而不发,可受天资所限,却不料是潜龙在渊,城府心智无一不是绝顶,就连自己都有几分莫名的惧意。
“好了,下去吧,你去请五族老看看此子,说是我的意思。”那人微微一怔,颤抖了一下,点了点头。
街衢人满为患,暗中窥伺者无数。
宁阙也一时兴起,嫖了几首诗词,众多才子佳人敬仰万分,就连贩夫走卒,崇拜之至。
时间过得很快,宁阙的造势计划无疑是空前绝后,本就是风云人物,引人属目,又刻意为之,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到能踱步而走的小儿,无一不识。
同时,早有准备的宁阙将清河郡附近大大小小的酒家引了来出来,甚至临近郡县中的酒肆,只要小有名气者,便一一请来,打算来一番龙争虎斗。
受邀者尽皆向往,毕竟谁不想把对手踩在脚下,烘托自己。又有谁不想扬名立万?即使不想扬名立万,也想着露露脸,混个脸熟,如此佳事,不凑热闹心有不甘。
外加熊耿龙这家伙的身份,堂堂千源商会的少东家,大晋名副其实的龙头老大的独子,号召力可见一般。
如此造势之下,把这酒会酝酿出了又一
番**,只要是有好酒之人,尽皆赶来,将本就人满为患的清河郡塞得容不下人,家家客栈爆满。
三日眨眼而过,宁阙看着眼前的花穹院,本该是一间高雅而又不显庸俗的艺院,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文人墨客,尽皆向往之地。
可今日,却是凭实力,凭势力说话,无一不是名门贵族,亦或门派高手,世外高人,实力低微者,只能在远处建造的五尺高台上遥看,添加几分热闹气氛,也衬托出此院高人一等。
即使如此,远处的五尺高台,也是凭手段说话,被一众小势力哄抢争夺。
如此场面,可谓空前绝后。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座驾不是八抬大轿,便是珍奇异兽,以示身份。
宁阙花了一番代价,在花穹院好好布置了一番,贴着剽窃的古人诗词,古玩店买的山水画,营造出一个文人墨客的酒会,城中大大小小的势力,莫不向往,此处好像就是一个分水岭,没进来者,即是没资格,也就说明身份不够。
这也导致众人争前恐后,在门前大打出手,不过还好有人镇压,驱散,否则恐怕弄得不可开交,收不了场。
院落合围,中间则是四四方方的空地,空地上布置好了水池,水池如同勾勒的山水画,有一股意境,四周楼台有三层,层层叠起,越高,则越阔,三层无疑是身份的象征,预示着高人一等,也只有那些跺跺脚,山都要震一震的大人物才可上去。
又有淑女十余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内里吹箫弹琴。
一直到正午,天空中圆盘大小的太阳竭力散发光热,却显不出热。
宁阙见时机也差不多了,高手奇多,可底气去十足,身后睡眼朦胧的老者,无精打采,面容松垮,低着头打瞌睡,始终游离在三尺之外,驻足不动。
四合院内,正前方,是一步步台阶,稍稍显高,摆着一排桌椅,几个老态龙钟的老者,有闭目养神,有目光如炬,有心神游离,也有坐不住,屁股东挪一下,西挪一下,不时的取出腰间挎着的酒壶,小酌一口。远远便可闻到,一股子酒味。
咚咚咚。
场面陡然陷入沉寂。
宁阙眯着眼,眼前熟悉和陌生的面孔,比比皆是,定目相看,微微收神朝着一旁的陈亦灵使了个眼色。陈亦灵会意,声音清脆,“诸位,在下陈亦灵,受宁公子所托,特来举办此次酒会,宁公子也是爱酒之人,遂请了位避世不出的大师,酿了两种天下无双的美酒,请天下真正好酒爱酒之人前来品茗,也与众多酒家分个高低。”
轻拍三声,一个个侍女端着白玉琉璃杯上来,荡漾起一丝丝波纹。为了
让酒会更有观赏性,也邀请了各界名宿,清河郡内有名的酒家,有名的酒君子,酒鬼等人前来,一分高低,风靡一时,也为了压倒其他酒家,衬托孤月的高洁。
宁阙则退居幕后,静而待之。水池前,赵玲珑款款向前,搭配着一席紫色长裙,拉得有几分低,露出一抹雪白,径直朝宁阙而来,微微欠身,单手捂住胸口,脸颊微红。
宁阙肆无忌惮的扫视了一眼,舔了舔嘴皮子,好家伙,如此大半,妖艳至极,宛若成熟的妇人,“赵小姐近来可好?想当日,你我可是有肌肤相亲喽?”
赵玲珑稍显恼怒,不过眨眼便笑靥如花,不落风雅,轻轻笑道:“宁公子风流倜傥,哪还记得小女子这婆娑之姿。公子有没有想过与人协作,一起把这酒业做大?”
宁阙不可置否的一笑,戏谑的探出手,挑起鹅蛋脸,凑近了几分,“赵小姐,怎么如此信得过我这酒?况且酒有啥好协作的?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我二人协作一番,我求之不得。”
赵玲珑抽身后退,身侧的何凌风面色冷淡,却不生气。
不远处,一人慌不择路的往这边跑,差点与宁阙撞了个满怀,“公子,你总算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宁阙看着面色萧条的徐良,后方的徐莹,古影楼不急不缓,徐莹没好气的道:“大哥,你与宁家再无瓜葛,何必低头哈腰,别人又没当回事。”
古影楼则是站在边上,眼中带着几分讥讽,闷不做声。
徐良有些恼火。
宁阙制止,侃侃而笑,“徐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
“呸,谁与你有缘,走,大哥,我们走。”徐良却往宁阙身后一站,显得有些懦弱胆怯,心虚道:“小妹,你还是走吧,我…我不想去乾元宗。”
徐莹脸色一僵,旋即不知所措,心中有些迷茫,更多的是怨恨,自己千辛万苦,在乾元宗内也是一刻不忘着与大哥团聚,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结果,迎来的竟是大哥的背叛与不领情,双目泪花闪烁,悬而未落,哽咽着,“我们走。”
宁阙目送两人离开,古影楼嘴角的揶揄,眼底的阴狠,蓦然有几分心神不宁。
徐良似有话说,伸手欲挽留,可说不出口,最后落下了抬起的双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