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心平第一次从杨巧珍的口中听到她想从白冰洁的宿舍里搬出来,心里一阵嘀咕,但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现在晚上十点多,早一会晚一会关门都无所谓,今晚住在这儿也行,回白冰洁的宿舍也可。所以,他静静地看着杨巧珍,想要听听她的心声。
“心平哥,我说实话吧。这几天,白姐她经常回来的很晚,几乎每次回来都是喝了酒的,从她的话语里我听出来了,她好像也打算要搬出去住。而且,她的那个男朋友想要给她准备一套房子,但白姐一直没有同意。还有一次我听她打电话,那意思是她男朋友想要上楼来,被她直接挡了回去,没让他上来。你说,我如果一直住在那里,是不是很不方便啊,那不是打扰了白姐的清静嘛,白姐做什么也不自由。”杨巧珍善于察言观色,早就感觉到自己一直住在哪里不太方便,以前没有地方去,现在有了小店,住在小店里也不错,自己也自由,白冰洁也自由,她不想自己变成一个累赘。
“还有这事?”张心平一愣,心生疑问。对于白冰洁,她已经去了法制支队,跟他们几个联系越来越少了,她干什么,他们一无所知,她过得怎么样,他们更是无法知晓,环境和时间会改变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些时候会淡化互相之间的亲密感,当然他们之间的友情是不会变的。
“嗯。”杨巧珍轻轻点了点头。
“也是。白冰洁是副科级了,工作环境变了,当然会有新的社会交往。呵呵,这不是什么坏事,哪像我们还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整天就知道自己跟自己玩。既然你这么想,你住在这里也行,把里面的小房间好好收拾一下,把那些待卖的衣服都放在储物架上,关键的是把这个门再加固一下,里面安上防盗锁,那样就安全多了。”张心平想了想说道。
白冰洁有白冰洁的生活圈子和生活方式,杨巧珍一直住在哪里也不是个事,现在考虑也是好的,反正早晚都得考虑这事,现在搬出来也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我明天就跟白姐说一声,把东西都搬回来,她那儿我就不去了。”杨巧珍听见张心平同意了,高兴地说道,她终于有自己的空间了。
“行吧,你就说小店需要晚上有人看着,你过来看小店,其他的不要多说,更不要提她男朋友的事。”张心平点点头,叮嘱一句。
“我知道怎么说,白姐是个好人,她不会在意的。心平哥,这会还不睡,你帮我把小房间收拾一下吧。”杨巧珍说着,转身去关店门。
张心平知道小房间里还有点乱,见杨巧珍去关店门,便快步过去帮忙,关好了店门,收拾小房间,将折叠床上的衣服收拾起来,整理好放在储物架上。
当时装修的时候,杨巧珍就考虑到了这一点,那个时候就已经打算搬到小店里住了,靠墙做了储物架,空间足够存放衣服货物。现在有了仲达海买来的这个一米二宽的折叠床,质量非常结实,睡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这张小床被杨巧珍布置的非常温馨,女孩都喜欢将自己的床弄得整洁舒适,这样子睡觉才能睡得香。
两个人一直弄到十一点多,小房间焕然一新,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床头的小书桌上的台灯照耀辉映着两人的脸。
“心平哥,这么晚了,你别走了。”杨巧珍双手交叉,贴靠在张心平身旁,喃喃低语一声,脸颊红红,娇羞无限。
“哦!想我了?”
“嗯,这几天特别想。”
“好,我留下来,陪你,我也想你了。”张心平将温润的女人抱在怀里,他怎么舍得走呢。
张心平今晚过来,本就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要不他早就回去了。他知道这几天是杨巧珍的排卵期,又听了她的一番话,更不会走了,他要好好地安慰安慰她的心。他知道她害羞,虽然两个人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不好意思说想要他,那么他就直说了。再说,他回宿舍去,也是跟两个大老爷们一起睡觉,还不如在这儿跟她恩恩爱爱呢,这是天上和地下的两种截然不同的休息睡觉的环境啊。
“嗯,我去洗洗。”杨巧珍低着头说完,转身去了外间。
在收银台旁边有饮水机和水桶、脸盆。毕竟是小店不是家,没有淋浴间,也没有卫生间,很多事情都是讲究着了,真要是解决大问题,那就得去店外面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
张心平跟着出来,说道:“你要是搬过来住,那得再准备些日用品,毕竟店里什么都没有,生活不太方便。”
“我知道了,抽空我就去买。”杨巧珍拿了塑料盆倒上水,彼此早就知根知底,她没有避讳他,褪下裤子蹲下来,伴着哗哗的水声,一边清洗自己一边说道。
“要不你列个清单,回头我去买吧,店里还要有人看着呢。”张心平拿过一条毛巾,递给杨巧珍。
杨巧珍像小猫一样趴在张心平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她觉得再苦再难都不值一提,只要能跟心平哥在一起,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虽然是非常狭小简陋的地方,但他们满心的只有温馨和幸福,这是小店,也是他们的家,他们觉得这就是家了,有一张床睡觉的地方就是家。
仲达海很有先见之明,对张心平也确实够意思,考虑的非常周到,谁让他们是最知心的铁哥们呢。
这张折叠床,有折叠的功能,更是结实得很,任凭张心平和杨巧珍在上面怎么折腾,那是一点变形都没有,毫发无伤,恩爱无边。
深秋的季节,夜是那么的静寂,清冷的空气吹拂着大地,再过些时日将步入冬天了。但是,在小店里的这个小房间里,却是**连连,啪啪作响,一副热火朝天春意盎然的景象,春风送暖大地绿,雨水节气万物生。
白冰洁拖着沉重的身体,步履蹒跚地回到宿舍,努力去抑制酒嗝,却怎么也止不住。睁开惺忪迷蒙的双眼,看了看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杨巧珍不在,肯定不会回来了。现在将要到十二点,平时杨巧珍早就躺在床上睡了,也许她今晚是睡在服装店里了。
白冰洁顾不得再去想杨巧珍,突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快步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就狂吐了起来。她一直吐个不停,最后吐得差点将苦胆吐出来,这才感觉到胃里舒服些,然后努力地从地板上站起来,扶着墙走到洗漱池旁,打开水龙头不停地漱口,清洗掉脸上的呕吐物。
看着镜子里邋遢不堪的自己,白冰洁怒目瞪视着自己,这是白冰洁吗?这还是那个傲娇的白天鹅吗?这是想要醉生梦死吗?
聚了一捧水,猛地泼在脸上,顿时溅了一身水渍。白冰洁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扯掉身上的衣服,转身走到淋浴下,她想要洗澡,洗去身上的污渍。
房间里有些凉,而淋浴里的水更是冰凉,她顿时打了个寒颤,也幸亏她此时醉酒,身体条件反射不灵敏,否则早就冻趴下了。这次,她没敢再洗凉水澡,而是打开了浴霸,调好了热水,这才好好地洗起来。
热水冲洗着头发,她使劲揉着头皮,将头发上的污垢洗去,大脑也清醒了些。房间里渐渐升腾起了热气,温度也渐渐暖和了。她轻轻揉搓着胸前的柔软,高耸地立于眼前。她低头自我欣赏着,这是她身上最美的构件,也是她最骄傲的资本。它,这是她自己的拥有,也将会是男人的拥有,她可以自己去抚摸揉搓它,男人一样也可以去抚摸揉搓它。它属于她自己的,它也属于她的那个男人的,虽然它长在她身上,却是为男人准备的,要为男人服务。女人,天生拥有了它,它却是天生的要献给男人。
今晚,白冰洁确实喝多了,下车前,金子煜不仅亲了她,还使劲抚摸揉搓了它,她这会儿还感觉到有一丝的酸痛。当时,她差一点迷失了自我,幸好一辆路过的汽车发出突兀的鸣笛惊醒了她,她才逃也似的回到宿舍,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狼狈,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多深。她依稀记得,今天晚上吃饭,那个周娜娜很是嚣张,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她面前有什么好嚣张的,她家里不就是有钱嘛,其他的还有什么,她不过是一辆公共汽车而已,破鞋,垃圾!她恨恨地想着,努力不去想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白冰洁任凭热水浇在头上,顺着身体流落,一直洁身自好的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堪?喝酒,醉酒,差一点酗酒,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良久,白冰洁拿过沐浴液,将沐浴液涂遍全身,然后用力地搓洗,她要好好地洗干净自己,她想让自己一尘不染、洁白无瑕。
可是,她这么想,她就能够做得到吗?身处在现实这个大染缸里,她不想被世俗污染,她不想被利益诱惑,但她能够把控好自己吗?
白冰洁忍不住喟叹一声,人啊,为什么总是身不由己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论自己变得什么样,都要保存自己当初的那那颗心,都要坚守自己做人的底线和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