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千户,还与他废什么话,直接抓了,带到县衙之中好好收拾一番。”
盯着武青,薛良“嘿嘿”冷笑,见对方要动手,厉天闰几人全都从马上摘下兵器,准备火拼。
“大人且慢。”
便在这时,清河县令武值开口了。
“武大人何事?”
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武青,薛良的口气之中全是不善。
“下官听闻知州大人与千户大人定下了姻亲,千户大人欲将他的女儿,还有潘氏嫁与令弟,可有此事?”
武值面色淡然,而薛良听到他这话,顿时便冷哼了一声。
“是又如何?武县令,我唤你来是要你将这几人捉拿归案的,可不是让你向我问话的。”
“先将这几人拿了,有其他的话,等回了你的县衙再说。”
薛良满脸的不耐,一直以来他都很不喜欢武值这个人。
如果不是因为要去县衙堂审,还要调用衙中差人,薛良根本就不会唤他前来。
“大人不可如此行事,据下官所知,千户大人之女,还有那潘氏都已嫁人为妻,大人却与千户大人将她们嫁与令弟,此有违纲常。”
“且知州大人乃是一州之首,如此行径,又与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所以此事不可如此处置。”
武青没想到,这个穿着县官服的人竟然会站在他这边,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武青和武大是一个人,但他并没有拥有武大郎的记忆,所以他并不认得武值是谁,武值也没认出来他。
“武县令,本官行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教了?你只管将人带回县衙便可,其余之话不用多说。”
言毕,薛良便挥起了手,那一百厢军,还有几十衙役和吴谦手下的兵丁全都逼向武青。
“官人,你快些带着妹妹走吧,月娘福薄,无法与官人长相厮守,官人便将月娘忘了,我与父亲回去便是。”
看到这种情况,吴月娘顿时急了,她很清楚,若是武青等人被抓进县衙,那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所以她想要牺牲自己来保全武青和潘金莲。
“娘子勿扰,有为夫在,没人能难为的了咱们。”
朝着吴月娘笑笑,武青便从怀中拿出了太子令,断声喝道:“太子令在此,谁敢无礼?厢军统领何在,上前答话。”
原本逼向武青的那些官兵看到他手中的金牌,立刻就停下了脚步,而薛良则是冷笑连连,道:“武青,你一个御武副尉,怎会有太子之令。”
“定然你是假借太子名号,想诓骗我们,此等行径,等同造反,厢军听令,速速将他们几个擒了,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薛良根本就不相信武青会有这种东西,在他看来,武青只不过是想逃走而已,若是他真有太子令,怎会连城门都出不去。
“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这到底是不是太子令。”
没有理会薛良,武青将令牌扔给了已经站出来的厢军统领。
后者接住之后反复看了几遍,旋即便大惊失色,将令牌送到了薛良面前。
“这……竟然真的是太子令牌,你这贼厮,此物定然是你偷窃来了,连太子的东西都敢动,当真是胆大妄为。”
看出太子令是真的,但薛良依旧没想放过武青,又给他扣了一顶大帽子。
他很清楚,如果不污蔑武青,那倒霉的就会是他。
所以一定要将武青杀了,那样便可以死无对证。
“说这太子令是偷窃而来,你讲话不经脑子吗?太子是何身份,若不是他将此令送我,我能靠近他将其盗来?”
“且若真是太子令丢失,朝廷必然下诏,将此令废除,薛良,你污蔑我,那就等于是污蔑太子。”
“见太子令不下马参拜,竟然还端坐马上,我看想要造反的人是你吧?”
语气阴冷,武青的眼中也有杀意闪出。
自己都把太子令亮出来了,可那个薛良竟然还找理由想对付自己,这种人绝对不能留着。
“果真是太子令。”
这时,武值将令牌拿了过去,等他看清楚之后,立刻便翻身下马,而后恭恭敬敬的将令牌送到了武青手中。
旋即,他一撩官袍,跪倒在地,口称见过太子使臣。
手持太子令牌,那武青的身份便是太子使臣,无论官民,皆需参拜。
“尔等是要与那薛良一同造反吗?”
在场的人,只有武值和他手下的衙役跪拜武青,但薛良和吴谦,还有那些厢军都没有反应。
扫视那些厢军,武青面色阴冷。
后者相互看了看,随即便都跪倒在地,厢军统领也是如此。
“见太子令如见太子本人,凡不听号令者,一律按谋反论,诛九族。”
“薛良,你见太子令非但不参拜,且连马都不下,当真是猖狂至极。”
“持太子令者,三品以下官员皆可罢黜,现在我宣布,免掉薛良知州一职,由清河县将此事上表朝廷。”
“此人对太子如此的不敬,来呀,将他给我拖下马,棍棒伺候。”
手持太子令,武青大声断喝,厢军们相互看看,旋即那个统领便站起身,带着几人来到薛良马前,将他拽了下来。
“使臣饶命,非我对太子不敬,而是我双腕皆断,无法下马。”
“还望使臣给下官一条生路,日后下官但听使臣差遣,万死不辞。”
厢军已然不听薛良之命了,他很清楚,手里没了兵权,那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现在他的命都掌握在武青的手上,求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双腕皆断?薛良,我看你就是想要谋反。”
“来呀,棍棒伺候,今日我便让你知晓,对太子不敬是何下场。”
冷笑一声,武青对厢军统领下令,后者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便从县衙的差人手中拿过水火棍,与另外一个厢军一同棍打薛良。
武青刚刚已经说了,凡不听号令者,一律按谋反论。
那可是要诛九族的,所以没人敢不听武青的话。
那两人打的十分卖力,薛良不住惨嚎,向武青求饶,但后者丝毫都没有理会对方。
“使臣大人可否停手,这薛良虽然作恶,但也不该活活打死,而是应交给衙门审理。”
薛良的惨嚎声越来越小,谁都看的出来,再打下去他铁定没命。
这时,武值开口说话了,武青看向他,后者一脸的正气,丝毫没有退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