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
江枫眠的心情简直无法言表,抱着一盆重十多斤的大花盆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因为钱细细的突然袭击,江枫眠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是心惊胆战,更别说什么跟陛下的回信了。
钱细细搞了一波江枫眠,乐滋滋地朝府外走去。
虽然她现在是被强行休养两个月,朝廷里一些聪明人都嗅出了什么不寻常的意味,但因为钱细细的官职还是镇国将军,一品大官,所以其他人还是得维持表面的尊重。
该邀请的聚会都邀请,该上门拜访的也拜访一下。
要是按着原主那个傻姑娘,铁憨憨的被江枫眠笼络,一回来什么聚会也不参加,若是江枫眠没有空,她就自个儿骑马去城郊转转,或者练武场练练。
但是换了钱细细,那就是来者不拒!
江枫眠不想原主跟其他官员打好关系,所以在有人给原主拜帖邀请函的时候,总是以想要跟原主两人二人世界的理由让原主拒绝。
钱细细穿过来的时候,手上就有几张还没来得及拒绝的邀请函。
毕竟她穿过来的时间还是刚刚被休养的第二天。
钱细细就回复了:“没问题,我最近闲得很,必定到场。”
今天刚刚捉弄完江枫眠,钱细细就呆着自己的俩属下去参加宴会了。
毕竟是私人小宴,又不好办得太过,以防被陛下误以为是结党营私,所以大多选择开阔人多的茶馆。
几个人吟诗作对,聊聊见闻趣事。
正好迎合了钱细细的想法。
钱细细带着属下过去的时候,那几个人刚点了茶和糕点,见到了钱细细,不管怀着什么心思,脸上总是端着和谐的笑容。
“哎呀,许大人到了,来来来,快坐快坐。”
“许大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几年前我等也曾相邀,只是大人总是忙碌,实在可惜。”
钱细细哈哈大笑,像是听不出这些人的言外之意,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说来也是不好意思,”钱细细才不会江枫眠兜底呢,一秃噜皮,直接把之前江枫眠的小手段当做随口一乐说出来了,“夫郎与我聚少离多,每每在家得了空闲总想让我作陪,我不好拒绝夫郎热情,只得推拒。等我得了空闲时,又总是几位大人忙碌,阴差阳错,阴差阳错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哈哈陪笑。
只是这陪笑之中是知道了什么信息,就不便说了。
他们看似愉快的跳过这个话题,又聊到别处去。
钱细细不管什么话题都能跟他们聊上,只不过在钱细细的刻意营造之下,直接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啥啥都好就是有点憨的直女形象,改变了他们对这个大将军以往的刻板印象。
这个时候,等几个男人开始聊起风花雪月的事情,钱细细就在一旁作陪了。
“那清风楼里的小倌儿可是一绝,知不知道飞流?哎哟,上次我只听了一耳朵,想要见飞流那得先拿五十两银奉上,就光是这儿,还不一定见得着呢。”
一个人打起了精神了,连忙问,“怎么说?那清风楼平日里是富商去的多,我这点俸禄,怕是去一趟就没了。这什么规矩我还真不知道。”
“害,五十两只是询问金,意思是你把这五十两给掌柜的,然后掌柜的帮你去问问,若是成了还得加五十两的见面金,若是不成,这五十两人家也不退。”
在场的人:……
好家伙,清风楼不愧是梧桐最大的销金窟之一,光是收这什么费什么费的,那都赚了好多银子了。
更别说清风楼里不止一个头牌。
那掌柜的会做生意,光是头牌就想出了“梅兰竹菊四公子”,一个天天留恋花丛的官员跟科普似的给他们将清风楼的种种。
等话题差不多了,又被他们转到与家中夫郎关系上。
钱细细:!
你要是说到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
官员在外,无非就是挣个面子什么的,聊起夫妻关系,那谁不比较一下?
这个说:“我夫郎每天给我煲汤,瞧瞧我这健壮的双臂,就是喝汤喝出来的。”
那个回:“我夫郎最喜欢给我做衣做鞋,我这一身上下,只除了头上的发簪是买的,其他都是夫郎亲手做的……对,发簪也是他挑着买下送我的!”
另一个又插进去:“你们这算什么,要说贤惠,没人比得上我夫郎更贤惠,他知道我平日里也就喜欢听倌儿唱唱曲,只是他大家闺秀做不来这样的事,索性每天支出我钱财,我这才能时不时的去清风楼。”
另外两人瞪大眼:“还有这等好事?!”
“难怪你对清风楼这般了解,原来都是尊夫郎贤惠大方啊!”
试问这世上哪有主动让妻子去小倌儿店里耍的!!
是他们输了,心服口服!
三人争辩完毕,又转过头来看一直不出声的钱细细。
钱细细憋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她故作羞涩的挠挠脖子,“你们要说这个啊,我倒觉得我夫郎也挺好的。”
其他三人怒瞪:谁不知道!
江郎当年可是梧桐第一美男子,他们都一度以为江郎会嫁给陛下成为凤君,谁知道等到头来竟然变成了将军府的主君!
好家伙,当年的大婚可酸死不少人。
“大将军可别含糊,江郎这第一美男都被你摘回家,如何?是不是幸福的好像是身在仙境?”
在江郎还未定亲之前,多少好姑娘都幻想自己与江郎定下情缘会是怎样的幸福。
另一个人哈哈笑起来,“我看你是在说废话,若是不幸福,大将军能这么些年都陪着夫郎拒绝我们?要不是这一次刚好大将军也有空,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大将军喝一杯呢。”
钱细细继续憨憨,“对,你说得对!我就觉得我的夫郎是顶顶好的,虽然她只为我生下一个儿子,可是这也不能怪他,都说郎君生孩子是鬼门关上走一圈,他当年就伤了身子……这只能怪我命中无女吧。”
“唉,不过或许就是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家中对他宠的太过,前些日子不得已派人把他带去了军营,或许是夫郎从未与儿子分离,今日他还生了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