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陶初一脸颊通红,大眼睛含了湿气,举起右手的食指像是告状。
“流血了……”
南宫云裳握住她的手,指腹确有一丝血迹,像是针扎破的。
“快拿包扎的东西来。”
众人闻言手忙脚乱,四处乱撞,终于在人仰马翻中找来了药箱。
陶初一哭道,“我是不是要死了?流血了。”
“驸马,您这死不了。再不包扎就愈合了。”
樱红在旁打趣着,被南宫云裳瞪了一眼,立马敛目不语。
没办法,谁让公主宠着呢。手指受个伤拿出了生死大局的气势。
陶初一的手指头被包扎成萝卜,她盯了半晌,感觉很好咬的样子。
南宫云裳哄着她,“为什么用针线?”
“我要给姐姐做好看的衣裳!”
原是她看到底下婆子整日缝补,也起了心思,奈何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好啦,咱们不做了,明日去绸缎庄买,好不好?”
南宫云裳好说歹说终于让这个祖宗放弃做衣服的念头。
民间也有一些绸缎庄会进不少珍稀布料,有时候款式比宫里的还要好看。
南宫云裳带陶初一去的是她曾经光顾过的福记绸缎庄。
才到地方,陶初一就跑进去东瞧西看,有许多挂在墙壁上的成衣,令人眼花缭乱。
南宫云裳在旁喝茶,纵着陶初一到处跑到处看。她付了银子包下今日的绸缎庄,让陶初一看个够本。
“姐姐,这个好看,那个也好看!”
陶初一指着四五件成衣说道。
南宫云裳笑望着,转头就吩咐伙计把那些衣服拿下来试穿。
试穿的地方在二楼雅间,其他人都守在一口大堂,唯有南宫云裳陪陶初一上楼试衣服。
陶初一在里间试,南宫云裳就在外间坐着。由于二楼都是贵客会来试衣休息的地方,通常隔音都比较好。
“姐姐,这个带子我不会系。”
陶初一唤了好几声都不见人回应,她只好把新衣服放到旁边,穿着原本的衣服走出来。
“姐姐?姐姐!”
外间空无一人,原本应该在这里等着的南宫云裳无影无踪。
“姐姐!”
陶初一满墙壁乱拍,大声闹喊,突然叫她拍到一处空声,紧接着她就被石门转了进去。
她落进暗室,摔的浑身疼。可陶初一顾不上喊疼,姐姐不见了,她要去找姐姐。
暗室过道昏暗狭长,沿着向前,陶初一竟然看到了另一扇门。她抬手敲了敲,上头传来脚步声,可怎么都打不开。
暗门之上是张拔床,有个人在屋子里踱步,正是廖麋。
南宫云裳悠悠转醒,却在第一眼看到了廖麋的脸,顿时大惊。
“你……”
廖麋弯唇,悠闲的与她打招呼。
“殿下好。”()
“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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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云裳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难道绸缎庄通往另一处宅院?
廖麋笑笑,坐到床沿,“这是南郊外宅,殿下不必惊慌,这里没有外人,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南宫云裳尽力保持冷静,打开他的手,严厉斥责,“放肆!”
廖麋眼神忽而阴狠,“我还有更放肆的,殿下。”
陶初一发现上面的动静愈发变大了,还有叫喊声,声音好像是姐姐。
她开始用力拍门,“姐姐!姐姐!”
“廖麋你敢!”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我没什么不敢的,殿下,我快要回南疆了,再回去前,我要做些想要做的事。殿下,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
陶初一急了,手上力道突然加大,眸光变得冷凝。
廖麋显得很兴奋,南宫云裳的反抗在他看来不过是挠痒痒。中原人最注重明洁,况且一面之词无可证,就算他如何,也不会怎么样。
只是他尚未来得及得手,就被扬起床板扫到地上,摔的灰头土脸。
“谁暗算我!我……”
话音未落,一只手突然穿过胸膛,顿时血流如注。
廖麋倒在血泊中,双眼暴突如死鱼,再无声息。
事发突然,南宫云裳跌在床边,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她眼睁睁看到陶初一掐住廖麋的脖子,穿过他的胸膛。她看到背对着自己的陶初一,残存着她从未在其身上见到过的肃杀之气。
“初一……”南宫云裳颤着声音唤道。
陶初一看看自己满是鲜红的手,再看地上的尸体,猛然回神,吓得后退。
“死了,他死了!我,我杀的?”
南宫云裳爬起来一把将人抱住,门外有人经过,还不止一个。
“嘘,别出声,初一乖。”
陶初一此刻受了惊吓,难以自控。
“杀人了,是我杀的……”
眼见门窗上映出的影子越来越近,南宫云裳按住陶初一的肩,用自己的唇堵住她的声音。
终于,影子渐渐消失,脚步声也远了。南宫云裳松开陶初一,自己惊魂未定还要安慰她。
“初一救了我,初一真棒。”
陶初一眨眨眼,恐惧之色消失了,扁扁嘴就要哭。
“姐姐,姐姐……他欺负你,他该死,我要杀了他!”
南宫云裳再次将人抱住,找回原有的冷静。
“初一,你听着,我们今日从未来到这里。记住了吗?”
“嗯,记住啦。”
姐姐让她说谎,一定是有道理的。
两人从暗道返回,南宫云裳整理好衣衫与发髻,装作若无其事,当即带着陶初一回了公主府。
只是第二日,绸缎庄就因布料造假、不交赋税被查封,老板与伙计不知下落。
南宫云裳坐在床头,盯着熟睡中的陶初一,忍不住
() 勾勒她的眉眼。
“你到底是谁呢?”
初一不仅女扮男装,身上有莫名的伤痕,还会在关键时刻起到扭转局面的作用。她武功高强,绝不是寻常的痴儿。
正当南宫云裳拧眉细思时,樱红轻手轻脚的进来汇报。
南宫云裳抬眸,“都处理干净了吗?”
樱红点头,“绸缎庄没有活人了,方才叫人放了把火,无人再知道暗道。那老板死前已经招了,那郊外宅院原本是老板给自己留着的。结果廖麋突然知道公主常去,两处还连着,便给了丰厚的银两,就等着公主去绸缎庄。”
这时,陶初一呓语几句,突然握住南宫云裳的手放在自己脸侧。
她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知道这事儿的也就只有溪婵和樱红,倒是不会外泄。
南宫云裳犹觉不可思议,这样一个看上去甚为柔弱的痴儿,竟然隐藏着如此厉害的武功。
“陶寺卿那边呢?”
“已经通知了,陶寺卿上报陛下,说是流寇所为。”
樱红担忧道,“万一刑部介入此事?”
南宫云裳却是不担心,“不会,我那个父皇最会息事宁人。”
即便她们压低了声音,陶初一还是醒了。
“姐姐,姐姐……”
南宫云裳示意樱红退下,拍着陶初一的背轻哄,“我在这。”
陶初一显得可怜极了,“我,我梦见有个大坏蛋欺负姐姐,然后我把他打死了。”
“梦而已,你看,我们不都是好好的?”
南宫云裳睁眼说瞎话,哄骗陶初一,让她把那段事忘掉。
陶初一委屈的靠过去,“初一保护姐姐。”
南宫云裳由她靠着,不禁笑道,“你确实在保护我。”
“初一最喜欢姐姐了。”
陶初一歪头,枕在人家肩上,没蹭一会儿就被扶了起来。
南宫云裳望着她,前所未有的认真。
“初一,你真的喜欢我吗?”
陶初一很肯定的点头,“喜欢。”
“一直喜欢吗?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你我会不会对立?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千万阻碍下,你依旧会喜欢我吗?”
南宫云裳心知肚明,自己现在问什么到最后都可能落空,可她还是忍不住。
陶初一有些茫然,这些情况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姐姐啊,一直一直喜欢的。”
闻言,南宫云裳失笑,用云淡风轻的语调做了一个承诺。
“好,那么,姐姐也会喜欢初一,不管你是不是陶初一。”
陶初一现在还不明白南宫云裳的这个承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姐姐也喜欢她,整个人都开心了。
在大理寺意图结案的前一日,内侍忽然传召,说皇帝传三公主与驸马入宫。
南宫云裳与陶初一抵达御书房时,二公主南宫云鸳也在。正所谓来者不善,二公主目光犀利,就好像随时要拿人似的。
“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南宫云裳处变不惊,行礼后却是对上二公主的视线。
皇帝沉声道,“是为了南疆六皇子一案。”
“三皇妹倒是甩的干净,本宫可是听闻这六皇子,是三驸马所杀。”
二公主指向陶初一,“来人,把他拿下!”
南宫云裳挡住陶初一,“本宫看谁敢?”
侍卫们不知该动不该动,于是便没有动。
“二皇姐说话是要负责的,谁说的,叫他出来对峙。”
南宫云裳料定了二公主拿不出证据,果不其然对方只会虚张声势。
此法行不通,二公主又有了其他提议,“不如儿臣单独问三驸马。”
皇帝沉默片刻,终是点了头,让人将南宫云裳拉开,把陶初一单独留给二公主审问。
二公主得了志,在陶初一面前走了一圈。
“来人,把炭火端上来。”
红彤彤的炭火配上烙铁是牢里审问犯人的常备工具。陶初一被火炉热气铺面,止不住后退,奈何有侍卫压着,只能脖子后仰,根本退不了。
“姐姐,姐姐,我要姐姐!”
二公主往太师椅上一坐,手指敲打扶手。
“你的好姐姐这次可救不了你。说,六皇子是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