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娇惯了,南宫云裳也习惯了,就这么看着她也不动作。
陶初一见这招不好使,悄悄拽了人家衣袖,“好姐姐。”
“怎么着,我还得给你揉揉?”南宫云裳挑眉道。
陶初一打蛇上棍,赔着笑,“姐姐亲亲我就好了。”
南宫云裳睨她一眼,“得寸进尺。”
虽是这般说,她却最是嘴硬心软,还是依言凑过去,在印子上落下一吻。
这时候,樱红端来刚熬好的汤药,几乎是低着头进来,低着头出去。
南宫云裳轻咳两声,舀起一勺汤药,刚要放在唇边吹温,哪知被陶初一劈手夺过去。
“诶,你……”
陶初一仰头饮进,被苦的皱了眉头。
南宫云裳赶紧给她糖,帮她拍背顺气。
“喝这么急做什么?”
等缓过点劲儿来,陶初一胡言道,“太医说了,给我开的方子无内伤者不得服用。否则,轻者腹泻,重者高热不退,你可不能碰。”
南宫云裳听后惊奇,“还有这样的药?”
“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陶初一煞有介事的说道,以假乱真,还真有几分唬人的功夫。
株涎在她这是压制毒性,身上无毒的人服用就得中毒,她要是不编造谎言,备不住姐姐会为她尝药。
为了压制毒性,陶初一破天荒的积极喝药,也不用旁人喂,自己闷头就灌进去了。南宫云裳还纳闷儿这么怕苦的人怎么突然就不怕喝药了?
连服用三日,果然很见成效。
陶初一重新提剑,在后院舞出驱影剑法。剑气带起落叶,随她上下翻飞。陶初一轻点脚尖,身轻如燕,剑气如虹。落叶愣是被她纷纷削成两段,力道稍偏,宝剑落下,劈开了大树下的岩石。
围观的丫鬟侍卫皆入神,不错眼珠,就怕遗漏什么。
紫珊频频拍掌,“驸马的剑术也太好了,什么时候教教属下?”
樱红抬肘撞她一下,“你可别劳烦驸马,不然殿下要心疼的。”
“心疼我?”紫珊明知故问。
樱红瞥她,好像在说你疯了吧。
一旁,南宫云裳先是同其他人一样,观之不能回神。可等陶初一停下,她便立马起身上前。
“着什么急?看你,额头都有汗了。”
南宫云裳拿起锦帕替她擦拭细汗,“才刚好,哪里经得起你舞刀弄剑的。”
明明是责怪,但无不体现出担忧。
陶初一倒是很享受这种唠叨,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心口。
“还是姐姐心疼我。”
“我哪里心疼你了。”
南宫云裳口是心非,想把手抽回来,无奈对方握的太紧,根本抽不动。
“你,我手疼……”
陶初一惊觉,立马松了力道,放在手里轻揉。掌心的薄茧覆盖柔荑,动作又轻
了些。
“你快松开我。”
南宫云裳耳根泛红,身后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陶初一故意道,“我不。”
“你……”
南宫云裳猛然抬眸,对上她的眼神,看出来她是故意为之,当即借气恼之名跑回房间了。
她很少这么丢脸过。
南宫云裳坐到榻上,捂着心口,扭过头,侧身对着屏风。
紧接着,陶初一就追进来了。她两手空空,早就把宝剑丢给侍卫,未带寒气入内。
“公主?殿下?姐姐?”
任她怎么喊,南宫云裳都只给她一个侧颜。
陶初一坐到床沿,“真生气了?”
“没有。”
南宫云裳细如蚊声,就是不敢看她。
陶初一凑近了细瞧,发现她泛红的脸颊,笑道,“原来是害羞了。”
南宫云裳转过头,责怪的望着她,眸色起了雾。
“你,不做点什么?”
“什,什么?”
这回轮到陶初一发愣,南宫云裳主动凑近。
“就是,在客栈,你对我做过的。”
陶初一愣在原地,在客栈,她是做过一些事情。心里挣扎片刻,她随即倾身上前,放下了帷幔。
“你不……那什么吗?”
“等我们……身体都大好了。”
南宫云裳突然推开她坐起来,有种她上赶着还被拒绝的羞/耻感。
“我又不是非要逼你。”
陶初一知道她误会了,赶紧把人拉回来抱着哄。
“不是的姐姐,我很想要你,可是想让我们之间的第一次非常美好,所以很慎重。”
“那……你……我……”
南宫云裳说不出口。
陶初一吻过她的额角,“我们可以先这样。”
她非常想念亲近的感觉,但又在克制中只重复了在客栈时的亲昵。
直至次日正午,陶初一都喝完药了,南宫云裳还没有起身。主要是昨晚闹的太久,半夜才睡着,南宫云裳显然体力不济。
“姐姐,姐姐?”
在陶初一的轻唤中,南宫云裳终于睁开了眼眸,看到眼前放大的面容,她顿时醒了。昨晚记忆回涌,想不记得都难,关键是她还很喜欢。
才醒,南宫云裳埋回被子里装死。
陶初一轻笑出声,“姐姐再不起,晚上的宫宴如何办?”
“宫宴!”
南宫云裳立马钻出来。
她差点忘了,今日是中秋。
在她愣神的功夫,陶初一早就选好了衣服,亲手替她穿上,再到梳洗,全都未曾假手他人。
八角木梳从发端梳到发梢,陶初一手里捧着墨发,仔细的梳头,盘发。说起发髻,她还是能盘几个的。
南宫云裳如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全程红着脸庞,享受她的贴心服侍。
“
初一,我怎么觉得你突然什么都会了?”
陶初一在她身后笑道,“可能,我真的什么都会呢?”
南宫云裳刚要回以微笑,就看见脖子上的浅淡痕迹,顿时不笑了。
“都怪你。”
陶初一理亏,赶紧闭嘴装什么都不知道。
当日晚宴,继续君臣同乐。这回陶寺卿也抽出时间参加宴席,几乎所有大臣都到齐了。
二皇子在皇帝左侧,两位公主的位子则是在右侧。见到她们到来,二公主不咸不淡说句客套话,转头就不理人了。
不理人更好,她们也不想理她。
酒菜上齐,歌舞上殿。众人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而陶初一则是专心为南宫云裳布菜。
“金丝山药不错,养胃。”
陶初一这边夹着菜,那头二公主像见鬼似的盯着她。
半晌,二公主嗤笑道,“三妹夫恢复后就是不一样,献殷勤是一把好手。”
陶初一微笑点头,“二公主谬赞了,臣感念我家公主殿下照拂,恢复后帮着照顾一二也是应该的。”
“说的是,三皇妹真是有福气了。”
二皇子笑着说,随即饮下一杯酒。
皇帝听见动静朝她们几人看过来,“驸马恢复后可有何不适?”
陶初一颔首,“回陛下,并无大碍,之前的伤基本痊愈了。”
“那便好。”
皇帝举着酒杯,在群臣中寻到陶寺卿的身影。
“陶爱卿苦尽甘来了。”
“多谢陛下吉言。”
陶寺卿忙举杯起身,“臣敬陛下。”
不再管他们敬来敬去的事,陶初一依旧专心在南宫云裳身上。
不知怎么的,二公主眼太尖,瞥见南宫云裳颈子上的痕迹。
“虽说新婚燕尔,到底要注意些。什么场合做什么事,若是不分场合,成何体统?”
南宫云裳今日心情好,没空与她置气,便笑着回道,“二皇姐教训的是。”
“都是臣的过错。”
陶初一把所有矛头揽过来,“是臣初醒,得知能得我家殿下青睐,喜不自胜,情难自禁。”
二公主瞪她一眼,转过头去急急的喝了一杯酒,还把自己呛到了。
陶初一对南宫云裳笑笑,“咱不管她,吃菜。”
在宫宴上两人都吃了七八分饱,留着肚子回家吃月饼。
鲜花馅儿、枣泥豆沙、蛋黄莲蓉,应有尽有。
在溪婵吩咐下,后厨备好月饼和酒菜,只等二人回来便可在亭子里小酌赏月。
比起宫宴,在公主府可自在多了。
底下人备好一切,默默知趣退下,把时间留给二人。
陶初一替彼此斟酒,随后举杯敬道,“初一敬殿下。”
南宫云裳听她如此称呼,极为不顺耳,但还是喝了。
陶初一放下酒杯,笑容满面,“姐姐,我们吃月饼吧。”
冰轮当空,寓意圆满,她们手边也有圆满的月饼。
南宫云裳小口吃着,抬头便是明月,暗自期望每个中秋都能人月两团圆。
她不胜酒力,才喝了两杯就有些眩晕,倒在陶初一怀里,歪头枕在其肩上,愿望天上满月,竟然也开始模糊了。
陶初一揽着她,防止她掉下去。
“姐姐这酒量可不行。”
南宫云裳逮住她的脸颊,戳了两下。
“说的好像你酒量多好似的,还不是只比我多一杯。”
陶初一望向夜空,“姐姐说的是,是我五十步笑百步了。”
“初一,初一。”
南宫云裳微醺中,不断扒拉她的胳膊。
“明年,我们也要一起赏月吃月饼。后年也要,大后年也要,大大后年……”
陶初一费了些功夫才把她抱稳,“姐姐,你看你,都醉了。”
“你答应我。”
南宫云裳不依不饶,捧住她的脸面向自己,在她脸上啄了好几口,就是不松手,执拗劲儿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