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家道:“何玉霜的父亲,那时,何玉霜已远离父母的膝下,随她的师父学艺。”
白天平道:“何若天夫妇被杀的事,难道何玉霜就一点也不怀疑吗?”
彭长家道:“那时候她太小,不过五六岁吧!何况,教主那次下山,计划的周密无比,别说是何玉霜那点年纪,就是第一等老江湖,也瞧不出什么,更妙的是,当时,他摆下了很多鲜明的物品,使得何玉霜有着很深刻的记忆,当时,又不点破,使得何玉霜年纪渐长,逐渐由记忆中发出疑点,不停的追索下去……”
白天平接道:“追索下去,追出些什么事?”
彭长家道:“追出些杀害她父母仇人的身份。”
白天平道:“那是些什么人?”
彭长家道:“都是些江湖上的名人,但都是正大门派中人。”
白天平道:“这是天皇教主的安排?”
彭长家道:“是的,那是一种嫁祸的安排,何玉霜一步一步的追,天皇教主也一点一点的透露,就这样也使得何玉霜姑娘内心充满着仇恨、杀机……”
白天平急急接道:“何玉霜可是杀了不少的人?”
彭长家道:“说起来,这倒也是很奇怪的事了,在下一直听说着何玉霜要报仇,但却一直没有听说她杀过什么人。”
白天平道:“那为什么?”
彭长家道:“这中间的内情,我就不大明白了。”
白天平道:“老前辈,何玉霜身侧有一位五旬左右的老妪,武功十分高强,不知是什么人?”
彭长家道:“你说是那位吴飞娘?”
白天平道:“不错,那位姓吴的老妪。”
彭长家道:“那位吴飞娘,不知是什么个出身,何姑娘一出现,她就一直跟在何姑娘的身侧……”语声顿了一顿,接道:“对何姑娘的事,在下只知道这么多了。”
白天平道:“够了,多谢彭老的指教。”
彭长家笑一笑,道:“白少侠,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白天平道:“原来的打算,咱们准备等到天色入夜之后,突围而去,但目下情况变化,咱们又不能不改变主意了。”
彭长家道:”白少侠,可是准备要见见何玉霜何姑娘吗?”
白天平道:“不错,为了玄支下院中数十名第一流的正义剑士,咱们非得一尽心力不可。”
彭长家道:“白少侠如何安排?”
白天平目光转到田无畏的身上,道:“田兄,咱们要如何安排?”
田无畏沉吟了一阵,道:“你准备现在去呢?还是晚上去?”
白天平道:“天色入夜,固然是行动方便一些,但咱们到哪里去找何姑娘呢?”
田无畏道:“问题就在这里,现在固然可以看到她,但这中间的重重阻难,只怕是很难渡过……”
白天平轻轻叹息一声,道:“情势逼人,在下不得不冒险一试了。”
田无畏道:“你试图什么?”
白天平道:“想法子接近一下何玉霜。”
田无畏道:“你要生擒她?”
白天平道:“在这么多高人维护之下,自无法生擒她了,在下只想传一个信给她。”
田无畏道:“约一处会面的地方?”
白天平道:“不错,不过,最好是只能让她一个人知道,别让那吴飞娘和她的从婢知道了。”
田无畏道:“兄弟,有把握吗?”
白天平道:“没有,不过,我自己想一想,应该有几分希望。”
田无畏望望天色,道:“如是兄弟心中有一半把握,咱们现在就应该冲出去了。”
洪承志向下瞧了一眼,道:“看来,他们似乎已不准备再攻了。”
田无畏道:“适才洪兄那一刀把他们震住了,天皇教主,也觉着事非寻常,遣人上岩,只有使他们送命的份。”
洪承志道:“所以,他们改变了作法,准备把咱们生生困死此地了。”田无畏道:“天皇教主不会是这样容易气馁的人,咱们的力量,固然使他们大出意外,但这暂时的平静,只是他在召集部下研商对策的空隙。”
白天平道:“至少,咱们使天皇教集中于此的精锐暂时无法抽人别用。”
田无畏道:“此刻也是咱们突围离此的大好机会。”行近突岩,向下望去。
白天平、洪承志都跟了过来,分立在田无畏的两侧,向下瞧去。只见悬崖之下围集的人手,都已经向后撤走七八丈远。那三顶正对突岩的小轿,已然不见。吴飞娘和何玉霜,也失去了踪影。
白天平叹口气,道;“田兄,糟了,何玉霜也不见了。”
洪承志道:“看来,那位何姑娘在天皇教中也很重要,所以,她也去参与机要的会商了。”
白天平道:“如是无法见她之面,玄支下院中的剑士,就无法获得解药了。”
只听彭长家叹口气,接道:“我在想,是不是天皇教主因在下的叛变,而心中动疑,先下手为强……”
田无畏接道:“你是说,他对何玉霜姑娘下手。”
彭长家道:“照他的为人而言,他自然不会就此罢休。”
白天平心中一动,道:“田兄,此事非同小可,咱们可要赶去助她一臂之力?”
田无畏摇摇头,道:“就算咱们要为她帮忙,也不是现在能帮得上。”
白天平道:“那要如何才能帮得上忙呢?”
田无畏想了想道:“天皇教主,早已把自己完全神化起来,这时候,众目睽睽,他决然不会伤人,但如到天色入夜,那就很难说了……”
语声一顿,突然回头望着白天平,道:“小兄没有和何玉霜动过手,但我听说她武力很高,可惜一直没有和她动过手,兄弟和他试过招法,不知她高明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