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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五条拓海是真的好用。
三人组由衷的想。
他能急领导之所急, 当他们还没考虑好要怎么处理当前状况，选择先摆烂歇一会儿时，这位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
三人组好好夸奖了他一番, 并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你看这个。”家入硝也从兜里摸出手术刀递到对面人手中。
五条拓海不明所以双手接过。
家入硝也刚说了一句小心, 都还没来得及提醒他注意拿刀的姿势, 五条拓海已经倒抽一口凉气，不慎中了招。
中指、食指上都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刀口, 鲜血很快染红了手掌。
家入硝也一脸无奈, 用反转术式给人治伤的同时解释道：“这是附着了锋利术式的咒具, 要小心别将手放在刀刃那一面。”
伤口很快愈合结痂，接着硬痂脱落, 底下是完好、颜色略浅的新肉。
五条拓海掌握了安全姿势, 小心翼翼观察起来。
这才准确判断出自己手中平平无奇的手术刀, 实际上是一把附有术式的一级咒具。
人为制造咒具需要花费大量时间金钱资源，而且通常过程都很可怕且不可言说……五条拓海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制作这样一把小巧的、看着杀伤力就不够的手术刀, 菜刀都比这好用啊。
不过偷瞄一眼家入硝也后, 他想起这位反转术式使用者雁过拔毛死要钱的传闻……嗯，是这位的话, 花大价钱专门制作一把趁手的手术刀, 也很合理吧？
“把你脑中的妄想删掉。”家入硝也无语道，“并没有花大价钱, 而是我们已经找到了快速制造咒具的方法。”
“正如你所见, 这种方法也可以定制自己想要的外形, 即使是手术刀也一样。这把附加了锋利、复制双术式的一级咒具, 仅仅花了半个月时间。”
“过程也没你想的那么血腥, 我们不会做那种那杀特杀的事……”夏油杰说着, 想到了上个世界他们放飞自我干出的事, 补充道，“一般不会。”
五条悟看着下属因惊讶而越长越大的嘴，嫌弃道：“冷静点，我们能做到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啊！
五条拓海心中呐喊。
你们自己天才也就算了，用反转术式、收特级咒灵当式神、会领域展开，这些对天才来说都是必然能做到的事，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差距。
但咒具的生产方式……几百年来咒术界一直都是那么四种途径，从没变过。
这三人又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短短两周内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啊——没错，他可不会忘记，两周前DK们还在为长老们先他们一步打开忌库这事生气呢。
就很不合理，从各方面来讲。
但领导本人完全没有解释细节的意思，他们只是分享这个好消息，由此给他派新的活。
五条拓海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规划，冷静下来的同时，也对这三人的理想有了更清晰的概念。
他们无疑是想要改变咒术界，从改变大家觉得「从来如此」的传统开始。
五条拓海是家族中少数从小就会质疑的人，只是他能力不够，从来不说。他做的跟别人最格格不入的事情，大概就是坚持对妻子的承诺，反抗御三家常见的妾室制度吧。
他也曾在学中文时看过隔壁国家的作品，鲁迅文章中曾写「从来如此，便对吗？」。
他知道大家族腐朽，知道很多传统不对，然后现在终于等到了有强大能力、也有决心改变这一切的人。
他很庆幸当初抱上神子的大腿，也很高兴自己人至中年，往昔的质疑精神没有消失，还能跟在三人身后开拓进取，见证新的未来。
记下五条悟等人交代给他的工作，五条拓海在三人回东京后开展起自己的工作。
首先，就是借用咒具继续拉拢族人。
家族中住在外围的，通常都是旁支等能力不够，不太受重视的人。
没有强劲的术式，以前又被长老们限制，他们就连去参加咒术界的等级评定、自己接取任务都是不被允许的。
半个月以前，长老为了不让胳膊肘往外拐的五条悟霍霍家族的收藏，将忌库内咒具下发，这才给了这些实力低微的族人一个机会。
不过五条拓海有听说，一部分族人的咒具已经在战斗中严重磨损，毕竟窗的情报准确度不是特别行。如果不能找到新的咒具，他们这些刚刚拥有工作，在家族中有了一点点存在感的家伙们就又会回到原地。
要知道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才是最残忍的。
然而咒具稀有，并不好获得，价格也高昂。
就在这一批族人日渐焦躁时，五条拓海出现在他们面前。
并且给他们指明了一条新道路。
伟大的神子、未来家主，及其两位同学，非常关心他们这些终于有工作有姓名的族人。三人理解他们的苦难，并决定帮他们解决困呐。
最晚在四月份，他们每一位都会分发到新咒具。
“真的吗？”族人们眼中满是希冀的光。
五条拓海点头。他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真心实意吹了一通三人组的彩虹屁。
然后又严肃道：“悟大人、硝也大人跟杰大人耗费时间、金钱帮助大家，我们至少应该怀着感激，而不是把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
“要知道，以前内院所有人，都没有关注过我们外院死活，只把我们当仆人。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帮忙解决难题了。”
五条拓海本人就是外院旁支出身，术式不错才在后来被允许居住内院，但他只有一个妻子、一个没继承术式的儿子这点，又和内院大多数人格格不入……所以他以外院身份自居，在场所有人都是认同的。
他们被五条拓海的话引导思考，也自觉不能当不知感恩的人。
即使弱小的他们无法为神子及其好友回报什么，但有感恩的心也比狼心狗肺好上万倍。
他们未来拿到咒具，也一定要好好工作，不给神子、家族丢脸。
这群族人们回去后，不出所料跟好友、家人谈论起这件事。
以至于大长老醒来以后，发现不仅是全咒术界知晓了五条悟能开领域马上要掌权五条家的事情。
神子在外院的支持度还空前绝后的高。要不是这一切都要好好准备不能马虎，那群人恨不得五条悟明天就上位。
大长老吐出了醒过来后的第二摊血。
同时，血吐出去了，他也认清事实了。
神子似乎蠢蠢欲动想干点什么，让大长老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打也打不过，他们还不想死在无量空处下……要不就放任他去吧，反正五条家族历史悠久，只要不是会将咒术界颠个个儿的大动作，还折腾得起。
大长老默默说服了自己，去帮着安排五条悟的“登基大典”了。
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预言帝。
某三人，可不就是抱着将咒术界颠覆的想法吗？
现在的老家族抱团排挤平民咒术师的做法是错误的，咒术师看轻普通人的观点是错误的，家族内部欺压无术式、或咒力低微者的行为是错误的……
这个咒术界被烂橘子把控，从根里就烂透了，必须从新开始，树立新的规矩。
大长老不知未来，在力量跟现状下妥协，接过了五条悟接任家主的准备工作。
他有丰富的经验，也不想让外界别的家族看轻几百年来又出现的六眼，自然是方方面面精益求精，一切都得是最好的。
这就让忙得团团转的五条拓海稍微解放了一点。
又过了一周，他终于能抽出时间，去在私底下去搞三人组交代的第二件事。
他陆陆续续悄悄跟一些大财团企业、官方部门交流会面，试探他们对「给私人保镖/警察等人士配备咒具」的想法。
这些人一听这话，各个都表露出期待、喜悦等积极情绪。
对他们来讲，虽然现在只是聊聊，但五条拓海既然敢问这个问题，必然代表着这方面有进展，会是不远将来能做到的事。
尤其官方人士，那是最高兴的。
他们想插手咒术界的事情很久了，却苦于硬条件不足。
官方的人看不见咒灵，更别说抓住它们展开研究了。
也曾有跟咒术界高层交流，希望他们能在这方面配合配合，合作搞研究，但咒术界怎么可能答应！
第一，咒灵诞生自恶意。万一实验一个刹不住车，搞了什么道德不允许的事，让咒灵诞生情况又严重了，咒术界哪有那么多人可用去袚除咒灵。第二，他们也怕实验真的有所进展，如果哪天科技的力量全面取代咒术师，那他们还能有现在的荣耀跟地位吗？
不管是「大义」还是「私欲」都在说no。
他们都拒不合作。
官方也没办法逼迫，逼急了鱼死网破咒术师都不活动了怎么办？
虽然政府有些时候面对民众的诉求、反对、意愿会摆烂，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民众死于本能阻止的意外吧？（重点是怕官员商人死于咒灵之手）
基于这样的前情，现在的执/政/党/派一听御三家之一的五条主动找上门来，透露着合作有门儿的意思，当然是欢迎欢迎。
现在五条家似乎都有拿出大量咒具供给普通人使用的意思了，那未来岂不是能期待一下插手咒术界，研究搞起来？梦想总要有嘛。
双方互相试探，五条拓海熟练地打着太极，既没有给别的承诺，也没有透露那些咒具都会从哪里来。
不管是官方还是财团都懂了，这人嘴紧不会说别的，更多细节只能等，时候到了自然都有了。
财团高层跟政界大人物们，最后都是笑着送走五条拓海。并承诺自己会对此次会面保密。
“如果五条家族遇到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帮忙。”
五条拓海听见这话，知道领导交代的事情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