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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 阅读记录
107.
正事一切顺利。
大量咒具是很有力的筹码, 不论是五条外院，还是无咒力的普通人，听见相关消息都给出了三人组想要的积极反馈, 预料之中。
但还是有一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猝不及防发生了。
这得把时间倒转回他们从京都回高专的第三天。
当天早上, 家入硝也要去实验室处理一具诅咒师的尸体，五条悟夏油杰本来说要宅在游戏室打塞尔达传说，结果游戏刚打开两分钟, 上面发下了一个任务。
硝也没有忙完, 三人组暂时拆分成两个小队行动。
悟杰两人外出干活, 但承诺会在午饭后给好友带大餐回来。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分开行动了, 毕竟家入硝也本职是医师, 留在学校跟出外勤任务的比例五五开。这还是他同期另两位足够强才能拥有的待遇, 不然高专方面是恨不得他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结界内不动弹，就怕在外遇险，好好一个能治疗别人的反转术式使用者无了。
家入硝也将想吃什么发给同期好友后，就把手机塞进了办公桌抽屉里, 自己换上白大褂，带好口罩、手套等, 全方位把自己包裹好，他走进了停尸间。
人在专心致志做一件事的时候，不会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也更不容易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等家入硝也细致又精确地将尸体上生得术式全部破坏，这才发现门外似乎站着不少人, 涌动的咒力让人难以忽视。
他皱着眉往外面看去, 心中划过各种猜测。
开门, 还是不管呢？
……算了, 把尸体的大脑处理完毕再说吧。
外面站着的家伙没有敲门, 说明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情况都不紧急。
他干嘛皇帝不急太监急。
家入硝也心安理得地把那些人抛在脑后，准备工具，要为诅咒师开颅，研究一下对方的脑结构。
他在门里不动如山，门外一直释放咒力彰显存在感、想要装个逼的禅院族人有亿点点傻眼。
虽然但是，还非得他们请是吧？
正常来讲，不应该一察觉到他们人数众多、实力不俗，就麻溜儿地滚出来迎接吗？
“我早说了，家入医生性格很古怪的。”其中一个禅院毫不意外地耸肩。
领头人瞪了他一眼，他立马闭上嘴低下头不说话。
但在领头人没看到的地方，他撇撇嘴，幸灾乐祸一笑，就等着看这位大少爷的跟班被掏空存款时肉痛的模样。
领头的禅院是绝对认同「非禅院者非术师」这句传统的。在他看来，里面那个平民咒术师未免太不知好歹，不过是幸运地掌控了一种咒力使用技巧，连术式都没有的家伙，居然就敢在御三家术师面前这么嚣张了。
这时候，领头禅院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也没进行过自我介绍，家入硝也怎么可能隔着门知晓外面站着的家伙是谁，又不是五条悟。
虽说知道了也不可能对他产生尊敬就是了。
领头的禅院带着人又在外面站了会儿。想到大少爷的伤势跟家主的吩咐，他勉为其难屈尊降贵，让先前多嘴的族人去敲门。
禅院族人心想，早这样不就得了嘛。
但也只敢想想，「炳」的人在家族里地位比他们高，真得罪了会很麻烦。
忍忍，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家入医生雁过拔毛的名场面了。
这名禅院敲着门，心里在偷乐。
里面刚把人脑壳拆掉的家入硝也，听着接连不息的敲门声还有询问声，拿着头盖骨在原地顿了几秒。
最终，微乎其微的医德发挥了作用。
活人比死人的事情更重要，还能赚外快——抱着这种想法，他把上半头骨放到金属托盘上，摘下手套去开了门。
这群家伙里的领头人物似乎不屑跟他说话，家入硝也扫了他一眼也不在意。
只询问敲门人：“什么事。”
敲门的禅院用礼貌尊敬的态度请他去禅院宅内，上门给家族大少爷治伤。
家入硝也想了两秒他们家的大少爷是谁。
“哦，禅院直哉啊。”
“无礼！居然直呼直哉少爷名讳！”领头人大约是只好狗，立马大呼小叫起来。
家入硝也轻笑一声：“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再说，他是你们的少爷，又不是我的。在医生面前耍什么少爷脾气呢？”
“有病人就让他自己上门来治，方便快捷。我这里还有工作要忙，先不说了。”
家入硝也跟敲门的禅院点头示意，理都不理其他人，直接关门。
但他没成功。
一只手抵在门上，力气大的都把铁门按变形了。
家入硝也眉毛轻挑：“损坏高专公物，要赔偿的。”
按住门的领头人额角冒出青筋，眼里的嫌恶遮不住，却还是假笑着问：“家入医生，别闹了，请不要让直哉少爷久等。”
家入硝也一瞬间有被雷到。
这个说法……让他想到了一些他追他逃文学，噫。
家入硝也不自觉的身体反应似乎被误读了，领头人高傲地抬起下巴。
果然，说到底这个平民术师还是敬畏惧怕御三家的。
领头人继续说：“家入医生，不要无理取闹。你有什么条件、要求可以说出来，但最好不要拒绝。你以为你面对的是普通患者吗？我们可是禅院。”
家入硝也：……哎呀，味儿更浓了。
他搓了搓胳膊。这台词听得他头皮发麻。
算了算了，只要钱给到位，他也不是不能上门看一眼那位臭直男癌想搞什么么蛾子。
于是家入硝也张口报了一个以亿为单位的数字。
“这是出诊费。先付钱吧，不付我不去哦。”
领头人：……你怎么不去抢？
领头人问先前在家入硝也这边治过伤的禅院：“你先前也被收了这么多钱？”
这个禅院面上老实摇头，内心看戏看得很快乐。
就在领头人想痛骂黑心医生狮子大开口乱要钱时，被治过的禅院插嘴道：“但家入医生的收费标准一直不固定的。是看心情，和按照某种比例交钱。如果是老客户，在第一次按照身价比例收费后，之后都会看情况削减打折。”
家入硝也点头，肯定了这个说法。
“既然是禅院的大少爷，虽然肯定比不上五条家的神子受重视，但身价十亿还是有的吧？”少年轻笑，“我收费标准一直是按身价的五分之一，不还价。”
“出手一次你就收这么多？”领头人瞪大眼睛，“少爷是受重视，禅院是有钱，但不是冤大头。”
家入硝也耸肩：“可大家都是这样的啊。我还给你便宜了，看在两亿的份上，上门只需要再加500万日元，非常划算。”
治过伤的禅院点头，示意家入医生没有说谎。
领头人：……妈的，不愧是咒术界传闻中雁过拔毛的铁公鸡。
那可是两个亿，半个特级咒具都他妈的买回来了。
领头人试图打商量：“我家少爷的伤没有危及性命，只是恢复很慢耽误时间，这也收两个亿？”
“你废话真多。”家入硝也最不耐烦这些给钱不积极的家伙，“那样的话别来找我治不就行了，反正死不了。”
他可太烦受了点小伤就来找他治的情况了，加班会让人很不愉快，他可不想私人时间被占用太多，医生本来就很忙。
眼瞅着家入硝也态度坚决，两个亿不打到卡上绝不会动。
领头人倒有把这人打晕劫走的想法，反正医生武力值不高。奈何也只敢想想。
毕竟是咒术界珍贵的人才，从业四年救过不少人的命，许多断手断腿本该结束职业生涯的人，也在他的治疗下延长了职业寿命。
粗暴的劫走医生，如果让高专误会就会很糟糕了。
再说，家主那边有说过让他态度好一点，就算不跟人变亲近也别和人结仇……
领头人按了按眉头，去一边打电话汇报情况。
家入硝也一看这人掏钱不爽快，就知道自己的两亿估计没戏。
他对以前的患者说：“人来了再叫我。”
曾被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禅院乖巧点头。
家入硝也安心关门继续他的工作。
果然不出他所料，等到他将诅咒师的大脑完全毁坏，门再次才被人敲响。
“禅院直哉还需要我治吗？”家入硝也揶揄道。
领头人：“……其实，直哉少爷伤得并不重，我们主要想着以他的名义邀请家入医生上门治疗会更显得重视您。”
“哦～”家入硝也假装相信了。
“危在旦夕的，其实是跟随直哉少爷出门的仆人。少爷心善，怕他们撑不过去会死，想找您帮忙治疗。”
“仆人们都是只有咒力没有术式跟评级的家伙，身价不高，您收多少诊金呢？”
家入硝也眯了眯眼，缓缓道：“那就每人五十万……”
看见领头人露出「拿捏住你了吧」的喜意，他把下一句说出来：“但上门费四千万，请结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