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这边他还种了月季,现如今也已经被那霸道强势的玫瑰给踩在脚下,化为肥料了吧。
此时花园那里夹着一个画家,画架上有着画布,傅守欢一手上是画板,另外一只手则是执着画笔描绘着。
他的画技不说如何绝世,却也有着自己独特的画风,并不是那么华丽的美轮美奂,而是带着一点儿像是梵高的那色彩鲜明。
若是他出生在以前,应该是技艺高超的画师吧,许还会被聘请进了宫,为各位娘娘作画。
许清闲神色复杂,他站在不远处,就这么看着,而傅守欢也入了迷,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作画。
等好久好久。
画布上的画经过一点一点的沉淀积累,经过那一笔一笔的小心描绘,就连那细节也是刻画的栩栩如生……
傅守欢停下了画笔,将画板和笔放在了一边摆设着的高脚木桌上。
“还差在哪。”
他没有问‘怎么样’,而是习惯性的问差在哪。
许清闲这才迈开因为站的久有些僵硬发麻的双腿朝他走进,直至到了他的身边才站定。
“二爷,我觉得,这里还差一笔。”
许清闲伸出手来,指尖在与画布几厘米之遥停下,他指着画布的左下角,那里有些不起眼,那一块的地方色彩因为不够暗,所以没有融入进去。
反而显得有些突兀。
像是一抹亮色参在其中。
“呵——”
傅守欢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声,胸膛震动,他眉眼放松,那双凤眼眼尾肆意的向上挑着。
“阿闲,你好眼力。”
他丝毫不吝啬的夸奖着。
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还是止不住的耳根发着烫,“二爷……”
许清闲低低的喊着他,有些无措。
傅守欢视线转而又落在了画板上,伸出手在半空中,终是没有重新拿起。
许是兴致不知所起,现在没了也不想再动。
“不如,阿闲你替我补上吧。”
傅守欢微微侧着头看着许清闲,许清闲怔了怔,“可,可以吗?”
他有些迟疑,“我会毁了……”
“我信你。”
他的三个字直接打断了许清闲后面所有的话,许清闲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很快。
终归,许清闲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拿起了画笔,在调色板上轻轻的触了触,最后点缀在那画布上。
虽然他不曾学过,也没有碰过这类的,但好在没有翻车,也没有真的毁了这幅画。
许清闲落笔落得小心翼翼,那笔尖还未碰着画布却不知已经颤了多少下。
终归是落下却又很快的离开。
那抹亮色被抹了暗,容与周遭的色彩里,再也不会突兀。
许清闲面色倏的苍白了起来。
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他咽了咽口水,抿着唇,强装镇定的将画笔放了回去。
然后面对着傅守欢,再开口,嗓子都哑了大半。
“二爷,好了……”
“阿闲,谢谢。”
二爷的语气仍然如以往那样如沐春风,带着点儿浅浅的温柔。
像是一阵清风徐过,带来温柔的同时却又给予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