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闲不如来的时候那般自然,甚至心里隐隐带着期待。
他走的时候,那面色与之前大病初愈那般带着苍白。
傅守欢仍然在那花丛之中,望着面前的画布,凤眸之中那墨玉色的眼眸愈发像是沉淀着什么波涛汹涌的黑。
翻滚着,却又一点一点的被压下,藏于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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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黑压压的被乌云挡了大半,就连那月亮也懒得与那乌云争夺,就这么懒散的躲在其后休息。
星星也是见不着几颗。
不过地面上的霓虹灯却比那星光还要明亮璀璨的闪烁着,灯红酒绿,那路比白天还亮上几分。
祁凡忼整个人醉醺醺的走在街上,手里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里面放着的是合同,终于拿下签好的合同。
原本对方一直抬高价钱毫不让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松了口,甚至还让了一步。
一切都那么的顺利。
顺利到他都觉得,心底隐隐的有着几分不安。
难道是祁士廉那家伙背地里给自己一点援助?
不,不会的。
祁凡忼立马在脑海里否认掉了这个想法,就凭自己如今这般,那祁士廉只怕是恨不得自己再多一些阻碍。
酒精上头,祁凡忼的脸涨红着,那双凤眼也愈发勾人,与那醉醺醺带着陀红的面颊一齐,显得像是祸国殃民的妖精。
他此时身上穿着的西装也有些凌乱,胸口的扣子被扯开了几个,领带也是松松垮垮的。
白衬衫带着几分褶皱。
终于是忍受不住,祁凡忼感觉到一股异常上来,忍不住想要吐。
最后跌跌撞撞的到了一条巷子口,用手靠着那巷子干呕起来。
晚上就是拼酒,哪有什么时间吃些旁的垫垫肚子?
干呕的难受,祁凡忼感觉到眼前的周遭环境也是相交重叠,几欲看不清。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隐隐的感觉着有人走到了他的身边。
祁凡忼靠着那巷子口的墙边撑着抬起头来看。
面前的容貌模糊不清,周遭的灯光并没有照到这边来,所以显得有些昏暗朦胧。
直到,他定定的望着面前那人的容颜,这才看清了些他的容貌。
“你……来干什么。”
祁凡忼嗓音哑哑的,口干舌燥的他强忍着浑身的难受。
许清闲伸出手来,他的手里握着一瓶水递给他。
祁凡忼又是看了许清闲一眼,然后就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来接过那瓶水拧开喝了一口。
清冽的水顺着口腔直流而下,甚至还有着一些水渗了出来,从嘴角亦或是下巴流过,到了下颚线,划过那突出的喉结。
最后挂在那隐约不清的锁骨上,流进了衬衫内。
许清闲收回视线,转身便是要走。
“等等。”
祁凡忼忍不住喊住了许清闲,许清闲步伐顿了顿,站在原地没有转过身来,像是刻意的给他留了面子,不去看他的狼狈。
“……是你吗?”
他说了三个字,这三个字却已足够。
今晚是你吗?是你在背后帮忙吗?
若不然……又会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