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意识到了里面是自己认识的人,姚鸿胭微微犹豫,不知道进去是相认还是继续演戏,她这血脉玉佩并没有给过多少人,除了那几个妖灵之外,就只有师傅、二哥、大哥、二哥还有敖玉城那里有。
只是......
到这个距离自己才感受到,难道来的是师傅?
姚鸿胭心中莫名有些期待,自从一年多前分别,她一只挂念着卿玧,相柳的实力很强,和自己动手的时候还有点投鼠忌器不敢大肆动手,可是面对师傅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向来是超死里出手。
就是不知道自己留在相柳体内扰乱相柳气息的血脉有没有帮助到卿玧。
但愿师傅没有事。
卿玧和陌流觞两人自然感觉到外面来了一个女孩,只是姚鸿胭遮掩气息的能力那是一等一的的强,在他们的感知中,这过来的女孩修为和孟渺渺差不多,神识中并不能感受到那里有特殊姓。
或许是心中在期待着什么,卿玧难得心跳加快了一些,很多年没有过的感觉,甚至想要望向门口。
她想好好地看看胭儿,这么长时间不见,她的伤有没有好?有没有瘦?
她已经十七岁多了吧?
可是不能,卿玧不敢保证这孟家没有别家的眼线,她只能忍住自己的冲动,等着那女孩自己进来。
脚步声慢慢的靠近了,姚鸿胭就连走路时候的声音都和自己伪装的修为符合,气息转换间丝毫感觉不到那里不匹配的。
仆从送到门口就退下去了,卿玧她们看到,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一身大红色长裙的女孩。
卿玧微微一愣。
两人对视,姚鸿胭也愣了愣。
原本不确定的,现在看见这女子,姚鸿胭就确定了。
这么高强的易容术,身上的气息却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血脉玉佩的感觉很是清晰。
一定是卿玧。
小姑娘难得流露出一点别的情绪,眼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激动,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委屈,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不动声色的继续。
“表妹,你有找我?”
陈羽樊这个人柔柔的,姚鸿胭说起话来也是柔弱的感觉,所说一身大红色的骑马装,但并没有孟渺渺给人的那种明媚的英姿飒爽的感觉,反倒像是个温柔的刚学骑马的大家小姐。
这一点倒是完全符合陈羽樊。
有时候,姚鸿胭都觉得这世界欠自己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谁这么厉害,能够隐姓埋名这么多年?
孟渺渺并没有看出姚鸿胭那一瞬间的变化,微微点头:“嗯,刚才收到一点消息,你家里出了点事情,让你明天回去。”
“陈羽樊”微微一愣:“什么?”
“小姨病了,药材我已经备好了不少,还有些千年的人参,明天你就启程回去看看小姨。”
“陈羽樊”似乎有些焦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渺渺看了看周围,感觉该说的都差不多了,便道:“你们都退下吧,刘老板先留下。”
“是。”
待那些人都走了,孟渺渺才松了一口气,伸手在自己做的椅子扶手上找了找,不一会儿,便开启了一个笼罩着室内的结界出来。
“呼,可以了,”这些做完了,孟渺渺一下子松懈下来,笑道,“表姐,你看是谁来了?”
话音落下,姚鸿胭已经一步上前,解除了自己的易容,一步跪倒在卿玧的面前。
“师傅!”
话语喊出来,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卿玧脸上的装扮并不是功法的原因,一时间撤不下去,下意识的接住了跪倒在面前的小姑娘,心疼的将和自己差不多一样高的女孩抱在怀里:“胭儿。”
卿玧性子清冷,实际上就是比较羞涩,不善言辞,不喜表达,但此时也隐隐约约哽咽了。
这两年的时间,是多么的残酷!
十五岁多一点的女孩,却被妖蛮带到了腹地之中,受了那么多伤,还自己逃了出来,结果阴差阳错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举目无亲!
算算时间,从极西关出来,被掳去妖域开始,已经是一年的时间!
姚鸿胭自己拼命逃出来,一个人的时候尚且不觉得委屈,遇见了孟老太太也只是有些感动,但见到这么久没有见的师傅,终究是没有憋住心里的害怕和委屈。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在鬼门关和时间赛跑的十七岁的孩子。
卿玧见她哽咽了,心中更是心疼,难得将她紧紧的抱住了:“不怕不怕,师傅来了,好胭儿,师傅的好胭儿......”
孟渺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了屏风后面,那边陌流觞也走了出来,脸上的易容已经抹去了,看见姚鸿胭的时候,眼中浮现一抹惊讶。
这是......十七岁的地级中阶?!
上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就在度雷劫?
陌流觞算了算,这人应该是.....十六岁不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地级中阶了!
想起姚虞堂,陌流觞原本以为姚虞堂已经算是妖孽了,没有想到这龙凰真的可以妖孽到这种程度!
这幺小的年纪,想必就是前任龙凰都没有这么厉害吧?
地级的突破可不仅仅是修为的积累,还需要心境的突破,若是心境跟不少修为,就会修为虚浮,难以进步,但他们似乎根本没有这个问题!
不过......
想到这些年这些孩子经历的生死,陌流觞似乎又能理解了。
龙凰,吃得苦确实当得上这个传承。
陌流觞深知这个时候自己根本不应该打扰这师徒两人,因此便也远远地看着,甚至还伸手布置了好几个结界,亲自看着周围。
结界中。
姚鸿胭在卿玧的怀里慢慢的平静下来,终于抬起头来。
她没有哭,只是眼眶红了,经历了这么多,姚鸿胭的情绪控制丝毫不弱于某些老怪物,仅仅是几个呼吸就调整好了呼吸。
她先跪在地上给卿玧恭恭敬敬的的磕了三个头:“是弟子不孝,让师傅担心了!”
卿玧没有动,让姚鸿胭拜完了,才开口:“回来就好,来和师傅说说,这段时间究竟去哪里了?当时那个相柳究竟做了......”
眼前又一次浮现当时那鸿戊凄惨的模样,卿玧就已经说不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