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次话剧比赛也会邀请到学校的优秀毕业生,然而梁家姑姑梁殊曾经就是从贺昭大学外文系毕业的,而她这次回到虞城以后不久之前也收到了话剧比赛的邀请函。
如果有中间人出面可以让谣言不攻自破的话,就没人会追究帖子里的事情了。
陈九宴姿态扭捏地出现在陆家门口,“我为什么要来遭这个罪?陆明祈你欠我一个人情。”
陆明祈玩味地转动钥匙环,似笑非笑,“我怎么记得,如果不是你半夜拉我出去,我怎么会被打小报告?”
陈九宴被堵得哑口无言,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她也是无辜的,谁让半路出现了个暴露癖怪咖,只是如实地说道:“抱歉这件事情上我也是受害者。我最近是不是真的水逆?要不要到寺里请个平安符?”
陆明祈还是率先看出陈九宴这是在故意拖沓,不过这并不能改变现状,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应推着她往里走,“还平安福?敬业福你都刷不到,在这做梦呢?”
陈九宴立马跳脚,好似即将进去的是地狱的大门,“陆明祈你有话好好说别推我!”陈九宴就这么被陆明祈狼狈地推了进去,惊到了坐在沙发聊天寒暄的两个女人。
在看到其中一个女人之后,眼里生出光亮,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保护伞吗?陈九宴面上浮现喜色,凑过去搂住梁殊的脖子,亲昵地叫了声:“姑姑!”
梁殊虽然穿着刚下班的职业装,但此时表情些许柔软。她温柔地顺了顺陈九宴的头发,“你这丫头一这么殷勤绝对没什么好事。”
梁殊太过于了解陈九宴的脾气秉性,虽然陈九宴这几年来学习上没让她操过心,她对九宴的要求也不高,其他的只要不是犯法败坏品德的事情,梁殊多半是纵容的,顶多老师来家里家访或她被叫到学校的次数多些,但是梁殊认为,小孩子嘛任性一点没什么的,九宴在梁家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她了。
陈九宴被猜中心思还是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看了蒋女士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梁殊也知道在外人面前给足她面子,也没有点破,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大学生活怎么样?”
真不愧是外交官发言人,这一句话就问到痛点上了。
陈九宴看了眼陆明祈,后者直接选择忽视。悻悻地收回视线,讨好地笑笑:“还不错。”
这样生硬的话会有人信吗?如果真的很好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对有意思的校园生活侃侃而谈了吧。
梁殊的笑容有些收敛,她知道如果真的问陈九宴的话,她怕是什么都不会说,这丫头跟她妈妈一个样脾气倔得很。
蒋女士嘴角扬起浅淡的笑意,适当发话:“好了饭菜都做好了,就别在这愣着了,我们边吃边聊吧。”
众人听后移步到餐厅,今天陆先生因为在外地有应酬没办法段时间回来,这也是让陆明祈觉得不安的地方,以前蒋女士再怎么说教至少还有陆先生从中中和,这次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陆明祈心怀忐忑一直不敢直视蒋女士的眼神,饭桌上闷不吭声更是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陈九宴心里怀着小心思,嘴角微微弯起,有几分戏谑的意思。“陆明祈你踢我干嘛?”
“我什么时候……”陆明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中了陈九宴的套。威胁的笑意,警示陈九宴别惹事。还往陈九宴的碗里放了块她不喜欢的青椒。
陈九宴嘴角笑意凝结,气鼓鼓地咬咬牙,不过对于陆明祈的挑衅没有服软露怯,赌气地将青椒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完事后没少往肚子里灌水。
蒋女士看着陆明祈和陈九宴两个人胡闹,难得没有出言教训。他这次叫陆明祈回来即使因为刚好梁殊有空,她们两个人也好聚没聚了,二是陆明祈自从上大学以来挺久没有回过家,听说他在学校里可没那安分,以前陆明祈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了大学之后确实有些不放心。
晚上梁殊和陈九宴在客厅里讲话,她叫陆明祈帮忙切水果,不经意地问道:“你那天晚上没回寝室去哪了?”
这个问题还在预料之中。陆明祈暗自松了口气,“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我们几个那天晚上吃了饭以后就看电影去了,然后结束后发现时间也晚了,就附近找了酒店住了一晚,那天我也想过要回家,但是这不是怕打扰你嘛。”
蒋女士对这段说辞没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就当他们几个好玩,这点从小到大还是没有变过的。“以后注意一点,到学校就守学校的规矩。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好在蒋女士这么多年虽然严厉但大多还是口头教育,偶尔气头上了对他来点人生攻击,不过随着陆明祈渐渐长大,蒋女士对陆明祈的教育就换了个方式,更乐意于口头教育进行疏导。
“你现在是个成年人,有些问题不要处理得那么幼稚,有违你受过的教育。”
蒋女士这说的就是陆明祈打架的事。
陆明祈切水果的手一顿,这事完全是意料之外啊。不过想来也是,蒋女士的人脉那么广,想要知道什么风吹草动不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吗?他沉了沉气,“我心里有数。”
“哦?”蒋女士微微点点头,随后话音一转,“我知道你和九宴之间关系好,但是有些事情不一定要用这么莽撞的方式去解决。”
陆明祈这时候才明白,蒋女士找到梁殊不是单纯地想要叙旧,而是她比他们更早知道,关于陈九宴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梁殊出面才能让更多的人信服,陈九宴不会这么做也不屑这么做。
他以为他足够聪明也足够有能力挡在陈九宴前面面对未知的风风雨雨,但是现在看起来他能做到的还远远不够。
蒋女士少有地露出笑容,“差不多了,装到盘子里端出去吧,不要让客人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