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比赛如约进行,陈九宴因为一系列的事情被暂停了学生会的活动,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陈九宴在洗清嫌疑之前也只能接受。
“她为什么还要来这?好意思吗?”
“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诡计,学校现在还不让她退学吗?”
“跟这种人相处真挺可怕的。”
“……”
现在这群家伙仗着舆论的优势谈论起陈九宴已经没有顾忌。他们总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他们是上帝的至善者,所以对于她这样的恶人毫无怜悯之心。
陈九宴出现在进行话剧比赛的礼堂门口,如果不是今天姑姑也会到这,陆明祈他们非说好在这集合,她才不会自找没趣出现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人都带着一样的眼光看着她,陈九宴只能尽力维持不以为然的样子,藏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攥紧,眼神里略带漠然。
宋烊作为后勤组,被安排负责在门口维持礼堂的秩序,他也看到陈九宴出现在礼堂门口,她这样强装坚强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说起来陈九宴至今为止也米有摸清宋烊到底是怎么样的,那天为什么会如此巧合地出现,似乎相比于那些看热闹的人,他相信陈九宴是无辜的,难道就因为所谓的同窗情谊吗?
宋烊跟同伴打了声招呼就朝着陈九宴走了过去。“九宴!”
陈九宴听到这个称呼以后不留余迹地蹙了蹙眉,不过在看到宋烊嘴角阳光的笑意之后,像是受到感染般。嘴角敷衍地扬起淡淡的笑意。
“来了为什么不进去?你还好吧?那次看你脸色不太好。”说着宋烊就想抬起手摸摸陈九宴的额头。陈九宴身体微微向后倾,悄然化解了这次靠近。
“我已经好多了,之前的事情谢谢你。”陈九宴也没有发觉,她对宋烊表现出的戾气没有之前那么重了,但是还是稍有些戒备。
关于心理的疑问陈九宴并没有问出来,她认为就算这么做了,她得到了未必是什么实话。“你去忙你的,不用顾忌我了,我在这边等人。”
陈九宴有了解到,学生会那边宋烊一直在替自己说话,为自己辩驳自己是无辜的,甚至还引起了方棠一干人等的不满,连带着也对他酸言酸语起来。
再加上上次暴露癖的事情,以及那次她对他自作多情地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她已经记不清宋洋到底无声之中帮到了她多少,而她又亏欠了他多少。
说着宋烊就看到朝他们方向靠近的陆明祈一行人,点了点头没有推辞什么,“那我先走了。”
陈九宴犹豫了一会,还是叫住了宋烊,笑容舒展,“真的谢谢你。”这句话还是发自内心的,陈九宴现在想想宋烊没必要为她做这么多,他们非亲非故的,甚至连简单的朋友都算不上,这样的同窗情谊陈九宴受不起。
心里的柔软悄然无声地化开原本的冰山。
这个世界真的会有莫名而来的善意吗?那他曾经应该是怎么样温暖的人?陈九宴所生存的环境中很少有这样的人出现在身边,关于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的原则性问题,陈九宴早就不再费心纠结,因为总是在变化中的。
“在我面前,你永远都不用说谢谢。”说完这句话宋烊就离开了。
陆明祈老远就看到陈九宴身边的宋烊,这时候他还算知趣地走开了,但还是不痛快地冷哼一声,手里拿着刚给陈九宴买的奶茶,递给了她,“怎么哪里都能看到他,阴魂不散的。”
陈九宴被陆明祈的语气逗笑,什么都不说地接过奶茶,看到了远处由学生会会长领着学校的领导,还有那些优秀毕业生款款出现,陈九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姑姑梁殊,她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笑容,在感受到陈九宴从容不迫的目光之后用眼神打了声招呼。
陈九宴多少还是有些心虚,她知道这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利用了待她最好的姑姑,可是这是目前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还愣着干嘛。进去吧。”陆明祈提醒道。
陈九宴却没有任何动作,她能感受周围的目光,渐渐抽离她所有的支柱,如果今天没有遇到陆明祈他们,她很有可能半路就逃跑了。
陈九宴半晌犹豫地开口,“反正这话剧彩排的时候我已经看了千百遍了,再看也没别的什么意思,我就不去了吧。”
陆明祈深深地看了陈九宴一眼,随即释然地笑笑:“也是,这话剧本来就没什么意思。”
顾航宇模样优哉游哉地走在路边,他本身就是对话剧比赛没什么兴趣,他这人低俗,看电影俩个小时的时间能睡一个半小时,剩下半个小时打情骂俏。“要我说还不如趁着下午没课出去玩呢。”
易琛毫不客气地呛到:“只要不干正经事你就来劲。”
梁殊坐在首排贺昭大学校长的旁边,要么说这么些年物是人非,当年的外文系主任如今已经当上了校长,作为启明导师,他对梁殊一直有很大的帮助。
她事先了解过陈九宴的事情,这件事也真的够无厘头的,陈九宴会觊觎学生会的活动费用?那怕是还赶不上她卡里的零头。陈清越当年在齐盛的股份转到陈九宴的名下,在她十八岁以后才拥有支配权,每年卡里都会有公司收益,日积月累已经是笔不小的数目。
这些年因为工作的必要,梁殊很少参加公众场合,贺昭大学每年的校庆或者庆祝活动向她寄出的邀请函,都因为工作忙碌而搁置,但是梁殊每年都会为学校赞助一笔不菲的奖学金。
大概是大家都想见识一下传说中柔情铁娘子,不管是冲着话剧比赛的热闹还是聆听毕业生演讲,此刻礼堂座无虚席,甚至后排还聚着很多听讲座的人。
尤其是对于外文系来说,梁殊的名字是一个无法改写超越的传奇,他们都想亲自来目睹曾经风光无限外文女神的尊荣。
以至于当梁殊上台的时候,同学更是达到空前绝后的热情,热烈不停歇的掌声就是最好的证明。梁殊端庄大方地出现在台前,举起话筒随和地笑着,“时隔二十几年重新回到学校我还是感触颇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