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飞鱼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一点了。
“到底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我做梦梦得正是好时候的,舌战群雄,简直不要太刺激。”顾航宇找到位置趴在桌子上。
飞鱼平常这个时候早就暂停营业了,更别说这个点他还能在这看到梁思逸。
陆明祈没有跟他贫嘴,“九宴被绑架了。”
顾航宇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易琛眼神微动,怪不得。“报警了吗?”
梁思逸摇摇头,“现在根本不到立案时间,不过我已经联系警方那边的朋友,可以帮忙调一下沿途的监控,至少可以确定他们去的方向。”
接着梁思逸的手机响了一下,“已经发过来了。”
金时从前台拿出电脑,梁思逸将数据传到电脑上,看着进度条一点一点的变化着。
监控视频快进四倍速,易琛根据陆明祈提供的车牌号,手指灵活在键盘上运作着,时刻追踪着出租车的动态。
只是后来他们弃车,男人从后排把昏迷的陈九宴抱出来,之后就走进了监控盲区。
陆明祈脸色沉了下来,但是随即浮现些许神采,他记得这个地方,是上次陈九宴给他打电话去接她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虞南工业区附近。”
陆明祈拿出手机,上面还剩下不多的电量苦苦维持着。
他定位找到了虞南工业区,然后在上面发现附近有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响起陈九宴八点的时候给他打过一次电话,说明那个时候绑匪是出去的。
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去附近的超市。
他把手机拿给易琛看,“有没有办法搞到这个便利店的监控?”
易琛只看一眼就记住了便利店的名字,再根据定位准确找到了便利店的位置,接下来就是小事了。
顾航宇看到虞南工业区的时候觉得愈发熟悉,“这不是上次报道傅哲凶杀案犯罪现场的附近吗?”
傅哲?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梁思逸眉头微蹙。
“思逸哥,你知道这个人啊?”
梁思逸如实说:“知道他是我妈妈高中同学,只不过他们好多年没有联系,偶尔在妈妈高中相簿上见到过。”
陆明祈不由得想起,陈九宴那次去虞南工业区是不是也跟傅哲的事情有关?
“找到了!”易琛平静的嗓音中略带些许惊喜。
晚上七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有个身材矮胖的男人出现在便利店,他手里的钱包正是陈九宴的。
无疑这个发现是惊喜的。
这就说明陈九宴很有可能在那个地方附近。
时间紧迫,陆明祈拿起车钥匙就打算往外走,“思逸哥你现在这边等消息,我们先去那边看一看。”
梁思逸也停下欲要迈出去的脚步,思虑之下还是决定先去梁家那边看看。
可是又放心不下让这三个小子单刀赴会。
金时理解他的担忧,“没事,我跟他们一起去。”
听到一声刺耳的易拉罐拖拉地面的声音,陈九宴从浅显的睡意中醒来。她活动活动微酸的脖子,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满脸胡渣。
而矮胖男还在木板床上打着呼噜睡得正香,一个翻身从木板床上摔下来这才睡意惺忪地醒过来。
“诶呦曹哥您来了啊。”
胡渣男不理会矮胖男的殷勤,敷衍地点点头,把手机手电筒打开直直地照向陈九宴。
刺痒的光线逼迫陈九宴低下头,可是矮胖男直接揪起陈九宴的头发,逼迫她直视男人的目光。
“这次的不错吧?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瞧瞧这细皮嫩肉的,肯定是个好价钱。”
矮胖男粗糙的手指带着惹人厌恶的烟草味划过陈九宴的脸庞。
陈九宴嫌弃地别过头,这是要把她卖了吗?
果然,他们一开始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就算拿到钱也不会放过她。
胡渣男将目光放到陈九宴身上,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猥琐的神色。
矮胖男身为男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曹哥曹哥,现在可不行啊,到时候梁家肯定要求见到这丫头人,才会给赎金,至少十点之前我们还要保证这颗摇钱树的完整。”
胡渣男冷哼一声,心里的想法作罢,转手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仰头喝了一口。
天将明,风平浪静之下,充斥着乱世的翻云覆雨。
陈九宴,她从未有过执着的信仰,可以为之付出生命。
眼神里毫无笑意,却坚定着。
她必须想办法逃出去,但是虞南工业区这边又过于荒凉,哪怕她逃出去也没有办法离开。
然而为今之计,她想不了那么多。
“我要上厕所。”
矮胖男端起啤酒罐的动作戛然而止,像是没听清陈九宴说什么,“你说什么?”
陈九宴重复了一遍。
矮胖男早就忍不了陈九宴这福高高在上的模样,考虑到这丫头狡猾得很,恐怕这又是她的伎俩。
他一把抓着陈九宴的脖子,威胁道:“我劝你少给我耍花样。”
陈九宴微微蹙眉,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但还是费力地扯出一丝笑意,“别担心,你们现在两个人,我还能想什么花样,只是想上个厕所而已。”
矮胖男松开手,弯下身子解开陈九宴绑在椅子上的绳子。
陈九宴刚开始解开腿上的绳子,腿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去上厕所你还要跟着吗?”
矮胖男哼笑一声,“不然呢,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陈九宴眉头微微蹙起,“恐怕不太方便吧?我是个女生。”
矮胖男推了一把,“少废话。”
“厕所在哪?”
矮胖男突兀地笑了,“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厕所,麻烦大小姐屈尊随便找个地方就地解决吧。”
陈九宴脸色难看,她当然不是真的想去上厕所。
矮胖男没有什么耐心,“你要是不上就给我回去,别在这给我浪费时间。还有六个小时你就要跟这个地方说再见了。”
陈九宴继续讨价还价,“你往外走十米,到外面墙角那边等我。”
矮胖男骂骂咧咧的,还是照做了,边走边说:“大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别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