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钟府。
一个小奶包爬上钟夫人于静兰的膝盖,撒娇的往怀里钻,奶声奶气“娘。”
她生的极可爱,肉嘟嘟的脸颊,眉眼弯弯的,梳着双髻,细看之下,随了钟谨诚的相貌,正是钟谨诚的女儿,钟月妍。
“小月儿,乖。”于静兰抱着怀里的小女孩,笑意满满。
她肉嘟嘟的举起小手里的牛肉粒,“咕咕。”
于静兰摸着她的头,眼里皆是宠溺,“是了,是姑姑给你做的。”
这是她和钟谨诚唯一的女儿,自然宠爱了,自嫁进来后,她过的极好,钟家人口简单,丈夫洁身自好,虽有一个通房,还是婆婆在世时给的,但钟谨诚极少去,每每回京都是歇在她屋里的。
几个手帕交都没有人嫁的她这么顺心的,却唯一有个不好的,就是丈夫常年不在身边,她膝下只一个女儿,没能给钟家生上一个儿子,这是她最大的心事了。许是因为一切都太顺了,所以当有一件不顺的时候,人就容易钻牛角尖。
她吃了不少药,都没什么用处,反倒身子有些伤了。丈夫心疼她,从未责怪过,也并不提纳妾之事。
侍婢珊瑚知道这是自家小姐又在多想了,这才打断道,“容贵人对小姐和家里可真挂心呢。”
提及此处,于静兰也欣慰的笑,“是啊,总是记挂着送些东西来,这回又做了些小月儿的零嘴,还送了皇后赏的锦缎,她真是有心了。”
珊瑚见自家主子不再多思,更加继续说下去,“夫人可真有福气,大人上进,待夫人又好,家里的小姑子也是个好相与的,如今月姐儿愈发大了,能瞧出来又聪明又伶俐呢。”
“是呀,爹娘给我挑的这门亲事是极好的。”于静兰朝着珊瑚笑笑。
珊瑚似乎是想到了从前的事,捂着嘴笑,“那时候夫人挑了好几个贵胄人家的,只偏偏老爷瞧上了大人,硬是做主呢,那时候夫人还生气了,后来见了大人气宇轩扬,英姿不凡,这才同意的,都说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欢喜呢。”
于静兰也跟着笑的不行,“你这丫头,如今倒敢揶揄起我爹娘了,等回头见了我娘,非得让她给你相个厉害的夫君,好管得住你这泼猴。”
珊瑚连连摆手,“别别别,奴婢可不敢了。为着博您一笑罢了。”又正色道,“对了,夫人,这回贵人在宫里听说还得了太后的赏识,日后定能高升呢。”
于静兰思及此处,倒有些忧虑,“夫君出门前曾说,妹妹如今愈发聪慧沉稳了。在宫里那样的地方,我倒不盼她得多少尊荣,只盼她小心提防莫要着了旁人的道。”
“夫人莫要太过忧心,若是真有什么,大人不在京城,不还有咱们吗。”
于静兰却摇了摇头,“凭着咱们家的背景,如何能把手伸的进去,只是她若有要帮的,递话出来,我尽力就是了。”
“夫人.....”珊瑚还欲劝。
于静兰已摆摆手,“无事。”
她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夫君现在可有到边境了。
她念着的那位,如今正披星戴月的往边境赶去,这一去,钟家的命运将彻底改写。
膝上的小奶白倒没有母亲这么多忧思,她如今三四岁了,咿咿呀呀的会说许多话了,玩着自己母亲身上的衣角,模样煞是喜人。
于静兰见了这模样,哪里还能板的下脸,立即笑了起来,凑过去亲了两口,“小月儿,明日也带你出去逛逛可好?”
珊瑚见状也凑着说起来,“是呀,明晚乞巧夜市定然热闹呢。”
“嗯,夫君出门前也交代了,让我多出去走走,不必老是闷在府里,把我们小月儿也闷坏了,是不是呀?”于静兰挠了挠她的小肚子逗她
小奶包立即咯咯的笑起来,“娘,痒痒。”
珊瑚见着自家小姐开心了,不免开心,“那女婢等下就去和管家说,明日安排带几个府兵和家丁,稳妥些。”
......
落雨阁
宫里这位被操心的钟容儿可没想那么多,因着齐太后体谅,早早就散了宴席,她也就早早的回了落雨阁。
吩咐冬枣拿了睡衣,就进了浴房。
她前几日还让秋橘做了吊带的睡裙给她,她是现代人,早就习惯了空调这样的好东西,哪里还能受得了这么热,穿着睡裙睡再合适不过了。
虽说秋橘看到这图纸上的衣服,没有几两布,微微惊愕了一番,但好歹还是没有多话的照做了,用了青色丝滑锦缎做了一件吊带睡裙,外头还做了一件长睡袍,方便套着,因着外面这件不是贴身的,还在领口绣了丁香花,看着更精致些。
她在浴桶里泡了好一会才起身,冬枣看着这手里的吊带睡裙,瞪大了眼睛,“主子,这.....这不好吧。”她现在被秋橘调教了,也改口不再称小姐,只叫主子。
“你家主子睡觉快热死了,有啥不好的。”
她迅速穿上后,套了件长睡袍就往外走,等快睡的时候再脱掉。
进了内殿就看见云案上放了一只小锦盒,问秋橘,“送来了?”
“是啊,下午的时候送来的。”
“嗯。”钟容儿坐下来打开看了下,不由得眼前一亮,“手艺真好。”
那锦盒里躺着两只白玉的戒子,打磨的光滑透亮,且十分纤细,正是前两日送去的上好的玉料,颜色和那根白玉簪很接近,满意的点点头,不错。
“去把和工匠坊借来的工具拿来。”钟容儿来了兴致。
秋橘有些犹豫,“主子,这么晚了,伤眼睛呢。”
钟容儿摆摆手,“没事,去吧,片刻就好。”
秋橘这才找了工具箱子递来,钟容儿轻车熟路的挑了一把最顺手的小刻刀,极细,虽然这些日子打磨没学会,手上还多了两个泡,但是在上头刻两个符号还是勉强可以的,况且刻在内壁上,戴着也看不见。
她右手握刀,小心的刻了起来,秋橘见状将点的灯拿的靠近了些,免得伤了眼睛。
她小心翼翼的在大的戒子上刻了“r”,又在小的戒子上刻了一个“h”,最后刻的时候,有些激动了,手抖差点没把手割破。
秋橘在一旁看的惊心胆战的,这刻刀能雕玉石,划伤的话定然很深。
好容易钟容儿弄完了,秋橘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满意的看看手里的戒子,嗯,不错,虽然刻的不好,但是好在小,不仔细看也看不见。
还没欣赏够呢,就听到外头有动静。
她随手将锦盒关了,就往外走。
“出什么事情了。”
还未到门口,就看到秦司衡来了,全然没有在寿康宫的疲倦。
他走过来牵了她的手,带着她往里走,“仔细着凉。”
“你怎么来了?”钟容儿有些意外,
秦司衡眯了眯眼睛,打量她,寻了个位置坐下来。“不高兴?”
“没有,我看你挺累的,以为你早早回前头歇着了呢。”钟容儿摇头,又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秦司衡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饿。”
钟容儿正转头要吩咐秋橘弄些吃的来,就被秦司衡拉进怀里,在她耳边吐气,“不急,等下自然有的吃。”
钟容儿耳朵都抖了抖,秦司衡勾唇笑了,岔开了话题,“在忙什么?”
“诺。”钟容儿指了指案上的锦盒,“送你的。”
遂又伸出手和他讨要,“我的礼物呢?”
秦司衡微微挑眉,“礼物?”他手肘撑着桌子,微微后仰,慵懒又迷人。
钟容儿点头,“对啊,你们这的人过节都不送礼物的吗?”
秦司衡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自然有。”靠近了往她手上吹了一口热气。
酥酥麻麻的,似乎是小虫子掌心爬,然后有电流一般的东西窜进了人身体,立即缩了手,微微蹙眉,“什么?”
秦司衡直起身子圈住她,低头靠近她的耳,吐着热气,声音低哑又魅惑,“你的礼物,我。”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