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为什么就可以知道?
好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傅珩没什么底气的反驳:“我这不叫让她知道,我是找她确认情况!”
毕竟他们手里掌握的证据,大部分都是舒沐溪给的。
这种认知让身为刑侦人员的傅珩很郁闷。
但,事实就是事实。
他否认不了。
丁邢抓了抓脑袋,小声说:“我觉得瞿少肯定也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直接问人瞿少?至于你家烟神,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
“当然不是!”
两人互相看了眼,还是决定晚些再说。
也趁这个机会先查查别的线索。
万一查到了呢?
舒沐溪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睡太长时间了,她浑身都酸软无力。
一动不动的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些力气。
嗡嗡的脑瓜子清醒了些,短暂失聪的耳朵也恢复了听觉。
阳台上有人在说话。
舒沐溪转头看过去。
瞿绍禹背对着她站在窗边,整个人被金色的阳光笼罩,像是要羽化登仙似的。
他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舒沐溪就这么看着他背影,心里踌躇不定。
其实她这两天闹脾气,不仅仅是因为瞿绍禹突然的冷战,还硬着心肠不管她死活。
但更多的是因为她迷茫了。
她猜到了很多,犹豫要不要去确认心底的猜测。
确认是真的要怎么办?
拆穿他?
如果不是呢?
瞿绍禹回过身,看到舒沐溪望着自己发呆,淡淡的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你先看着处理。”
下一秒,果断挂了电话走回屋里。
“醒了,饿吗?想吃什么?”
“不想吃。”
她语气平缓,尾音里带着淡淡的,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紧张。
知道她不是在发脾气,瞿绍禹“嗯”了声。
“唐医生说高烧之后会容易没胃口,刘姨给你熬了粥,多少尝尝?”
“没胃口,现在不想吃。”
舒沐溪撑坐起身,靠在枕头上。
瞥见手机似乎移动过,刚要问瞿绍禹,就听到他说:“你睡着的时候,傅珩给你打电话了。说是他领导想跟你聊聊,问你下午方不方便。”
“知道了。”
舒沐溪拿起手机,给傅珩回过去。
她没有刻意避开瞿绍禹的意思。
但,狗男人自己回避了。
对上舒沐溪意外的眼神,他淡淡道:“我去给你盛点粥。”
舒沐溪很想吐槽:我刚都说没胃口了,怎么还盛?
转念一想,这货肯定早就猜到傅珩那通电话是什么情况了,没兴趣搁这儿听,才故意装模作样的给她留空间。
扁了扁小嘴,又在心里暗骂了句狗男人,直接无视了狗男人刚才的话。
房门刚阖上,电话通了。
傅珩紧张兮兮的声音传来。
“舒小姐吗?”
“嗯,你们领导找我?”
“不是。”傅珩斟酌了下,道,“你发给我的那些东西,我查过了,发现个奇怪的点。”
奇怪的点?
“啧!”舒沐溪扬眉,“冲着我来的?”
傅珩惊讶地问:“你都知道了?!你看过?那你还让我查?直接告诉我可能是谁干的不就行了?”
啥玩意?
“傅队!”舒沐溪突然郑重的喊他。
“我会这么认为,是因为种种迹象都透着这个意思,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几分。另外,傅队,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是警察,我不是。”
傅珩怔住。
啥情况?怎么突然怼起他来了?
虽然说得挺有道理的。
舒沐溪没理会他的沉默,继续说:“查案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这点也麻烦傅队搞清楚。我主动查那么多,是因为东西刚好寄给了我,行车记录仪又恰好出现在我家,我不希望我的家人之间,因为这些生隔阂。”
电话那头,傅珩再次无言以对!
不可否认,作为刑侦人员,他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至少,舒沐溪本来是该避嫌的对象,他却一次又一次找舒沐溪帮忙,甚至都快让她主导调查了。
想到这儿,一直沉默的傅珩幡然醒悟。
他抱歉地说:“对不起,舒小姐,是我逾越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的。”
傅珩突然一本正经的道歉,反而让舒沐溪有些心虚了。
她说这些的目的,只是想让傅珩搞清楚立场,不要总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当然,还有借机撒气的意思。
傅珩突然这么较真,她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她郁闷的抓了抓头发:“你不用跟我道歉,以前是我不懂事儿,跟你瞎打听,以后有什么消息也不用告诉我。
至于我的数据分析程序……它只是看起来是比你们平时的分析速度快,但并不适合你们查案用。
查案更注重细节,还要观察嫌疑人的行为习惯,周围的环境特征,这些光靠简单的数据分析,是很难有发现的,没有让丁邢跟我学的必要。”
傅珩看了眼旁边一脸失落的丁邢,沉重的“嗯”了声:“谢谢舒小姐。”
“不客气。”
想到明明是她自己送上门,现在又这幅态度,太不近人情了,她抿了抿唇,又道:“帮我转告丁邢,如果他真想学,等案子结束了来找我。”
听了这话,丁邢失落的心情恢复一半。
瞿绍禹端着粥进来时,舒沐溪刚放下手机。
看他云淡风轻,一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表情,舒沐溪小脾气又上来了。
她小脸一板,质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男人垂眸走过去:“你指哪方面?”
“你少跟我装蒜!还能是哪方面?你说,给我寄东西的人到底是谁?”
男人把粥递给她:“先喝点儿垫垫。”
舒沐溪接过去,转头往床头柜上一搁。
然后瞪住又要伸手拿的瞿绍禹:“你打住!我真没胃口。”
瞿绍禹只好作罢。
他不说话,不表示舒沐溪愿意就此揭过。
她追问道:“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是谁了,赶紧说!到底是谁?”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装聋作哑也不合适了。
何况小丫头本来就不高兴,再隐瞒下去,小丫头怕是要给他判死刑了。
瞿绍禹抿唇道:“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