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时佑安之前,林渝的生活是简单而纯粹的,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强行把他们的生命轨迹牵在一起,甚至还想打上结,死结。
但林渝清楚,他对她的这种想法绝对不是因为喜欢,仅仅是因为闲,闲的蛋疼的那种。
反正,很幼稚。
林渝没有回店里,她直走到街的尽头,目的地明确——
麻雀屋。
很不巧,店门紧闭,徐阿姨不在,而且麻雀屋前有一群不速之客,是蒋柔他们。
林渝停住,后退几步转身,他们没有注意到她,她也不慌,神态自若,慢斯条理地把外套上的帽子拉起盖过长发。
路边有水果摊,午后时光,摊主躺在凉椅上,竹编的凉帽遮着脸,不知有没有睡着。
林渝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品相不算好,枝把口泛皱,应该是摆了很多天了。
“老板,你家苹果不新鲜了。”
摊主没有回应,那就是睡着了。
苹果放回原处,余光开始打量那群人。
三男三女,其中三个女孩穿着江职的红白校服,排除蒋柔和她身边的短发女孩,那么剩下的那个……
李梦然。
她穿得很放肆,马尾高高束起,松松垮垮的校服敞开着,衣领斜挂在左肩露出里面米白的汗衫,下身是黑色的裙子,很短。
距离有些远,林渝看不清她的脸,但隐约看得出是个窈窕的女孩。
三个男生站在李梦然的身后,蒋柔和短发姑娘站在他们面前,孤立无援。
他们说了些什么,气氛很不友好,多少都离不开时佑安,而且,林渝可以确认,他们此时的谈话里有她。
后来还是放蒋柔她们走了,林渝暗暗松了口气,一口气没舒完又屏住,他们朝这里来了。
头低了低,肩膀上的长发垂落遮住侧脸。
一行人在水果摊前停住,李梦然走到她身边,对面前的苹果挑挑拣拣,大约挑了几个都不满意,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她忽然发火了,压着嗓音,声音不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指尖一颤。
“丁文川你刚刚眼珠子都快长到那个表子身上了!”
抬手把帽子拉了拉,额上有了薄汗。
“我哪有……”高个男生搂住李梦然的肩膀,“我只会看你一个人。”
“那你刚才怎么不帮我骂她?”
“拜托,我不骂女人,这是规矩。”
“狗屎!”
两人的互动不像是普通朋友,更像是打情骂俏的情侣。
“不过那妮子说的话你真信?”
李梦然哼笑:“怎么可能?她说勾引时佑安的另有其人,让她找过来她又不找,兜兜转转绕这么大个圈子还白走一趟,我怀疑她在耍我们!”
丁文川侧眼:“那你还放她走?”
“她知道骗我是什么下场,所以我赌她不敢。”
“哟!”丁文川“嘿嘿”一笑,抬手去挑女孩的下巴,“我老婆就是聪明啊!”
“胡说什么啊!”李梦然瞪他一眼,然后抬脚踹他。
白净的手抽了方便袋慢慢捻开,塑料的声音很轻,林渝的动作也很轻,轻到足以让周围的人忽略她。
“哎,”丁文川的声音变低了,这是说给李梦然一个人听的,“搞定他还要多久?”
旁边的人叹气,有点不太想承认的样子:“难。”
“怎么会呢?你这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个……”
“你以为我想啊!”李梦然被他这句话激怒,手里刚挑好的苹果猛地丢回筐子里,“他特么都不带我去他家,我怎么做!”
看到女孩突然发飙,丁文川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没过脑子,又小声哄着:“乖乖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这不也是着急嘛,你想啊,那小子身上的油水可比我们学校那些男生多多了,要是这次能从他身上捞一笔,我以后绝不会再带着你干这些,我也舍不得……”
男人的甜言蜜语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奏效的。
李梦然虽还在赌气,但嘴上已经松了:“你说的我都知道,这件事我会办好。”
“那你接下来怎么做?”
“当然是把那只暗处的狐狸给揪出来!”
她神色微凛,周遭沉寂,林渝拣橘子的动作也因此时的沉默变得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