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在本宫面前提起那个贱女人!”
这句话更是让王庸无话可说,原本还想着提起襄城公主让赫连皓缓解情绪,毕竟襄城公主美艳绝伦,娶此娇妻是个男人应该都会开心,谁知这脸色更难看了。
眼前那阴鹜冰冷双眸中的恨意愈发明显,似是要变成利刃刺破人的喉咙,王庸一时哑口无言,只能咽了一下口水讪笑道:“西魏太子息怒,夫妻哪有隔夜的仇,床头吵架床尾和。微臣与夫人就经常吵架,吵得那叫一个厉害,但明儿个一切都好了,还是和和气气的。所以还请西魏太子放宽心,也许等到明个儿襄城公主就来主动认错了呢。哈哈。”
王庸皮笑肉不笑地尬笑几声,但赫连皓的脸色愈发阴沉,冷笑一声后,说道:“那个贱女人会来主动认错?她把本宫挠伤,本宫还没找她算账呢,她怎么敢来?”
“挠……挠伤?”王庸怔住了。
“哼。”赫连皓把脖颈上的衣领拉下,露出几处狰狞可怖的指甲抓痕,上面还隐隐带着血迹,抓住王庸衣襟的手用力一扯,让王庸的面部靠近仔细看清楚伤痕,“看清楚了吗?这就是那贱人挠伤的。嫁都嫁过来了,还想着守身如玉,既然是本宫的女人了,岂有不碰之理?”随即便松开了抓住王庸衣襟的手,把王庸推到一边。
王庸跌坐在地上,尚未反应过来。原来西魏太子与襄城公主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甚至襄城公主还不让赫连皓碰。看那伤痕,应该是赫连皓逼迫襄城公主与他圆房时不小心留下的,要不然怎么会在脖颈处?
当初东滕太子把襄城公主许配给赫连皓时,王庸并没有多想。只以为襄城公主与晋王府和亲失败,夏侯彦只好扔给赫连皓完成任务,毕竟襄城公主是以在南楚找一个才子佳婿成亲的名义过来的,甚至还是东滕皇帝的意思。
所以与北朔和晋王府和亲不成,那就许配给赫连皓。正好襄城公主还看到了赫连皓的丑事,那把襄城公主娶进来也是一个保住秘密的手段。
原本想着襄城公主是东滕的公主,赫连皓即使心中再不喜,也会明面上相敬如宾。谁知这两人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甚至圆房都是赫连皓逼迫的。
而赫连皓也不觉得这是件丑事,丝毫不介意地说了出来。或者是知道即使说出来了,王庸也没那胆量传出去,而王庸深知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这种事情王庸当然不会随口乱说出去。
正当王庸怔愣之时,就听到了赫连皓的声音。
“你回去吧,你们王家的事情本宫会出面解决,只要本宫一句话,祁家就不敢再次上门挑衅。更何况祁家与王家不和,对本宫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本宫去一趟祁家也无妨。”赫连皓站起身拢紧衣襟说道。
赫连皓身为西魏太子,祁家还是会卖赫连皓一个面子,不敢再去王家门前闹事。祁成虽为了祁哲变成瘫子一事行为冲动,但最起码的理智还是有的。见到赫连皓上门说情,祁成确实也不敢再去王家了,否则将会得罪到整个西魏。
经过这么多天,祁成也稍稍冷静了下来。为了一个祁哲,而把整个祁家赔进去,这的确不值当。孰轻孰重,祁成心中还是分得清的。只要赫连皓肯出面,这件事就能轻易平息下去。
而且如今南楚朝政紊乱,祁家与王家不宜闹出事端让慕容脩抓到把柄,所以赫连皓也应该去一趟。
只是赫连皓觉得这南楚的两个世族闹出矛盾,不关他这个西魏太子的事。而且朝政上还有慕容晟,慕容晟的实力到底如何,赫连皓心中还是有数的,也断定慕容脩根本无暇顾及这两家的龃龉。
所以赫连皓对于这件事其实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也懒得过去插手。但为何会同意,只是因为王庸提到了一个让他恨得咬牙的人。
王庸也惊讶赫连皓竟会真的同意,他过来请求赫连皓出面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赫连皓同意当然好,如果不同意那就另找他人,而这最终的结果也没有让他失望。
当王庸正喜出望外之时,就听到赫连皓接着说出话语,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恨意。
“只是……”赫连皓转过身紧盯着王庸,“在事成之后,本宫要你王庸亲自着手对付祁泽,本宫要将祁泽碎尸万段。既然他如此不识趣,那本宫也不会心慈手软。王文昌的事情也希望王院士不要再提了,这次本宫出面已经是给了王家极大的颜面,希望王院士能够明白。”
“是。”王庸立刻跪下行大礼答谢道。
虽然王文昌也只能吃一个哑巴亏,但如果赫连皓能出面,王文昌不举之事不提也罢。反正事已至此,也无力转圜,只能依靠着赫连皓别让祁成把王文昌不举的事情传出去。这样,王文昌的名声才能保住。
赫连皓看着地上头重重磕下的人,掩下眸中的不屑,半晌后说道:“王院士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回去吧。等到明日,本宫就会去祁家一趟。”
“是,殿下。”王庸狂喜道,随即便站起身退下了。
赫连皓看着王庸的背影嗤笑一声,等王庸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走出房门。
对于王庸,赫连皓其实只有轻蔑不屑,竟敢用王文昌的事情来逼迫他出面。无论王庸说多少请求的话,赫连皓都不想为此事出头,他又不是爱管闲事的人,祁家与王家之间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有兴趣。
但王庸提到了祁泽,这个祁泽还真像是慕容晟所说的那样难对付,有王家助力除掉祁泽的可能性就更大。如果不是为了杀掉祁泽,他才不想管这事。
祁泽竟敢这般愚弄他,无论如何,祁泽这个人他一定要杀掉。
“那贱女人在哪儿?”
赫连皓走到走廊上,朝着身后的仆从出声问道,语气中满是厌恶。
虽然赫连皓没说是谁,但身后的仆从立刻会意,知道说的是襄城公主。
在两人洞房花烛夜那天,襄城公主誓死也不愿意圆房,说是留给秦王的。一个自己娶回来的女人,不愿意让人碰,嘴里还说着其他男人的名字,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就无法忍受。
更别说是像赫连皓这样身份尊贵,身边从不缺女人的男人。听到襄城公主说要留给秦王,赫连皓就一肚子气,自己娶进来的,哪有不让碰的道理?那他娶进来又有何用?
所以赫连皓就不顾襄城公主的挣扎,强行圆房了。在行事途中,赫连皓一个不慎就被襄城公主用精心保养的十指丹蔻给挠破了脖颈,气得当时赫连皓直接扇过去了一巴掌,然后接着办事。
也许是因为赫连皓心中愤怒的缘故,就没有收着力气,在襄城公主身上肆意发泄。襄城公主的惨叫声和打骂声大的让全府里的仆从都听到了,听得那些仆从不由心惊肉跳。
等洞房花烛夜过后,赫连皓就把襄城公主给关进了新房里,还专门嘱咐仆从仔细看管,别让人给逃出来了。原本赫连皓把襄城公主娶进来就是为了防止襄城公主出去泄露秘密,经过洞房花烛夜中襄城公主的反抗,赫连皓更是果断地下令禁足。
但赫连皓小看襄城公主了,即使派的有仆从严密看管,襄城公主还是偷偷逃出了房间。幸好仆从发现及时,把快要逃出府的襄城公主给重新抓了回来。
赫连皓也增加了看管人手,防止襄城公主再度逃脱。但襄城公主总是能逮到空子逃出去,幸好都被守在大门外的护卫们及时发现并带了回来。
今天就是襄城公主逃出去又被抓回来的一天,对于襄城公主企图逃出去的行径,赫连皓只有越来越少的耐心和满满的厌恶。本来对于女人他都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这次还是言语刁钻,心中惦记着别的男人的襄城公主,赫连皓更是没有了耐性。
抓回来后就让人随意扔在一个地方,赫连皓自己去面见王庸了。
听到前方那健朗男子的问话,仆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赫连皓难看的脸色,知道赫连皓现在心情不好,害怕不小心哪个地方得罪了他,便斟酌着用词,艰难说道:“公主现在被人扔到了柴房里,殿下可要去看一下?”
“扔到了柴房?哼,那个贱女人竟然还敢逃,看来是本宫对她太好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让她还有力气逃。”赫连皓冷声吩咐道,“之后就不用派人给她送吃的,饿她几天,看她是否还有力气逃走。”
“是。”仆从恭敬应声道。
之前虽然也关起来了,但好歹每天都有人送饭食。毕竟是一个东滕的公主,从小锦衣玉食,身份高贵,若是身体抱恙被人看到,就知道是两国关系不和谐,白白生出事端。
在南楚还好,赫连皓尚且还能关在府里,但回到西魏后,赫连皓就要带着襄城公主出面参加各种宴会。毕竟襄城公主是两国关系和谐的象征,还是占着太子正妃的名头,对于西魏东滕两国朝政联合,西魏皇帝还是很重视此事的,回到西魏后肯定会大摆宴席庆祝。
如果襄城公主病怏怏的,这的确说不过去。赫连皓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把襄城公主关在新房里时,还是锦衣玉食的伺候着,从未怠慢。但襄城公主总是想着逃出去,还是出去找秦王,这明显是在触及赫连皓的逆鳞。
这么多次的逃脱,让赫连皓完全没有了耐性,更是连饭食都断了。反正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夏侯彦都把她扔给他了,想要榨取襄城公主身上最后一点价值。两国朝政联合已成定局,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崩裂,襄城公主死了,那就再娶一个,反正东滕从不缺公主。
想到他已经传消息到西魏,西魏朝廷的人都知道他娶了东滕的襄城公主,若是襄城公主真死了,西魏朝廷的脸面也不会太好看,毕竟是刻意虐待。虽然东滕不缺公主,但嫁到西魏的公主被虐待至死,也算是打了东滕一个响亮的耳光,而且再娶一个也甚是麻烦。
所以襄城公主还不能死,可以断几天饭食以示警告,但不能把人给整死了。
而且他有好几天没有看到襄城公主了,也不知道现况如何,为避免发生意外,赫连皓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走,去看看那个贱女人,别把人给弄死了。”赫连皓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仆从急忙应声跟上。
在一个偏僻的柴房里,一个美艳女子正在不停地使劲敲着门,企图外面看守的护卫放她出去。女子穿戴华丽精致,虽身上有几处灰尘,显得人有些狼狈,但从那敲门的力气可以看出女子身体健康,不显虚弱。
“外面的狗奴才快把本公主放出去,等本公主逃出去找到秦王殿下,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女子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外面的护卫只是略带不屑地瞥了一眼屋门,接着便仔细守在门前。
也不知道襄城公主是怎么想的,都已经嫁人了,贞洁不在。秦王又怎么会要这种女人?未嫁人时,秦王都不屑一顾,更别提嫁人后了。更何况秦王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这件事全南楚都知道。
以前南楚世家小姐们还都会去秦王府门前徘徊,经过上一次宴会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应该是被各自的父亲给警告了,毕竟秦王高深莫测,让人摸不透心思,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
见外面的护卫不理她,襄城公主拍打门的声音更加急促剧烈,叫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外面的狗奴才听到没有?快把本公主放出去。本公主是东滕的公主,岂是你们这些狗奴才能关得住的?”
外面的护卫充耳不闻,只是认真守在门前,看到那健朗男子一步步走来,便弯腰行礼道:“殿下。”
赫连皓轻一挥手表示免礼,便直接推门而入,动作粗暴。
门内的女子被突然而来的力气一下子给推倒在地,抬头看去,发现是赫连皓,便眼眸充满恨意,重重咬牙道:“赫连皓,原来是你。”
听到襄城公主直接喊他的名讳,赫连皓也倒不介意,只是看着狼狈的女子嘲笑道:“看来你精神还好啊,生龙活虎的,本来想着你多次被人抓回来精神不济,如此看来,是本宫多虑了。”
“哼,要不是你派人把本公主抓回来,本公主现在早就逃出去找到秦王殿下了。到时候本公主就是秦王妃,看你赫连皓还能奈我何?”襄城公主不落下风,反唇相讥道。
赫连皓闻言只是嗤笑一声,“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秦王会看上你?你现在已经是本宫的女人了,秦王又怎么会要一个别人用过的?”
听到赫连皓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襄城公主就想起洞房花烛夜那天赫连皓的肆意,当时打到她脸上的那个巴掌到现在仿佛还在隐隐泛痛,耳边还有鸣声,似是被踩到了痛处,女子站起身疯狂大吼。
“你住口,当时还不是你的胁迫。要不然本公主才不会给你,给你这个让人作呕的断袖。”
此话一出,赫连皓立刻脸色大变,眸中冰冷之意迸发,直盯着面前的女子说道:“你说什么?谁是断袖?”
“你,明明是自己做过的事,你现在还不想承认。赫连皓,当时在床上发生的事,本公主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就是个让人恶心的断袖。”襄城公主不甘示弱回嘴道。
“你这个贱女人。”赫连皓咬牙上前一把掐住襄城公主的脖颈,声音带着讥嘲,“你敢说本宫是断袖,那好,就算本宫是。可你襄城公主的初夜还不是给了一个断袖?给了一个你口中令人恶心的断袖?你襄城公主又能干净到哪儿?本宫告诉你,秦王永远都不可能要你,你永远都只能是本宫的女人。”
听着这刺耳的事实,襄城公主心中的愤怒和屈辱生出,抓住赫连皓掐住她脖颈的手,怒声道:“你给本公主住口,本公主才不是你的女人,本公主将来要做的是秦王妃。”
“呵,看来你还没有认清楚现实啊。”赫连皓松开掐住脖颈的手,双手把身上的外裳脱掉,“那本宫现在就让你认清楚现实,看来是本宫在洞房花烛夜那天对你还是太温柔了,你竟然还有力气逃出去。”
襄城公主闻言吓得身子一颤,想起那天的肆虐,身体钻心的疼痛,心底就不由害怕。女子颤抖的身体不停往后退,声音因为害怕断断续续,“你……你要做什么?”
“本宫要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赫连皓把手里的外裳随意扔到一旁,上前一步欺身上前,一把抓住女子的纤细手腕。
女子也努力挣扎,“不……不要,谁要和你这个断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