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却是不放,紧紧地攥住她,要她说个清楚,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动物的咆哮声,荀真狐疑地看向后方,而莫华依赶紧趁机逃走。
荀真却是傻愣了,从这个缺口处可见有不少凶猛野兽闯进来,而最先进来的却是一只狼狗,她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目光在不远处就要闯过来的老虎、熊瞎子等凶残的野兽及远处的围场游移着,这实在太骇人了,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能再呆下去了,必须赶紧回去让人躲避起来,不然没有防备的守军与后方的宫女太监都会首当其冲,连滚带爬地起身,抓住这最后的时机快速地往回跑,一步也不敢回头。
该死的莫华依,居然想害死他们,一路跑的她竟连头也不敢回,只能拼命加速,身后的咆哮声听在耳里很是令人头皮发麻,好在那群动物好像没有将目标往她这一方而来。
一路冲回来的她没看到莫华依的身影,这个女人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该死的,她不禁又咒骂出声。
听到咆哮声渐行渐远,她渐渐安心起来,但是莫华依的举动又在脑海里回放,莫非这群动物不是冲着他们这些守在后方的人而来的?
是冲着皇帝宇文泰或者是宇文泓?
一想到宇文泓三个字,她的心头就一紧,这会是谁布的局?
想到莫华依,就会想到王颖,想到王颖,就会想到冯贵妃,最后想到的人就是宇文淳,那天莫华依与王颖最后说了什么她一直没弄清楚,现在脑海灵光一闪,莫华依承继了王颖的衣钵,她是继王颖之后为七皇子办事的人。
这真的是七皇子干的吗?
围场深处里面的人,不是他的父皇就是他的兄弟,他怎么做得出来?荀真既感到愤怒又感到痛心,那个淡看风云,脸上挂着真诚之笑的七皇子,怎可以变成这样狠辣之人?
她伸手靠着一颗树干喘息了一会儿,现在不是为七皇子宇文淳痛心的时候,而是想办法拯救她的爱人,他只怕还不知道背后有一群这么穷凶极恶的动物正朝他而去,那一道铁门不在围场的深处,看那样子只怕也是少有人关注之处……
那张地形图突然在脑海里放大,她突然瞠大眼睛,那儿好像就是他防守最为薄弱的一点,因为那儿有一处断崖相隔,而皇家围场里是不会圈养这些穷凶极恶的动物,毕竟要顾及贵人们的生命安全。
而那张地形图上标志的断崖距离,一般人跨不过去,但是那群动物可以啊,只要一跃就能跳过去……思路越来越清明,而她的脸色却是瞬间变白,只要一想到宇文泓被熊瞎子或者老虎等物撕成血淋淋的样子,她就有忍不住尖叫的冲动,不能,她不能看着他有危险……
思及此,她加快步伐回去驻地。
而营地里的守军都松散得很,此时没有长官在侧,而贵人们又在行猎,都三三两两地打着牌消磨时光。
荀真跑得一身是汗,样子有几分狼狈,她冲进那群禁卫军中间,喘着气道:“快……有凶残猛兽……正往皇上行猎之地……的腹背而去……你们快点派人去通知……太子殿下……做好准备……”
可那看似小队长的男人却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一个后宫的宫女也敢前来指挥他们?真是令人不爽,“围场哪来的凶残猛兽?别是见到一只鹿就以为见到一只老虎,你们这些养在深宫里的人都没见过世面,兄弟们,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顿时大笑声响起,说得越来越难听,直指荀真胆小乱说话,荀真气得捏紧拳头,一把掀掉他们的牌局,“我看到的事千真万确……你们……到底去不去通报……”
“你这个宫女找死啊?还是想男人了,想引起爷的注意就直说?”那小队长开始大骂,后来看清楚荀真,竟渐渐觉得身体酥痒,这宫女竟是诱人得很。
荀真气得脸红,“若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回头有你的好果子吃。”
那正想要摸摸她嫩滑脸蛋的小队长赶紧收回手,禁卫军是严禁与宫女私相授受的,之前那个什么统领薜子行不就因为这样被赶出了禁卫军,顿时大喝一声,“滚,别在这儿挡着老子们做乐。”
荀真看到这群人不为所动,咬着唇正要说些什么,但既然这群人不愿意相信她,那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目光看了看绑在一旁的马,既然请不动神,那就只有自己上。
她趁那群男人没留意她,赶紧冲上前去挑中一匹身材比较矮小的马,一撕裙摆,开始有几分艰涩,但仍让她艰难地爬上马背,而马在原地踢动起来,这声音惊扰了那一群正在寻乐子的男人。
“你要干什么?准备骑马去哪?”那个小队长跳起来冲向荀真,这个宫女准备偷马?
而正带着人前来寻荀真的彭尚工见状赶紧道:“荀真,你疯了?这是禁卫军的马……”
“尚工大人,现在时间紧急,我没时间跟您解释,我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去见太子殿下。”荀真趁那个小队长上来之际,抽出马上的大刀,使劲砍断绑着的马缰绳,轻踢马腹,似一支箭一般往前冲。
彭尚工愣了愣神,看到荀真初始在马背上坐得稳,但马扬蹄后,她的身子一歪险些要摔下来,但她硬是借着腰力平衡,几次的惊险之后,方才渐渐地控制了马匹,渐渐骑得颇为稳当。
荀真幼时曾缠着兄长荀英学过马术,只因那时候父亲得到了一匹很漂亮的小白马,而她爱不释手,骑马是她仅学过的惟一粗鲁的事情,直到后来抄家,那匹小白马也不知道最后落到谁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