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雨舟也一脸坚定地道,看荀寰受宠的样子,这伤害了她幼小的心灵,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她与哥哥有什么不好?“是不是舟儿有病,所以他不喜欢舟儿连带不喜欢哥哥与娘?”为了她的病,人人都小心翼翼。
“傻舟儿,净瞎想,再说他是不是我们的爹还有待商榷呢?”雨桐道,“我们不是说好要在这将军府住下吗?这样娘要抓我们回去也不容易,也可以趁机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雨舟点点头同意兄长的话。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多待一会儿让母亲有多着急,雨晰一刻不停地催鞭快马赶往帝京城,路上已经跑死了一匹马,想到一双还不谙世事的儿女,慈母心已是忧得不行,突然跨下的马儿却是长鸣一声,跪坐在地上,而她却是反应快地落在地上,扯着马缰绳想将马儿拉起来,马儿却是呜呜地发出声音,听来颇悲凉。
周仁忙跳下马,上前道:“师妹,我都说不能这么赶,你看马儿都吃不消,我与他们座下的马都吐着热气,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这儿离帝京城不远了,我们到前方的客栈去歇息一会儿吧,桐儿与舟儿都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不会轻易出事的。”
“我怕他们曝露身份引得仇家注意,听雨楼杀人的人可不少,他们还这幺小如果知道人心险恶。”雨晰着急地道。
“师妹,虽说知儿莫若母,但是你对孩子们太没有信心了,听我的,现在我们就到前方的客栈歇一歇,起码让马儿能喘一口气,这儿是帝京城郊,要再换马不容易。”周仁理智地劝道。
“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你自然不紧张。”雨晰拗脾气地回了一句,看到师兄的表情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说这句话的,我……”
“我都明白,师妹无需解释,即使他们不是我的孩子,我对他们的感情也不比你少,现在,听我的,先到客栈休息。”周仁掩去心伤地道,雨晰这话很具杀伤力,等于抹去了他对孩子们多年付出的情感。
雨晰这回却是听他劝地赶往前方的客栈,一进去,着人安置好马匹,然后在一个角落里点了几个菜,她食不知味地将菜吃进嘴里。
突然,店里有骚动,有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出现在店门口,只见侍女从马车内钻出来,然后掀起马车帘子,放下脚榻,扶着里头抱着孩子的少妇下来,“夫人小心,里头已经着人打点好了。”
那少妇笑道:“香儿,不用太过于为难店家,反正就快帝京城了,只要回府一切都能安妥。”
“娘。”后头有一个身着华丽绸服年约三岁的小男孩站在车辕上噘着嘴唤了一声。
少妇回头看着儿子道:“娘还要抱着妹妹,听话,让香姨侍候,不然回头我就告诉你爹,让他罚你。”
小男孩这才做罢,乖乖地伸手由那叫香儿的侍女抱下来。
雨晰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妇,这个女人化成灰她也会认得,荀英的妻房,目光转到她牵着的男孩,眉眼间有几分荀英的影子,不自觉地轻咬下唇,心中轻哼,荀英这将军倒会假公济私,出征在外也不忘带上妻儿,真是功名生娃两不误。
周仁看到雨晰的气息不平,循着她的眼睛看过去,她认识这个携子女的少妇?正待相询,突然见到有穿铠甲的人进来禀道,“禀夫人,都安置好了,而且按约定将军也会在今日内派人前来接应夫人。”
这人不是听雨楼的前部下,后来随长风离去,目光惊讶地看向那个年轻少妇,这是长风在帝京新娶的妻房?
周仁的眼睛一眯,这个女人还要脸不要?
听师叔说当年雨晰曾去劫新娘,可见她是知道雨晰与长风的关系,居然最后还是嫁给了长风,生了两个孩子,看到雨晰的眼里有说不出的痛苦与惆怅,遂道:“师妹,要不要我偷偷地为你出一口气?”只要雨晰说一个字,他就算违了做人的原则也要这个厚脸皮的女人好看。
雨晰闻言,原本紧盯在那约三岁的男孩子身上的目光瞬间看向身旁的师兄,“师兄,别乱来,当年我闯婚礼现场时已经很对她不住了,她,并不坏,像那样的大家闺秀不知那天因我的莽撞承担了多少流言蜚语?而且我也早知道她就是荀夫人,只是没想到还没踏进帝京城就遇上了他的妻房。”声音颇郁闷,她原本不打算遇上与荀英有关的人,哪里知道在这帝京城郊外居然遇上了?
周仁没想到雨晰会是这样一个态度,感慨而又心疼地道:“师妹,你真的变了……”
“我不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也没有一个强壮有力的肩膀让我依靠,再说人是学着长大的。”雨晰叹息一声道,只是这一条成长的路她走得跌跌撞撞,所幸还是走过来了。
周仁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我来照顾你的话,但是思及到她现在应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思考儿女情事,惟有将这句话吞回肚中,等找到了孩子们再说吧。
“楼主,会不会弄错了?按理来说荀英已经回京了,他的夫人怎么还在路上?”一旁正帮忙上菜的侍女小声道。
雨晰听后转头看向宋芝儿的方向,看那男孩的长相,焉能不是荀英的种?“怎么会弄错?她的样子我记得。”
“师妹说得对,我与师叔遇上的那回正是大军开拔回京,他身为主帅焉能在后方滞留?而他的妻室就不同了,看她怀中抱着的孩子应出生不久,所以迟些才回京也是有可能的。”周仁给雨晰挟了一筷子菜。“师妹,就算忧心桐儿与舟儿,那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