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不由得暗暗地撇嘴,看到乌尔娜一脸阴郁地朝这儿来,一看到她们,即道:“笑笑笑,还不赶紧了,在这儿笑什么?”
方瑾对于这乌尔娜持着金牌当令箭的样子颇为不满,站起来伸出被溪水冻得通红的十只手指,“我可没闲着,不像有些人一大早就没干什么?你看看,我的手都冻僵了。”
“这算什么?皇子的肚子可不能饿着了,哼,这点溪水冻不死人的,你可别偷懒,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宠姬,充其量不过是与我一样的女奴,女奴,听明白了没有?”乌尔娜插着腰道。
方瑾一看到她这表情,忽尔想起小时候虐待她的婶婶,进宫后还好些,因姑姑是尚食局的高级宫女,没人敢轻易地给她颜色看,现在憋了一肚子的气,还要忍受这个乌尔娜找碴?是可忍孰不可忍,在她的观念里,谁让她不好过,她也要谁加倍的不好过。
将现奈奈清洗好的几只山鸡塞到乌尔娜的怀里,“这里有些你且先拿去烤了给皇子吃吧。”
乌尔娜嘴角一扯地伸手接过,就在这个档口,方瑾的手一松,山鸡掉到地上,乌尔娜下意识地弯腰去拾,她冷冷一笑,身子一侧遮住别人的视线,推了一把乌尔娜,乌尔娜的身子一个晃荡,然后止不住惯性,掉到了小溪中,顿时变成了落汤鸡,好在溪水不深,她狼狈地在水中爬起来,抹了一把冰冷的溪水,愤怒地瞪着方瑾。
方瑾忙道:“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这些溪水冻不死人的,乌尔娜,快起来,可不要冻着了。”看向乌尔娜的表情里有着幸灾乐祸。
“你,分明就是你推我的,你这个贱女人……”乌尔娜满肚子火地从溪水里爬上岸,想要推方瑾到溪水里好报一箭之仇。
方瑾的身子往后退避开了她的爪子,扬着声音道:“关我什么事?我把山鸡递给你,是你自己没接稳,然后要拾时一个失衡掉到溪水里,还要怪我?这就是你们胡人的逻辑?”
“是你搞的鬼,你还不认?狡猾的华国人。”乌尔娜打了个哈欠,身体打着冷颤,山风一吹,身上冰寒刺骨,想要去抓方瑾的头发来发泄一通,结果被她一绊,身子倒向方瑾,把方瑾推倒在地。
“你们在干什么?本皇子已吩咐要尽快做好早膳,一会儿就要上路,你们是不是将本皇子的话当成耳边风?”呼延赞一脸怒火地吼道,刚刚接到传信,华胡两国在边境已经开战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父皇的身子不适,安胡阏氏似乎正准备有动作,莫氏族长要他尽快赶回王庭,不要按照胡人的传统,安胡阏氏所生的小儿子呼延尔就要坐上单于之位,现在看到这两个女人起冲突,不由得面色铁青。
乌尔娜一看是皇子,借机哭诉道:“皇子,是她推我落水的,你可要主持公道严惩她这个低贱的华国人……呜呜……”
方瑾一脸挑衅地看着呼延赞,一副有本事就杀了我的样子,圈着双手笑道:“你们胡国人蛮不讲理,喜欢塞人啃死猫,奈奈,你来说说,是不是我推她落水的?”
奈奈一看到呼延赞本能有些畏惧,脖子与脸上的伤口顿时疼痛起来,但是她也不喜欢狐假虎威的乌尔娜,小声嚅着嘴唇道:“是乌尔娜……无理取闹的……”原谅她没有方瑾的勇气。
方瑾这时候笑看着这两人,“听到了吧?呼延赞,你难道想要赖在我身上?”对于捉弄乌尔娜这样的女人,她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她方瑾也不是由得人好欺负的,谁想要欺负她,她就会报复谁。
“她们两个是一伙的,皇子,她们的话都不可信……”乌尔娜没想到方瑾会与奈奈串通一气,这两人忒不要脸了。
呼延赞心烦意躁,不由得大吼了一声,“老给本皇子闭嘴,现在赶紧去烧水烤鸡,本皇子尚有急事,不能在此耽搁,谁要再惹事,本皇子要她吃不了兜着走。”呼延赞怒道,用胡语冷冷地朝乌尔娜说了一句。
乌尔娜的脸色一变,不敢再乱说话,身体快要冻成冰了,可现在不能忤逆皇子的命令,遂努力地控制身体将地上的山鸡捡起来赶紧走向火堆,希望可以暖和一点。
方瑾看着乌尔娜灰溜溜地走了,脸上不禁嘲弄地一笑,面对一个已经不将你放在眼里的男人,撒娇有用吗?男人翻起脸来可是比翻书还快,正想着时,头皮一痛,这个该死的呼延赞又扯紧了她的头发。
呼延赞逼着她抬头看他,咬牙切齿道:“方瑾,别玩花样,不然我就要你生不如死。”
“哼,怕我玩花样,要不放我回华国,要不就将我抹脖子?”她挑衅地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嘴里呲了呲。
呼延赞没想到方瑾是这样一块硬骨头,原本以为华国女子重名节,可这女人将名节看成是浮云;以为她重性命,可这女人似乎不怕死,好不容易发现她似乎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才会安排她来做这些个腌脏的活儿,可似乎仍不能让这个可恶的女人皱紧眉头。
他怒火上升,一把甩开她,“惹怒了本皇子,定要你去侍候一大堆的男人,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皇子?”
方瑾大笑出声,不惧地上前用着冰冷的手指抬了抬呼延赞的下巴,只一下,爪子就被他拍开,“那甚好,我还没有试过呢?胡人的身体强健,我倒是爱得很。”
胡国人虽不重视贞操,但是对于一个女人同时与数个男人交欢还是深恶痛绝的,认为这样的女人放荡,这不是出于爱慕之情,而是亵渎,所以一般的女人听到这样的威胁都会脸色一变,惟有方瑾笑着说一声甚好,这个女人到底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