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薛镇扬这一番行径就不是自首,而是认罪了。
这么说通过薛镇弘入手这个法子行不通?!严志纲有些气急败坏,他负手在房里走了两圈,忽然停下来道:“父亲,宋弈没有把柄,我们就制造把柄便是,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制造把柄?”严安凝眉道,“宋弈必不能留,可只要我们动手,夏堰几人必定会保他,你得想个万全之策,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才是。”
严志纲点点头,道:“您放心,儿子的这个办法,步步紧扣,万无一失。”
严安见儿子满面笃定,也就放了心,他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刚要说话外头的常随便喊道:“老大人,万寿宫的常公公来了。”
他刚回来,这又出了什么事,严安朝严志纲看了一眼,严志纲自动的朝书房后头走去,站在了屏风后头,严安这才应了一声,道:“请常公公进来。”
过了一刻,常公公进了门,笑眯眯的和严安道:“阁老,圣上请您立刻去一趟西苑,有事要和您商量!”
“哦?”严安挑眉,问道,“你可知为了何事?”
常公公就和严安将夏堰几个人方才去宫中说的话为的事细细说给了严安听,严安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问道:“彻查两淮盐业?”这倒和他们整顿盐业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严安知道,他要的整顿和夏堰的彻查却又是背道而驰的两条思路。
“圣上说这事儿要和您商议。”常公公笑眯眯的道,“夏阁老气冲冲的走了。这会儿圣上正等着您去商议呢,到底要怎么办,恐怕还得您拿主意才成。”
严安点点头,道:“你先回去,我稍后便去宫中。”他起身送常公公,常公公应是,“那杂家就先走一步,阁老可不能耽搁太久,若不然杂家也不好交差。”
严安颔首目送常公公而去,他转身回去,严志纲已经从屏风后面出来,见着严安他立刻就道:“父亲,我看您不如顺水推舟,将这事儿交给秦大人,让他派兵悉数将这些盐商抓了,有漕帮的人相助,想必并不难办。”他说着微顿,又道,“这是个契机,我们绝不能错过。”
严安也正有这样的想法,将所有盐商都扣押起来,让他们自己选,往后是老老实实跟着盐运使后头走,还是要自谋出路另生事端,若是不依便借着起事生乱的罪名便收了所有的窝本……
这就好像和小孩子玩过家家,你到我这里来,我便给你颗吃,你若不来不但没有糖,还得将你手里的东西全部没收,让你不得不向我低头服从。
严安再次回了万寿宫,圣上和宋弈依旧在对弈,见严安来了圣上朝他摆了摆手,直到一局定出胜负,圣上才和严安道:“刚才夏阁老送了份状纸来,你也拿去瞧瞧!”严安应是从钱宁手中接过盐商联名写的状纸,翻看了几遍,他蹙眉道,“圣上,老臣认为这些盐商太过嚣张了,实该让盐运使的人派兵彻底镇压,打到他们服软才成。”
严安一开口,说的话和圣上方才说的如出一辙,圣上果然很高兴,点头道:“朕方才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夏阁老不同意,说这样治标不治本,可朕问他有什么法子,他又不知道,你说说,他就是诚心来气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