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看看宋弈,奇怪宋弈怎么没有帮夏堰,他心头一动问道:“办法老臣一时也想不到。”话一顿,问道,“宋大人向来才思敏捷,不知可有什么有效的法子。”
“朕刚才已经问过了。”圣上笑着道,“九歌的意思,把这事儿交给秦昆,他在盐运使的位置待了五六年了吧,让他去办,要是他办不好,叫他提头来见朕。”
严安本来就是这么打算,让秦昆带着兵和漕帮里应外合,先将扬州的盐商金员外等人全部抓起来……可是宋弈这么一说,他顿时愣住,他什么意思?
严安戒备的看着宋弈,迟疑起来。
“怎么了?”圣上望着严安问道,“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不成,可是这秦昆有什么问题?”
严安一听立刻否决道:“不是,秦大人恪尽职守从没有问题。”圣上颔首,道,“那就这么办,你替朕拟一份手谕派人速速送去扬州,令秦昆十日内必须把这事儿办妥了,否则他这个两淮盐运使也不要做了!”
严安立刻应是,心里头却七上八下的想不明白宋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心神不宁的在偏殿替圣上拟了手谕,让人送去扬州,八百里加急两日功夫就到了秦昆手中。
秦昆正等着这封手谕,闻言立刻就从巡抚衙门借调了五百兵士直往太仓而去。
隔日陶然之身穿银丝道袍,在殿外例行每日的斋醮,自圣上搬到西苑后,陶然之的斋醮圣上每日清晨必亲自前往……一时间殿前烟雾袅袅,颂吟声宛若蜂蝇之声,不绝于耳。
圣上端肃,虔诚的盘腿坐在蒲团之上,与平日大相径庭。
斋醮结束,陶然之便会例行扶乩今日凶吉,等钱币落地,圣上问道:“如何,是凶是吉?!”
“圣上!”陶然之犹豫的道,“是……凶卦。”
圣上脸色一变走过来,望着钱币问道:“如何说,天师有何指示?”
“此卦象上说‘子启生,异心乱政’”陶然之说完,一脸茫然的望着圣上,圣上也是不解,问道,“怎么会有这种卦象,什么意思。”
陶然之微有思索,沉声道:“圣上可记得商纣子启?”子启乃纣王庶兄,因不满纣王暴政而投靠文王,后建宋国,对与纣王来说,子启便是不忠之人。
圣上当然记得,他只是不明白天师为何突然给他这样的指示,简直有些莫名其妙……他忧心忡忡的道:“你再算一卦,问清楚,天师到底何意。”
“此乃天机。”陶然之轻声道,“贫道以为若是再问天师恐怕也不会再有答案。”
圣上转身,正看见严安大步而来,他招手喊来严安,将陶然之卦象告诉他,问道:“这什么意思,朕和纣王怎么能一样,再说,朕也没有兄长。”
严安若有所思,想了半天忽然出声道:“圣上这卦象莫不是在告诉您,提防姓宋之人?”顿了顿又道,“商亡后,子启建宋国,这卦象会不会是指这件事。”
姓宋?圣上立刻就想到了宋弈,他蹙眉道:“朝中姓宋之人寥寥无几,莫不是暗指九歌?”他摆摆手,否认道,“九歌一无权,二无势的,他如何乱,再说,他对朕忠心耿耿,不可能有异心。”说着,指着陶然之的钱币,道,“定是哪里出了差错,你再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