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邪门儿了!
官差在心里骂道,但是却也只敢在心里骂一骂,面对这渗人的气势,他真的胆怂。
傅允放下了手上的茶杯,总算抬眼看了那官差一眼,面上微凉的神色未动分毫,语气森寒:“小小捕快,你只负责收集证据,没资格查案,收好你弄来的所谓证物,直接去衙门,我没心情跟你废话。”
简而言之就是,你还不够格跟我说话。
那官差脸色瞬间黑了,气急败坏之下就痛骂一句:“你什么意思?”
傅允起身,大手捏在他的肩膀上,就似乎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那捕快“啊!”的惨叫了起来,脸色瞬间煞白,急忙求饶:“我错了,这位大爷,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其他的捕快们更是吓的都不敢上前,这些养在知县衙门里的酒囊饭袋,素日里也只敢拿着刀子吓唬吓唬那些纯良的百姓,真动手来,一看到这男人这森森然的气势就能瞬间吓的腿软。
傅允按着他的骨头再往上一推,那捕快就又是一声“啊!”的惨叫,冷汗都下来了,几乎要给傅允跪下了。
可就在此时,发现自己的胳膊能动了。
合着傅允方才就是把他的胳膊给卸了又装上了。
傅允冷冷的道:“还不滚?”
那捕快吓的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手上拿着的“证物”摔在了地上都没顾得上管,急忙跑的没影儿了。
那些官差们跑的飞快,就留下这么一个众人目瞪口呆的残局。
这证物都找到了,不应该抓人吗?他们跑什么?!
至于那妇人,还在门口哭天抢地,这会儿瞧着官差们竟然吓跑了,急吼吼的提着裙子冲上去,生怕晚了一步,就要被傅允给弄死了。
杨苏儿冷眼旁观的看了这么久的戏,这才站起身来,大声道:“今日凝脂露之事,我杨苏儿大可担保,完全是有心之人无中生有,所有大家买的凝脂露,都不可能有半点问题,我会证明给大家看的。”
说罢,便去锁了铺子,随后捡起那官差掉在地上的那瓶子“证物”,直接上了马车,和傅允直接去了知县衙门。
人群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的缓过神来,炸了锅的议论了起来,也有不少人的确好奇,喜欢凑热闹的,就直接跟着去了衙门看。
杨苏儿和傅允坐的马车,自然比那些官差跑的快,首先到了衙门里。
此时衙门的后堂里,沈明清和杜思雨坐在堂内,刘知县腆着脸招呼着,亲自给送茶:“沈夫人您尝尝,这是刚来的新茶,明前龙井,苏州产的,可是上好的货色。”
杜思雨端起茶杯,端着架子吹了吹才喝了一口,笑了一声:“倒是好茶,刘知县真是有心了。”
“哎呀,给沈夫人的,自然是得用心的了!”
杜思雨很受用,笑了笑:“若是刘知县办正事也一样的用心,我父亲那边,自然会帮刘知县多多美言几句的,我知道刘知县守着这么一个穷酸破落的明安镇很是没劲,早就惦记上了和明安镇比邻的玉华镇,不过是调任,也不算什么难事。”
刘知县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颠颠的道:“那可真是谢过沈夫人了!”
刘知县可不就是嫌弃这明安镇穷酸没多少油水?去了玉华镇,同样是知县,那赚的可就不一样了,等着在玉华镇呆满了三年,任期一满,接着杜思雨攀上了杜知府这个高枝儿,日后升迁的事儿可不也是轻松的很?
刘知县早就知道,这杜思雨虽说只是个姨娘生的,但是那宋姨娘可不是一般人,杜知府格外偏宠,能让宋姨娘帮忙吹吹枕边风,这事儿算是就定下了!
刘知县光是想想,就觉得兴奋,忙不迭的道:“沈夫人放心,你交代的事儿,在下肯定办好,不过一个做小本生意的买卖人,家里还是乡下泥腿子出身,没背景没本事的,要捏死她岂不是轻而易举?”
杜思雨轻哼,眸中闪过一抹阴毒:“最好如此!”
沈明清坐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刘知县精明的很,一眼就看出来沈明清在杜思雨面前都得装孙子,何必搭理他?
因此沈明清心里也很是不痛快,男人的尊严,自从娶了杜思雨之后,他似乎一丝不剩,但是这点不痛快,此时也被要整治杨苏儿的快感所淹没。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进来道:“大人,衙门来人了。”
刘知县不耐烦的道:“什么人?那些去查抄的人回来了?”
小厮讪讪的道:“官差还没回来,是福洋百货的老板到了衙门来了。”
“什么?”刘知县惊了一惊,这官差便是正在查抄福洋百货吗?怎么这福洋百货的老板竟然还自己找上门来?不应该被抓回来?
杜思雨一听这话就有些警惕的道:“那小贱人狡诈的很,刘知县可千万谨慎些,若是放过了那小贱人·······”
刘知县连忙道:“再狡猾也就是个贱民,沈夫人放心,这事儿,刘某心里明白!我这就出去看看。”
等着刘知县一推门出去,到了衙门大堂之上,方才那卑躬屈膝的奴才样儿瞬间就没了,板着脸,倒是还有些清正廉洁的官威呢。
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堂下何人?”
傅允淡声道:“刘大人想抓的人。”
刘知县生生梗了一梗,没想到这人竟然一下子就把他心思给戳穿,当即有些恼羞成怒的大喝一声:“大胆!”
可话音刚落,便见一群官差哭天抢地的冲了进来:“大人,给我做主啊!”
刘知县蹙眉道:“你们怎么回事?让你们去查抄,你们怎么·······”
为首的那个官差刚要控诉傅允,一眼就看到他冷冰冰的站在大堂之上,吓的脸色发白的连连后退好几步,指着他颤着声音道:“他他他······”
“他怎么了?”
“他·······”官差憋了半天,才怂怂的憋出一句:“他打我。”
杨苏儿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是无辜的道:“这位官爷,说话得讲究证据,我相公打你哪儿了?你身上似乎没伤疤,就这么凭空污蔑人,我们青天大老爷可不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