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和爹都等的可着急了,怎么样了?可问出什么来了?”杨小花见杨苏儿回来,立马冲了上来,急切的问道。
杨苏儿也不想瞒着他们,便如实相告:“那个苏明德必然是认得我的,但是到底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他和我约好下午在明轩茶楼再见,可他早上见过我之后,急匆匆的就去康恩侯府······”
杨小花有些糊涂了:“什么侯府?我越来越不明白了,姐,咱家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怎的会突然之间牵扯这么多贵族?”
杨苏儿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她脑海里浮现康恩侯府的那个女人,想起她那满是抗拒,抵触,甚至惧怕的神色,她便越发的不明白,她这样一个小人物,有什么值得这位侯夫人如此在意的?
更让她疑惑的是,那个侯夫人的模样,她总觉得哪里有些熟悉·····可细想,却又实在想不出。
“那下午我们一起去吧。”杨大树道。
杨苏儿点点头:“好。”
——
明轩茶楼。
杨苏儿早早的到了,包下的雅间是有隔间的那种,正好让杨大树和杨小花藏身其中。
在苏明德还没有给她确切的信息之前,她并不想暴露自己太多的底牌。
苏明德目前为止,也只是知道杨苏儿来了京城,还不知道杨大树和杨小花的存在,苏明德既然如此熟悉杨苏儿,那必然也会很熟悉杨大树和杨小花。
杨苏儿原本还以为要等上一会儿,却没想到,只坐下喝了半盏茶的功夫,苏明德便已经匆匆来了。
苏明德见到早已经等在里面的杨苏儿也是一愣:“你来的倒是早。”
杨苏儿勾唇笑了笑:“苏老爷也很早啊,看来苏老爷跟我一样心急呢。”
杨苏儿的眼神,总让苏明德有种无处遁形的错觉,避开了她的目光,轻咳一声,端起架子坐下:“你找我,有什么事?”
杨苏儿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道:“这话应该我来问苏老爷才是,苏老爷这种大忙人,特意为了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徐尊降贵亲自来见,必然是有大事的吧?”
苏明德梗了一下,心知杨苏儿这是在等着他先发话,然后好从中套话,敌不动我不动,现在谁先挑起这个话头,谁就容易多漏洞,为官多年,这点道理他自然明白,可眼前这个年纪不过十六的乡下丫头片子,又是如何懂的?
她不是从小都没读过书吗?
苏明德强压下心头的惊奇,决定还是先发制人:“你是为了沈明清的事情来的?”
杨苏儿挑了挑眉,这老狐狸,还真是精明,若非是她早上跟踪了他,此时怕是还真的要被他绕进去,他现在必然料定了她只是从沈明清那件事上了解了一点点消息,他压根就没打算说实情。
苏明德接着道:“给沈明清透题的是我,你找到我这里,必然就是他已经将一切告诉你了,但是我也只不过是看你们可怜·······”
杨苏儿却直接打断了他:“不,我不是为了他来的。”
苏明德眉心跳了跳:“什么意思?”他觉得他的手都在抖。
杨苏儿冷笑一声:“沈明清算什么东西?他能被透题,不都是苏老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的吗?至于苏老爷为什么帮我,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句看我们可怜吧?”
苏明德浑身都僵硬了:“你什么意思?”
杨苏儿直接站起身来:“我也不绕弯子了,我这次来京城找苏老爷,是为了我娘而来。”
苏明德脸色瞬间煞白,她怎么会知道?!
“不,”杨苏儿顿了顿,又接着冷声道:“确切的说,应该是为了康恩侯夫人而来。”
康恩侯夫人几个字,像是利剑一般狠狠的插入苏明德的心脏,让他几乎都不能呼吸,他脸色惨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更别提什么镇定,几乎都要吓的晕死过去。
“你,你,你怎么知道······”
杨苏儿心里此时也是心跳如雷,眸光锐利的死死盯着苏明德,她已经放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碎片一般的资料,就是为了当诱饵,引诱苏明德将一切吐露出来,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也很想知道,只想等着苏明德让她知道。
就在此时,雅间的门被“嘭”的一声撞开,一个衣着华贵的贵夫人直接冲了进来,死死看着杨苏儿的眼神都几乎猩红一片:“你知道了?”
康恩侯夫人?
杨苏儿早知道门外有人偷听,却没想到是她,她如此沉不住气,看来是真的慌了。
杨苏儿袖中的手紧了又松,手心都汗湿了,她知道,此时她不能乱,她得将这场戏唱下去,因为这将会是唯一一个,能够让她发现真相的机会。
傅允的大手突然包裹住她,透着微微的凉意,让她发烫的手心缓解了许多,也让她发慌的心,舒缓了许多。
杨苏儿深吸一口气,对着康恩侯夫人冷笑一声:“侯夫人如此沉不住气?是心虚吗?”
康恩侯夫人摇着头后退,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如同看到了魔鬼:“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不应该知道的,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我没有,我没有的!”
这番话如同惊雷一般的炸响在杨苏儿的脑子里,她一瞬间浑身都僵硬了:“女,儿?”
“草儿······”杨大树如同呆滞的从隔间里走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华贵的贵夫人,觉得熟悉,却又陌生。
十年了,她走了十年了,他一直等着她回来,可却没想到,再见的这一天,却是这般情景。
苏氏“啊!”的惊叫一声,抱着头连连后退:“你们怎么会找到的,你们怎么会······”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屋里立即又是一片混乱。
康恩侯夫人在丫鬟婆子们的搀扶下匆匆离开,苏明德心虚的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杨苏儿和杨小花,懊恼的拍了拍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大树更是木头一般的站在原地,全然不知该不该动弹。
杨苏儿终于第一个开了口:“她是我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