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先是推开了画作的一边,然后用一块镇尺压在了上面,翘起的兰花指缓缓推动纸张,到真有几分那个意思,动作的同时不忘瞧瞧抬眼看了看叶慕灵,在看到叶慕灵的点头后,得意的晃动起自己的肥臀。
可是当赵姨娘看见画上的东西,愣是吓了一下“哎呦,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丑!”
说完后,赵姨娘立即反应过来,这一句话岂不是丢了面子,刚刚装出的那份高雅不白费了。
叶慕灵了然的笑笑,“姨娘莫惊,这是上古神兽,是貔貅!”
赵姨娘惊讶道“你说这是貔貅,果然是神兽,非同一般啊。”
赵姨娘调整心态,再次靠近画卷,只见画卷上是一只凶神恶煞的怪物,头大而方,一对鹿角向后伸展,一双牛眼炯炯有神,圆润的龙鼻高高隆起,微微张开的大嘴露出白白的牙齿,威武雄壮;吐出的舌头微微卷起,下巴还飘着一缕胡子,淡定自若。四肢粗壮,爪子尖锐,肩生双翼,肚子肥大,摆动的尾巴状如“如意。”。
这一看,确实让赵姨娘心中直犯怵,这神兽长的也太凶神恶煞了吧。
叶慕灵淡然的看着画中狰狞的貔貅,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了那铜铃般滚大的双眼,对着赵姨娘说“貔貅是镇宅辟邪的宝物,是以十分昂贵,他是龙之九子的第三子,很是有避煞陇财的功效。”
赵姨娘一听,眼中泛起精光,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想着的同时伸手触摸起貔貅周身如行云流水般的纹饰,但却又带着一丝畏惧,始终不敢触及貔貅的狰狞。
叶慕灵看着赵姨娘的动作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惜了,刘姨娘是没有这个福气了,不然能摸一模也是好的,将来给我添了个弟弟,也是财运通达的。”
赵姨娘一怔“这话怎么说?”
叶慕灵随意的答道“姨娘不知道吗?孕妇最忌讳在墙上挂起画作,听说是因为孕妇看多了,腹中的胎儿便会变成经常看见的画作中的图案,也就是俗话说的换胎。”
赵姨娘一听,立时高兴起来,要是真有这说法,她就利用管家之职将这幅画挂到刘姨娘的房间去,到时,必然会在墙上钉钉子,这个她知道,钉钉子也是忌讳的,因为相传胎神是会自己随意移动的,萦绕在孕妇的四周,就像人为不可挪动腹中的孩子,所以若是在墙上钉了钉子,便是表明,将胎神钉死了。
同样腹中的胎儿也是如此,那么便成了死胎。
赵姨娘兴奋的有些跃跃欲试,叶慕灵却依旧淡然,她知道,赵姨娘和刘姨娘都留不得,总有一天都是要死的,虽然今生她们尚未作出什么什么不可原谅之事,但是这不过是因为她重生之后,提前动手罢了,她要将那些危险扼杀在源头,不可以坐等她们的陷害再去反抗,若是放任她们嚣张,难保将来的事不会重新上演。
“灵儿啊?你看,这画,你能送给姨娘吗?”赵姨娘有些厚颜无耻的向叶慕灵讨要东西。
叶慕灵有些为难的道“这……”
赵姨娘立即抓起叶慕灵的手“哎呀,好孩子,就这么说定了,姨娘不会亏待你的。”
叶慕灵做出挣扎了一会的样子“那好吧,不过姨娘若是想把它挂在哪,最好让父亲请个术士,想必父亲也是会喜欢此物的,只是到底不明白额、风水忌讳的这些事。”
叶慕灵暗示赵姨娘若是想把这画送给刘姨娘,一定要禀报镇远侯,只有镇远侯允许,刘姨娘才不敢轻易摘下。
赵姨娘也是难得的聪明了一回,在叶慕灵走后,立即拿着那幅画去征得镇远侯的同意。
“老爷,臣妾偶然得来一副貔貅的画作,想送给刘姨娘辟邪。”赵姨娘讨好的看着在她百般恳求之后才答应见她的镇远侯。
镇远侯近日觉得神智有些不清,整个人半睡半醒的,自己刚做过什么常常都不知道,抬头不耐烦的看了眼赵姨娘手中的画作,眼睛顿时睁大了开来“这可是个好东西啊。”镇远侯满意的点点头。
赵姨娘立即接话“是啊,貔貅能够镇宅辟邪,赶走煞气,保得平安,更是能招财进宝,所以臣妾想着不如把她拿给刘姨娘吧,近些日子,臣妾与她多有误会,只能但愿她们母子平安,聊表一番心意。”
镇远侯听见赵姨娘的说辞,终于首肯的点头应允了“你且给她拿去吧,她定然不肯要你送的东西,你多说些好话,然后就说这画是我应允你挂起来的。”
赵姨娘一听,立即露出了得逞的笑意,不过见着镇远侯尚在身旁,那笑意便一闪而过,她是真心的希望刘姨娘能生出个怪物,想必到时侯府也可以不用担心辟邪了。
拿着画告别了镇远侯的赵姨娘,突然有些不放心起来,这毕竟只是寓意,万一刘姨娘没有受到影响怎么办?于是,赵姨娘就在画卷的背后藏上了一包麝香,不出几日,想必刘姨娘的孩子便会真的不保,且看她还怎么凭借她腹中的怪物邀宠!
赵姨娘耀武扬威的以绝对强硬的姿态,在刘姨娘的房中开始钉起钉子,刘姨娘气的是牙都痒痒,可是当看见那副画的时候,却是吓了一大跳,强行的要将它撕下来,可是当赵姨娘得意洋洋的说出一句,这是奉镇远侯之命的时候,刘姨娘也蔫了。
至此之后的几天,刘姨娘天天面对着那铜铃般大的牛眼,心中很是不安和惊恐,再加上担心这画真的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不由得心中难耐。
是以,因着这事,刘姨娘和赵姨娘彻底开战,赵姨娘仗着手握的大权将刘姨娘气的半死,而刘姨娘又是频频让府中之事出现乱子,让镇远侯更是看赵姨娘不过。
在叶慕灵的帮助下,赵姨娘和刘姨娘一时谁也压不过谁,可是刘姨娘却不甘心自己居然斗不过这个胸大无脑的蠢货,绞尽脑汁的想着夺取掌家之权。
而镇远侯因着那乌兹香料的影响,再加上叶唐氏不在身旁的低迷,将那份混沌不清带到了朝廷之上。
“叶半青!你就是这么给朕办事的!啊?你看看这就是你想出来的解决办法!”朝堂之上,干帝终于忍无可忍,将镇远侯的奏折直直的甩在了镇远侯的脸上,周身散发出强烈的不满。